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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妈虽然不让两人说话,催他们先吃饭,但她自己却忍不住说了起来。

“对了,昨天老曹不是跟我们说,这个周末他就把房子清出来吗?”

易中海知道她想说什么,就点头道:“嗯,他昨天是这样跟我说的。另外,王主任也帮我们找了干装修的人,我看看这两天就跟他谈一谈,好把事情定下来。”

一大妈道:“你上班就别瞎耽误功夫了,你告诉我是谁,我白天时间多,我去找他吧。”

刘平忙道:“别。这两天风大,您就别出门了。大爷您也不用管,我白天得出门巡察,去找董老六的事就交给我吧。”

一大妈马上反关注点放到了他白天要出门这件事上:“啊,你现在白天不在街道办的办公室坐着上班,还要出门吗?”

刘平笑道:“干妈,您不知道,这两天其他街道办的同事去我们这窜门,一天下来说得口都干了,还不如在外面跑省心省力,我正好借这件事出去躲躲。”

一大妈皱着眉头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也怨我,光想着给你织个毛衣,应该先给你织个围脖的……”

刘平忙抱了抱她,笑道:“干妈,您之前已经给我织了线裤,做了棉裤、手套和帽子,时间都花我身上了,我都快穿不过来了,您呀,也该关心关心我大爷了。”

易中海配合的叹了一口气。

一大妈顿时气笑了:“你那么多衣服,不够你穿的吗?”

易中海忙道:“够,够!不用管我,我有衣服穿。”

一大妈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对刘平道:“晓娥送了我一条围巾,一会儿你戴去吧。”

刘平忍不住笑道:“干妈,您看哪家小伙子戴围巾的?”

一大妈担忧的道:“那怎么办?这两天风大,天又干,你在外面跑,皴了脸多受罪啊——对了,你多抹点雪花膏吧!”

刘平好笑的道:“干妈,您真的要把当闺女养了。”

一大妈认真的道:“你不是说,抹雪花膏脸上不会皴脸吗?”

刘平忙答应下来,道:“行,我听您的,我抹。快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

刚才一大妈不用管院子里的乱子,有时间做早饭,但作为当事方,秦淮茹得陪着贾张氏,自然做不成饭了。

为了不耽误贾东旭上班,就给他钱和粮票,让他去外面买着吃。

秦淮茹记着刘平的话,又给贾张氏烧上姜汤,然后才有时间去把尿盆倒了。

在去公厕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因为贾张氏和傻柱干仗,起得比往常早很多的娄晓娥回来。

让她没想到的是,等她倒完尿盆,上完厕所出来,娄晓娥竟然在原地等着她。

“你怎么没回家?”

娄晓娥微笑道:“回家也没事情做,遇到你了就等会你呗。”

秦淮茹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娥子,刚才让你看笑话了……”

娄晓娥正色道:“淮茹,你别放心上,又和你没关系,都赖傻柱,他要早按平安说的做,哪里会闹出这个乱子?我看他本来就心术不正!”

因为刘平跟她说了聋老太太的算计,连带着她对傻柱都没有好感了。

秦淮茹作为女人,傻柱天天往她身边靠,他什么心思,她不说一清二楚,但也能感觉得到的。

偏偏她不管怎么说怎么做、使什么样的脸色,都没能让他知难而退,否则也不会跟贾张氏告状了。

但结果也闹了刚才那一出。

此时听娄晓娥这样说,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娄晓娥笑道:“你叹什么气啊,闹一闹也好,有过这一次,他应该就不会再纠缠你了,这是好事!”

然后她又压低声音道:“另外,从这件事上也能看得出来,平安是关心你的。”

秦淮茹忍不住心里一甜,但为了不被娄晓娥看出什么端倪,又很把这份心情压在了心底,然后平静的道:“你别乱说。他是要当干部的人,做事讲究公正,谁是谁非分得很清。”

娄晓娥拿胳膊碰了碰她,嗔道:“你跟我还做什么假?他要不关心你,怎么还专门说那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话?”

秦淮茹感觉有些招架不住了,正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就看到曹吉利在往一辆小推车放被子,就往他那里一指,问道:“曹大爷这是干吗?要搬家吗?”

她自然知道刘平买了他的房子,但之前不是说年后退休再搬到他儿子那里住吗?

娄晓娥却是听刘平说过这件事,见秦淮茹还不知道,就嘴角含笑的解释道:“这个呀,也是轧钢厂给他奖励的一部分。我听平安说,轧钢厂给曹大爷腾出一间宿舍住着,好让他这边能早点装修房子。”

“这对曹大爷也是一件好事,住厂里的宿舍,大冷天的不用上下班来回走,还有集体供暖,多打点饭就不用再做饭,他能省很多事呢。”

秦淮茹看着曹吉利的房屋,忽然想到,他今天搬走之后,房子空下来,以后再和刘平说什么事,就不用在玄关那里吹着冷风了等他了。

而且,他要是想摸团子,也不用担心把手伸进去往衣服里面带风了……

她很快意识到娄晓娥还在身边,忙压下脑海里翻腾的思绪,道:“嗯,曹大爷住厂里确实比住这里方便多了……”

她感觉心有些乱了,也不知道接下来和娄晓娥还能说什么,而且,看时间,刘平应该也快吃完饭了,她还能在他离开前说几句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但知道曹大爷要搬到厂里住,突然很想和他说说话。

“娥子,我还得回去给我婆婆烧姜汤,我先走了啊,等有空我们再聊。”

已经快到中院门了,离贾家本就不远了,娄晓娥就笑道:“好啊,我也该回去洗漱了。”

