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
刚一下课,我起身走到后面,拍了拍正要起身的橘霓裳。
『先别去吃饭,跟我去个地方,把你住的问题安排一下……』
『哦……』
维莎举起手已经跑到了教室门口,笑道:『吃饭咯!早上来不及吃早饭,可把我饿的够呛啊。青龙阁下回头见!』
楚楚则双手插兜,起身淡淡看了我们一眼,道:『去哪儿啊你们?吃完饭再去也不迟吧。』
『办完再吃饭也是一样。楚楚,不用等我们。』
『行,随便你,我先去找安娜她们了。』
随后,我便带着橘霓裳去了明美若月她们班上,准备把橘霓裳介绍给她们认识。
到那儿时,正好碰上若月她们出教室,东方栀子看来也跟周可萌和黑卡莉玩熟了,四个女孩在一块呢。
『是二同学,中午好。』若月远远就注意到了我,表情认真的走上来打招呼。
『若月啊,你跟东方栀子先别走,咱有事找你们。』我这般解释道。
东方栀子听到这话,走过来点了点头,打起了手势。
没问题。我、有空。
若月则对周可萌和黑卡莉又是道:『你们两个先去吃饭吧,不好意思啦,我待会就来。』
『喔……』
『好的。』
黑卡莉和周可萌对咱点点头,便是两个人聊着天继续下楼去了。
(二)
而当天特意来找这二人,都有原因。
东方栀子这边,我问她要鲁阿卢的电话号码。
若月这边,当然是之前说的,想安排橘霓裳先在她家暂住一段时间。
两个丫头都表示没有问题,尤其是若月,答应下来以后,立刻拿出手机。
『我跟妈妈说一声,没关系的,我们家有很多房间,只要她答应的话,下午就可以让橘霓裳同学收拾行李去我家住了。』
『让我跟阿姨说吧。』
咱还是打算亲自跟她父母打个招呼……我可不想让若月这丫头在父母不答应的情况下感到为难。
后事不提。
(三)
随后,本人就和若月的母亲在电话里对此事进行了一番沟通。
她听到此事,还有些惊讶。
『是个女的?』
『若月也认识的。』
咱这边一说,明美若月在旁边道:『妈妈,是学校的朋友。她刚从外国转学来,人生地不熟,而且又是一个人,二同学不放心才来找我们帮忙。』
『哦……那这个朋友,跟二营长是什么关系啊?』
『朋友,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我刚答了下来,若月母亲在那头笑了。
『没这么简单吧?』
『就这么简单。』
『好吧,那我也不多问了。』
随后,那头又是道:『二营长……我们家若月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这个人心眼好,有时候脾气软,不肯和别人争抢,可是……这丫头从小到大又怕生,不认识别的男生,最近唯独是你,让她开朗了许多。若月最近确实变了很多,比以前坚强了。可是……正因为这样……我们做父母的可不希望她这一番真情最后换来的只是以泪洗面啊。二营长,你给我说实话。』
若月的母亲,忽然语气严肃了起来。
『你能不能给若月幸福?要安排你的朋友在我家住没问题,但相应的,你也得给我个承诺。别想着应付我们,你说得出可就要做得到。说吧,能不能?』
『我……』
遥远的事情,恐怕我没法设想。
但我毕竟又不能说,我可能会辜负谁。
其实,我害怕离世后让他人悲伤。
然而,我毕竟又担心有人会难过。
可我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能给出回答的答案并不多。
说也许能?这样的话……二营长这人和渣男又有什么不一样?模棱两可,拖拖拉拉。只是耽误女孩的青春年华。
说我不能?这样的话,为何要和这些人维持关系?直接和她们决裂不就好了么?明知道不能给别人幸福还耽误别人,一样是耽搁女孩的芳华。
说我肯定能??再说些深情的话?那就更离谱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渐渐开始害怕自己的感情了。
而且,我实在不知道它于我而言,究竟是好是坏。
也许,到了这儿,总会有人抢着对明美若月的母亲说“我会让你女儿幸福”。
我做不到。
我是我,我不是谁。不是可以觉得自己一定行的那些个谁。
从十年前,浑浑噩噩睁开眼的第一秒开始,我的人生反复充斥着无尽的绝望、无尽的血腥、无尽的孤独。
我就是我。
我只是我。
我看着无数人在邪恶的屠刀下丧命,自己又能做什么?
我看着自己说“我会让明美若月幸福”,那么他日,假如此人因为我而丧命,我又当如何弥补?
(四)
『如果你女儿愿意,我没关系。可是……我这个人,是会遭遇危险的。也说不准哪天就会死去。我的一生都伴随着危险和无尽战斗,所以,我还是要请求你们两位别抱太大希望。』
东方栀子、明美若月、橘霓裳听到这样的话,居然表情都有那么些难过。
谁知,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
『算啦,也不为难你了。若月这丫头能看上你,现在看来,你也不是没责任感的男人,行,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管了。让那个朋友住在我们家吧,若月这丫头有个玩伴还快乐些呢。』
『多谢……』
说到这儿,我把电话交回给明美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