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院子有前后两进,前院住着大虎和二龙俩徒弟,刘玉厚和刘珊父女住在后院。狗也在后院。我隐蔽着行踪往后院撤去,也看到二龙悄悄向后而来。他应该也是听到了吕捕头说的将院中人等拿下带去县里的话,不想自己被抓,想到后院找个地方躲起来。
后院有个很小的地窖,入口在刘珊的卧房门口不远处,平日用来放杂物的。二龙匆忙看了下周围,果然没人注意到他,就掀开地窖的盖子,钻了进去。我也想跟着钻进去藏起来,但还没行动,二龙已经在里面又把地窖的盖子盖上,我进不去了,只好再找别的地方。
周威带着手下先来到了后院。我估摸着,事件就是他想买我不成而引起的,这番来此,肯定是想搜寻我。我赶紧藏了起来。虽然我已经一岁,作为一条狗,体型大小差不多长成,但这狗的品种属于中小型犬只,不大,故而也比较好藏。
另外的三条狗见到来了生人,立即“汪汪”狂吠。这些人都是带着兵刃的,冲上前去对着狗就是一阵挥舞,狗怕了这些兵刃,立即夹着尾巴逃开。
周威的眼睛朝刘珊卧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闪出了欲望之光。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办完事就来!”周威快步朝卧房走去,同时还不忘叮嘱一句,“谁也不许来打搅我的好事!”
年轻人贪睡。平日里这个时候刘珊还没起床呢,今天是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吵醒的。她的躯体在睡衣中半遮半掩,露出脖子下面大片雪白的肌肤还有修长的大腿。脸上带着些许海棠初醒的慵懒,我作为一条狗看了都觉得很是诱人。
“少爷果然是看到美女就走不动的人!”看到周威进了刘珊的卧房,一名手下笑着向同伴说道。
“不知道少爷这次多久才从房间里出来......”一名同伴说。
“很快的!”有人说道。
房间里传来了刘珊的尖叫声,还有苦苦的央求:“少爷,我求求你,不要过来!”
我叹息着,心想,只怕刘珊的清白保不住了!
叹息之间,我的目光落到了刘珊卧房门口的地窖盖子上。二龙在里面啊。那个地窖我进去过的,在里面也能清楚地听到外面的声音。那刘珊的叫声二龙肯定听得到。他该出来帮她......
只是,地窖盖子一动不动。看来,二龙是出不来了。
房间里忽然传来了周威的暴怒声:“你这个贱人,还敢反抗!看我不打死你!”
接着我听到了打耳光的声音,还有刘珊的哭声。
刘珊的哭声让我受不了。不行。刘珊对我很好,我得为她做点儿什么!
可是,我只是一条中小型狗,周威一脚就能把我踢翻。怎么办?我焦急中眼光四处看了看,发现了阿黄。
阿黄就是刘玉厚训练的犬只中的那条黄狗。我这人不管做人还是做狗,都是挺厚道的。平日里我与另外三条狗的关系都不错,好吃的也都会分给他们吃,他们对我也非常好。
我赶紧跑去黄狗那里。
“黄哥,咱们小主人正在被人欺负!咱们得救她!”我向黄狗说。跟狗接触这些日子以来,作为一条狗,我学会了狗语。
“我也想救小主人。可是我怕!那些人都拿刀带棒的!”黄狗心有余悸地说,想必是刚才被那些人挥舞刀杖吓着了。
“怕啥?人就那么回事儿!咱们速度比他快!另外你听我说黄哥,房间里那个人是这些人的头儿,咱一出手先把他干掉,别人就都不是事儿......”我鼓动黄狗去救人,毕竟他是中大型犬只,平日里又是训练动作表演的,身体被训练得很强壮,速度也非常敏捷。
“好!小白!哥相信你!”黄狗咽了口唾沫,心中看似有了勇气。
“你跟我来,飞快接近那家伙,飞快把他干掉!他跟你一样也是有蛋蛋的,你对着那个地方,一口下去,他就算再恶,也扛不住......”我一边带着黄狗冲向刘珊的卧室,一边告知黄狗作战方法。
我们来的正好。刘珊的衣服已经被周威剥掉。周威自己也褪下了贴身衣服......
黄狗一声嚎叫冲了过去。张开大嘴咬向了周威的要害。周威一声惨叫,下身鲜血涌出。他果然倒在地上,痛苦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阿黄!小白!”刘珊仍然又惊又怕,匆忙穿了衣服,然后伸手分别抚摸了一下我和黄狗的头。
“不好!少爷有麻烦!”门外,响起了周威马仔们的声音。
几名手下向卧房冲来。
我这个时候意识到,可能闯下大祸了。
“黄哥,快逃!一定不能落到那些人手里!”说着话,我跟黄狗舍弃了刘珊,夺门而出。
“白狗在这里!”有人叫道。
“别管白狗了!先看少爷!”
“少爷!少爷!您醒醒......”
“是这个女人杀了少爷!”
“少爷还不一定死呢!快去叫医生!”
“我看了少爷的伤情,不是这女人伤他的,是狗咬到下身了!”
......
我听到一阵七嘴八舌的叫声。然后,是吕捕头带着几名捕快飞速而来。吕捕头听到了后院突然爆发的惨叫和喧哗声,知道出了意外。
“保护现场!都不要乱动!”吕捕头威严的声音响起,“周公子受了伤,先不要动他,以免加重伤情!张四,你赶紧去请医生来给周公子诊治!其余人等,全都跟我去衙门,听候周大人发落!”
我跟黄狗躲在暗处,看到医生被请来,看到周公子的手下和刘珊一起被捕快们带走。看到医生无奈地摇头,嘴里说着“老朽已经尽力,可是,公子那里被狗直接咬碎,那种级别的疼痛......唉,公子已经往生了,是活活痛死的”。也看到二龙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来。
县太爷的独子周公子暴毙,估计在场的人都逃不了干系。众人心情很是沉重,再也没有心思顾及白狗的事情了。他们撤走,我跟黄狗则躲到夜幕降临才敢从藏身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