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说的对,不能杀黑猩猩。如果它们是远古时期保存下来的,很有可能和我们的祖先是同一时期的生物。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们也应该是我们的祖先。杀掉它,等于是杀掉我们的祖先。从某种角度讲,有悖伦理。”吴悦也反对枪杀黑猩猩。
董天成无奈,只好说道:“既然你俩都反对,少数服从多数。但是,如果它袭击我们,我会开枪吓唬它,不让它靠近我们。”
“董叔,只能朝天开枪,千万别伤到它。”沈慧叮嘱道。
董天成点点头,手里紧握着短柄猎枪,眼睛死死盯着黑猩猩,时刻防备着它。
商讨完如何对付黑猩猩的事,三个人开始研究怎么进入黄铜盖下面的空间内。
有一部分黄铜盖还掩盖在薄石板下面,这时并不能看到黄铜盖的边缘。
三个人用匕首、羊角锤、短棍,或撬或击,将薄石片一块一块的剥离掉。
渐渐的,一个足有两平方米的长方形黄铜盖,完全暴露出来,三个人已经将边沿部分找到。
在他们剥离石片的时候,由于敲击,导致黄铜盖一直咚咚的响,那只可以自由活动的黑猩猩没敢过来。它不时的捂耳朵,忽而后退,忽而又朝三个人猛跳几步,但总是不敢靠近三个人。
没有黑猩猩的干扰,三个人才顺利地清除掉石片。
泛着阵阵黄色光芒的铜盖,表面打磨的非常光亮。虽然此时上面有很多碎石块和灰尘,但是,掩盖不住黄铜盖如同镜子一般的反映效果。
“这个好像传说中的铜镜。”吴悦说道。
“说不定还真的是一面铜镜。”沈慧说道。
“哪有这么大的铜镜。如果真的是铜镜,那么照镜子的人那张脸得多大呀。”董天成说道。
“董叔还有心情说笑话呢。刚才急的差一点要杀掉祖宗级别的黑猩猩,现在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沈慧调侃董天成。
“换个心情。神经总是紧绷着,人不就变傻了嘛。”董天成自我解嘲。
“这么大一个盖子,怎么能将它移动呢。”吴悦想到一个眼前非常现实的问题。
由于每个人的随身携带物品有限,还要带很多装备,所以,物品都是以小巧为主。这么大一个黄铜盖,必须用钢钎那样的物件才有可能撬起来。如果想从中心打洞,黄铜这样坚硬的材质,也无法解决问题。
“空欢喜一场,这个盖子根本就打不开。我刚才试着推了一下,纹丝不动,好像焊接在下面。”董天成说道。
“用蛮力不能解决问题,得找一找可以打开的机关。”吴悦说道。
“这么大的黄铜盖,也会设置机关?”董天成有些不相信。
“一定有。里面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建造黄铜盖子的人,肯定会想办法设计一种可以随时打开的机关,以便他进入到里面。”沈慧说道。
“那咱们就找一找吧。”董天成说。
三个人踏着黄铜盖,发出轻重不一的撞击声,好像一曲简单的音乐。黑猩猩一直没敢靠过来,在不远的地方徘徊着。
“你们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沈慧说道。
“不对劲?没有呀。这个洞里,除了那些祖宗级别的黑猩猩之外,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呀。”董天成说道。
“我不是说黑猩猩。我是说这个黄铜盖子发出来的声音。咱们踩的不同地方,发出来的声音都是不同的,有高有低。有那么一瞬间,我还听出来一丝丝旋律。”沈慧说道。
“还有旋律?你是说,这个黄铜盖可以演奏出一首乐曲?”吴悦问。
“很有可能。而且,打开黄铜盖的机关,应该就是完整的演奏一次乐曲。”沈慧大胆的猜测。
“嗨,说了等于没说。别说是完整的乐曲,就是一段也演奏不出来。咱们根本就不知道乐曲的旋律,没有谱子,怎么演奏。”董天成有些泄气的说道。
“董叔说的没错,没有曲谱。况且它应该是一首上古乐曲。可是,这应该是打开黄铜盖唯一的方法。”沈慧说道。
“也许还有其他方法。”吴悦轻声说道。
沈慧摇摇头,董天成看到沈慧摇头,他也跟着摇头。结果,他忘记继续蹬踩脚下的黄铜盖。这时,没有响声,远处那只黑金刚猛然一跃,向三人所在的地方跳过来。
黄铜盖上的三个人同时发现黑金刚向他们扑来,急忙使劲蹬踩黄铜盖,发出一阵急促而猛烈的响声。
身在半空的黑金刚捂住双耳,表情特别痛苦,但是它的身子依旧向三人所在的地方落下来。等到它双脚落地,重重的砸在黄铜盖上,立刻发出更加响亮的声音。
黑金刚脚下像安装的强力弹簧一样,瞬间将身体弹起,飞离黄铜盖。它受不了自己弄出来的声响,心烦意乱地急速逃离。
不远处的那些被铁链拴着的黑金刚,更是焦躁不安,在各自能活动的范围内,上蹿下跳,弄的铁链哗楞楞响成一片。
吴悦对响声有些敏感,在杂乱的铁链响声中,他听到有些铁链发出的声音很清脆,有些则非常沉闷。他扭头仔细看着那些乱动的黑金刚,这才发现,原来拴着黑金刚们的铁链都长短不一。
这些铁链固定在石壁上的同一高度,但由于长短不同,有的黑金刚只能紧挨着石壁根,有的则可以远离石壁几米的距离。
吴悦心中疑惑,同样是拴住黑金刚,为什么会用不同长度的铁链呢?