秦淮茹点了点头,加快步伐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她先把贾张氏的衣服拿到洗衣槽,把表面的脏物冲掉,再泡进盆子里,再把盆端到西厢房的窗下——贾张氏在她嫁进来后就再没洗过一次衣服,她没办法,只能动手去洗,却不想让刘平看到了影响心情。

在做这些的时候,她就注意着东厢房的动静,等到她洗漱完,刘平他们正好吃完了饭。

看到易中海两人和之前一样一前一后的走出来,她先冲易中海有些为难的笑了笑,然后冲后面的刘平叫了声:“平安——”

易中海知道她这会应该是为刚才的事难为情,叫刘平则可能是有些话不好对他说,先跟刘平讲,又或者是向刘平表示——刚才刘平让贾张氏亲自打扫院子,确实帮了她。

于是,他就推上自行车,向外面指了指,道:“我在大门外面等你。”

说完他就推着自行车走了。

刘平走了过去,笑着问道:“咋了,叫我有什么事?”

看着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笑,说话声音透着亲近,秦淮茹顿时感到心情好得像是花朵绽放盛开一样。

她借着用手背挼顺耳边的秀发看了下身后没有人走过,然后忍住嘴角的笑意道:“刚才……谢谢你啊!”

她强忍住异样的情绪,没好气的看着他,压低声音道:“你,大白天的,你给我老实一点!”

刘平一本正经的道:“我哪里不老实了?是你根本没诚意好不?”

秦淮茹轻啐了一下,嗔道:“你就坏吧!我怎么没诚意了?”

刘平道:“有诚意就只嘴上说啊?我是老实人,喜欢实在的。”

秦淮茹明明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想要什么实在的?”

刘平向她露齿一笑,道:“要不,我给你演示演示?”

秦淮茹看到他的手一动,想到他在这里,一大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走出来,她顿时只觉得一股凉气冲到头顶,魂都要吓掉了。

她再也顾不得别的,忙道:“五次!让你……像昨天那样,那样五次,这总行了吧?

她对他的要求真的没有抵抗力,实在拒绝不了……

因为上次许出拥抱“欠债”,她从一次提到三次,最后他的要求是五次,这次她干脆直接就许出去了五次。

她原以为他该满意才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一张嘴就像是放高利货似的道:“五次哪里够?最少十五次!”

她其实知道,五次和十五次应该差别不大,她可不相信她还按数还完了,他就不抱不摸了,但还是忍不住嗔道:“十五次,你,你要得也太多了!”

刘平表面严肃认真的道:“我是有依据的,你想想,如果不是我,你得扫半个月的院子吧?一天一次,多吗?”

她只好压制住翻腾的思绪,轻声嗔道:“你怎么这么坏呢!”

刘平不满的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说的话难道没有道理吗?我说得多清楚呀,一天一次,明明白白,童叟无欺,你该叫我一句刘大善人才是!”

秦淮茹被他说得差点笑出声来,但西边屋里是她婆婆,东边屋里是刘平的干妈,她肯定不能笑出来,只能强忍住。

强忍笑意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她就咬着唇,没好气的道:“就你?刘大善人?你哪次都坐地起价,这次更是翻了好几倍,那些资本家都没你狠好不好!”

刘平眼睛里带着笑意的道:“你这话我就不认同了。上次可是你亲口同意才定下的——你说我是不是都是跟你商量好了才定下的?”

秦淮茹忍不住想到第一次在大门玄关那里等他,眼看着一大妈拿着手电筒就要过来了,他还抱着她不放,她敢不答应吗?

但这些道理她哪里好意思说出来?

再说了,她即便跟他争辩,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她们现在就在天井里,一大妈随时都可能出来,一大爷又在门外等着他了,她哪里又有那么多时间?

“你……你就坏吧!上次五次就算了,这次直接十五次,你的心怎么这么黑?”

刘平一副受伤的模样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就问你,一天欠一次,这个要求过分吗?是不是有理有据?”

秦淮茹看到他作怪的模样,真的很想在他脸上掐上一把,但大白天的,她肯定不敢做任何的动作。

她又忽然想到,不说时间退到三个月前,就是倒退个二十来天,她拧他的脸、扭他的耳朵还真不怕别人看到,但现在反而要刻意保持距离了……

脑海时飞快闪过这个念头,她的注意力重新放到刘平身上,又想到他刚加入易家时眼睛清澈、整个人透着清新气息的模样,忍不住“恨恨”的瞪着他道:“我早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紧接着又想起来,她那天晚上突然主动抱他,或许也是受到了那次帮她晾衣服时,他使坏把她拽过去,和他抱在一起的影响……

但她一点都不后悔,反而感觉那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正是从那天开始,她和刘平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了。

以至于那天晚上发生贾张氏打她耳光,逼她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一个必然丢面子的事,此时在她心里的记忆也变得很澹了。

这时,刘平好奇的问道:“哎,嫂子你说说,我是怎样的人?”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是一个小坏蛋!”

刘平站直身体,道:“好,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就不装了!十五次只是本身的价格,少一次都不行,而且还要算上利息——就按一天一次算,我觉得这个价格是很合理的。”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一天一次,岂不是她永远也还不完?

同时,她又从这样“苛刻”的条件里接受到了某种隐晦的的承诺……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变成了棉花一样了,又绵又软,但心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对这个条件,她自然想答应下来,但又感到嘴巴像是被蜂蜜粘住了一样,根本张不开,结果脸上还保持着刚才白他的模样。

刘平见状,眼睛一转,笑道:“嫂子,你要答应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秦淮茹看了他一阵子,眼睛转向了另外,然后有些懒懒的道:“你想说就说呗,我又拦不住你。”

刘平笑道:“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秦淮茹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刘平往她身边靠近了一些,轻声道:“嫂子,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