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小混混,小马仔被捕了,即使牢底坐穿,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他。
匪帮老大从来不为人力资源而发愁,
新维加斯什么都缺,净水,粮食,工业制品,
唯独不缺穷鬼,人们排着队,等着当恶棍呢。
谁看不到呢,
老实人饿得皮包骨,开着破车拉废品,匪徒们整天吃香喝辣,开着豪华敞篷车,搂着情妇男宠兜风,你猜人们会变好还是变坏?局势只会越来越糟。
如果被逮捕的是匪帮的小头目,或是化学药剂师、武器工匠,这类不可替代的工种,待遇可就大不一样了。
这些不法分子被关进普通牢房,会有全副武装的蒙面歹徒劫狱救他们出来,如果关进了防卫森严的地牢,
他们也懂得退而求其次,放下枪,拿出成捆的钞票解决问题。
匪帮老大不缺钱,高额的保释金根本不叫事儿,
每当重要人物被治安官或FbI逮捕,他们会趁着还未审判的当口儿,雇佣最好的律师,或者说是讼棍,
请我们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头作保,花大价钱把嫌犯保释出来,继续干非法勾当。
各位,我的意思是说,别把对方想简单了,
这些匪帮土包子们或许没念过几本书,字母不识几个,可他们的脑子还是挺灵光的,懂得变通。
还有,你们应当在任务简报中看过了,
新维加斯本地匪帮的主要经济来源并非是抢银行,也不是收保护费,更不是偷猎和走私,
他们的摇钱树,是制造和贩卖兴奋剂致幻剂——
那些令人堕落的,非法的上瘾类药品。
一个晚期癌症患者吸食致幻剂,会让他暂时忘却痛楚,是大好事。可一个正常人滥用药物,就会对社会秩序造成严重破坏。
现如今,所有的联邦殖民地都是药物滥用严重,我们这呢,则是变本加厉。
瞧瞧那些卡车司机和星船船员,每天嗑药嗑到精神恍惚才去上班,这就是交通事故频发的根本原因,保险公司都被吓跑了。
再看看镇子里那些,死气沉沉的居民社区,
垃圾桶旁丢满了针头和药棉,到处都是步履蹒跚的瘾君子,
面如死灰,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鬼东西,不知道的还因为在拍僵尸片呢。
有些人把多半收入都拿来嗑药了,匪帮的人全都赚麻了,数钱数到手抽筋。
新研发的致幻剂一旦成瘾就几乎无法戒断,
穷鬼们会拿出最后一点点积蓄出来买药,瘾一上来什么都敢干,甚至杀害亲人,抢夺救命钱,这种事我们这里发生太多了。
各位,千万别沾染这鬼东西,瘾君子不值得同情,就跟赌狗一样,无药可救。”
强尼·布雷泽提出了疑问,
他很奇怪匪帮的地下工厂是怎样生产出如此巨量的致幻剂,明明制作的原材料都是禁运品。
“此事纯属机缘巧合。”奥利维尔三世答道:
“新维加斯表层土壤贫瘠,粮食产量极低,工业又没发展起来,治安混乱,也没人投资开发服务业,只能从事垃圾回收的买卖。
如你们路上所见,外星球运来的工业垃圾堆成了大山,机缘巧合之下,某位拾荒者在封闭的铁罐子里,找到了残存的剧毒化学残留物,身体都被腐蚀烂了,
这件事很快引起某人的注意,
那是一位被通缉的,流浪的化学家,他很擅长从垃圾里提取有价值的药品,成功试制出了第一批致幻剂,命名为‘新维加斯一号’。
匪帮很快雇佣那化学家当首席顾问,也就是所谓的‘药剂师。’
向拾荒者高价收购原材料,然后送到地下药厂提纯精炼,
生产出令人上瘾的各类兴奋剂和致幻剂,把他们粗制滥造的非法药品,贩卖到整个星区,让这一本万利的买卖越滚越大。
为保护产业链条延续下去,他们开始花钱雇佣走私船,偷偷运来更多化学制剂,大批采购武器弹药,从全银河的海盗和通缉犯中雇佣打手。
到后来,新维加斯治安官和游骑兵的火力都比不上匪帮了。
这治安不乱才怪呢!”
(这位肥猪总督对于致幻剂的看法倒是相当正确……大是大非还是分得清的。
可是……他只是放嘴炮而已,并未及时出手管控,若不是他的不作为,新维加斯也不至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林奇心想,嘴上仍旧和和气气地说:
“总督大人,我已大致了解贵地状况,很快就会开始行动,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别让我失望。”奥利维尔三世还是有些担心,挑着眉毛说道:
“大块头,你们可别像那些FbI探员似的心慈手软,不要担心法律问题,我在泰拉议会有人,只管放心干就是了……
新维加斯的匪帮很难根治,只要留下余孽,早晚都会旧疾复发。”
林奇点头回应:“对于不法之徒,最大的敬意是斩草除根。”
“痛快!”奥利维尔三世喜笑颜开:“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战场老兵就是不一样,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而纠结。”
总督的目光转向强尼,他对这位功勋卓着的英雄沦落为佣兵的故事很有兴趣:
“老实说,我知道两大企业派来的一定都是狠人,可没想到厉害到了这等程度。
强尼·布雷泽先生,我读过关于斯巴达连队的报道,简直就是战神阿瑞斯再世,人均史泰龙,话说……您是怎么被军队除名的?”
“纯属是我自作自受,”强尼说道:“镇压瓦兰尼亚军阀叛乱时,
我的副连长德佩准尉不知是哪根儿筋搭错了,突然开始大发善心,把自己的午餐肉罐头拿出来,分给当地的孩子们。
有一个小家伙儿是军阀士兵的儿子,为了给他那混蛋老爹报仇,在德佩拥抱他的时候,用刀子割断了我可怜的副连长的喉咙,
男孩儿老妈见了血也疯狂起来,拿出一颗旧型号的手雷想和我同归于尽,被我一把攥住脖子单手提起来,我另一只手的拇指扣住手雷的弹簧,防止引爆。
按照标准流程,我应当把这对母女移送给审判机构,可当时……看着德佩中士被割断的颈动脉,无论如何也无法冷静下来。
德佩这家伙戎马半生,为了掩护我们从来都是不要命,没有死在荣誉的战场,而是因为发善心被个小鬼给杀了,我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管他什么理由,德佩是我斯巴达连队的兄弟,是副连长,我的接班人!我得为他报仇!
我是这么想,兄弟们也是一样,浑身浸染德佩准尉鲜血的母子俩,被我们牢牢捆在两张破椅子上,椅子底下放了两大捆集束手榴弹,包括那位军阀寡妇私藏的手雷一起。
那烟花可真是过瘾,俩人被炸上天,我们整个连队沐浴了一场充满复仇甜蜜的‘血雨’。
其实没什么,各连队都这么干,而我比较倒霉,不巧被记者的无人航拍器给拍到了。
我本该被判刑入狱的,因为战争英雄的身份,最后给我整个了所谓的‘因伤光荣退役’,我在家待了一阵子,可说是度日如年。
我这种人,离开战场就活不下去,后来就去黑水公司当佣兵了。
“原来如此,有时候官方的程序正义给不了我们想要的结果,往往都需要我们自己动手,一位快意恩仇的猛士,强尼·布雷泽上尉,您永远都是人类的偶像。”
奥利维尔三世抬起胖胳膊拍拍手:
“卫队长!让女仆们上菜!
贵客们,这边请,接风洗尘的宴席已经摆好,
之后的日子里,可就辛苦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