沈慧看到吴悦发呆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吴叔,怎么,你也发现了?”
吴悦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什么?发现什么?”
沈慧说道:“那些长短不一的铁链。”
“是呀,古人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拴住大猩猩呢,太奇怪了。”吴悦还是没有想明白。
“你们在说什么呢?”董天成一边踩蹬黄铜盖,一边问道。
“拴黑猩猩的铁链。”沈慧说道。
“铁链?有什么奇怪的。能拴住黑猩猩就好,如果都断开的话,咱们三个人都活不成了。”董天成说道。
“我觉得咱们需要的答案就是那些铁链。”沈慧说道。
“什么答案,乐谱吗?铁链上有五线谱呀。”董天成说道。
“你是不是傻呀,中国古代哪来的五线谱。”吴悦说道。
“不是五线谱,那叫什么答案。”董天成有些不服气的说。
“铁链上自然没有乐谱,但是,铁链本身就是乐谱。”沈慧非常自信地说道。
“你是说长短不一的铁链,就是我们需要的乐谱?”吴悦说道。
“对。”沈慧说。
“可是,这怎么表示音符,音高音低,还有长短,根本就没办法判断。”吴悦说道。
“中国古代的音乐没有流传下来,很大因素就是因为没有乐谱。但是,有的音乐也被记录下来,不过用的往往都是文字记录。只有那些创造这种记录方式的人才懂,后人根据那些文字记录,根本就无法演奏音乐。可是,有一种方法,虽然用的人很少,但可能是最有效的。”沈慧讲起古代中国音乐的理论知识。
“什么方法?”董天成迫不及待的问。
“那种记录音乐的方法叫公尺法。简单的说,就是把宫商角徵羽这几种音符,用长短不等的刻度记录。低音自然就是短尺度,高音就是长尺度。至于节拍,这就要看刻度。每条公尺上的刻度都不同,代表了节拍的长短。你们仔细观察那些铁链,是不是不同的铁链,它们的铁环大小都不同。”沈慧指着那些撞击在石壁上的铁链。
由于距离比较远,董天成和吴悦看的不太清楚。但是经过沈慧的指点,看起来那些铁环大小确实不一样。
“如何根据那些铁链演奏出一支乐曲呢?”董天成问。
“这个简单了,最短的铁链代表最低音,最长的代表最高音,根据铁链的排列顺序,依次演奏,应该可以得到一首曲子。”
“还等什么,赶快试试。”董天成说道。
“先等一等,我先根据那些铁链,把乐谱记录下来,然后咱们根据转换过来的乐谱在演奏,这样成功了会高一些。”沈慧说道。
“你还懂音乐?”董天成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呀。小时候学过,后来跟着师父还学过一些古乐谱,就是那种文字记录的乐谱。”沈慧说道。
“我的天,你是个万能选手呀。真没看出来。”董天成吃惊地说。
“目前看,我还是挺骄傲的,这些东西没白学。这不,现在就可以用来救咱们的命。”沈慧说道。
“是呀,都说艺多不压身,现在看来,艺多还可以保命。”董天成继续说。
“行啦,不要频了,赶快让沈慧把乐谱转译过来,咱们抓紧时间打开黄铜盖。一直蹬这个盖子,我的脚都麻了。”吴悦说道。
沈慧从乱窜的黑猩猩中,识别铁链的长短,还有上面铁环的大小。她用石块在黄铜盖上滑动,刻出一道道细细的划痕,以此来记录乐谱。
她反复的修改了很多次,总是感觉怪怪的,有很多地方不通畅,感觉不像一首乐曲。
看到沈慧反反复复的改来改去,吴悦提醒她说:“沈慧,别忘了,这是一首古曲。”
一语惊醒梦中人,沈慧一直用现代习惯转译这首乐曲,反而忽略它是一首古曲。于是,她改变策略,依照铁链的顺序,忠实的转译着乐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