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继续说因为金雨晴太优秀了,慕名而来的追求者不计其数,但也基本纯属痴人做梦,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某些有权势的人物曲线救国去找金教授提亲,均被金教授以女儿年级尚小而婉言谢绝。
今天的两个纨绔前面说过,杨其瑞和高之昆,欧阳敏只能给他们当跟班儿,他们前面就跟踪过我们,伺机找事儿替欧阳敏报仇,今天正巧碰上了。
高之昆一直追求金雨晴,甚至放话人就是他的,谁也别想跟他抢,连杨其瑞都不行。可人家金雨晴压根儿就瞧不上他高之昆,话都懒得说一句。
华生接着说道,可是今天的一幕太匪夷所思了,公主竟然主动来找皮特,半路不期而遇,又主动跟皮特搭腔说话。而且聊得那叫一个轻松愉快,玩笑都开上了,那叫一个嘻嘻哈哈,都快相见恨晚了。
最最最大跌眼镜的是竟然主动和皮特握手,这是不可想象的,也是绝无仅有的。而且最后时刻告别后又回眸一笑,主动介绍自己,还要后会有期……
“难怪高之昆高衙内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啊!问题是你就算是我的老大,我怎么也看不出来你吸引女性的魅力到底在哪里?最可气的是公主从头到尾都在和你说话,正眼都没有瞧我一下。我华生顶天立地,高大帅气,竟遭受这种天壤之别的待遇,实在是想不通啊?”华生愤愤不平地说道。
皮特心里也觉得纳闷儿,嘴上却说道:“再不要胡思乱想了,人家只是公事公办,送个照片而已,让你说的,哪有那么复杂?”
华生假装满脸悲愤地说道:“罢了!罢了!认命吧!谁叫你是我的老大呢?跟着老大,总有出头之日吧!”
“有有有,一定有,而且就你的条件来说,将来各方面成就绝对在我之上。”皮特半开玩笑地勉励华生,“虽然暂时没有美女认识,但迟早会有仙女认识。”
“好!我等着!”华生一下了来劲了。
二人正说说笑笑地走着,一辆警用边三轮摩托车突突突地从后方驶来,“吱”地一声刹住了车。骑摩托的是学院公安处的一名干警,扭头看着皮特说道:“皮特立同学,我们廉处长让我特意来接你,有事找,请上车。”
“好的!华生,你先回宿舍,晚饭不用等我,也不用给我打饭,估计廉处长要管饭吧!”皮特说完后就上了摩托车。
看着绝尘而去的摩托车,华生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会是又回专案组了吧?”
到了公安处后,皮特来到了廉处长办公室,发现里面坐着好几个人,都是熟悉的面孔,正是市局负责刑侦的一帮老相识,苗局长也在。
皮特先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心里比较纳闷,老相识又来学院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估计还是和案子有关。
“报告!皮特立奉命前来报到!”皮特一个立正,朗声说道。
“小皮快来,走!咱们去会议室。”廉处长连忙起身说道。
廉处长、苗局长和皮特三人来到了会议室,关上门坐好后,廉处长先说欢迎市局领导来检查指导工作,学院公安处一定积极配合……
苗局长有些无奈地说这次来,主要是需要学院的皮特立同学帮忙,协助上次枪击案的后续审讯工作。经请示郭副厅长后,也特意批示同意。
皮特说我个人永远服从组织安排,只是还需回系里请假。廉处长说刚才我已经给侦查系请好了假,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直接跟苗局长回去开展工作……
疑犯甲并没有关在看守所,而是暂时在其它地方关押,因为还要继续审讯。在路上,车里只有苗局长、刑侦科科长张治国和皮特三人,张科长开车。皮特规规矩矩地坐得笔直,苗局长轻松地先说皮特不要太拘谨了,然后开始说案情了。
苗局长说二疑犯人赃俱获,无法抵赖,索性全部交待了本次作案的所有犯罪事实,疑犯甲甚至也交代了抢劫押钞车的罪行。
本来此案完美破获,即将结案。但郭厅长指示据可靠线报,疑犯甲系盗墓犯罪集团骨干成员,不能仓促结案,必须继续深挖下去。
皮特心想,好嘛!我的猜测直接变成了可靠线报。
苗局长接着说,可疑犯甲矢口否认自己和盗墓集团有任何联系,而且反问警方凭什么这么认为?审讯不但陷入了僵局,而且最棘手的是疑犯甲现在不再配合,全部翻供,拒绝签字,这下可好了,想结案都结不了。
苗局长言语中隐隐有一丝怪上面节外生枝、画蛇添足的味道。
皮特不动声色,知道下面苗局长要说最关键的话了。果不其然,苗局长沉默了半天,说疑犯甲突然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他要见两个人。一是这次策划抓捕他们的人,二是最后袭击他致晕的人。
只要让他见这两个人,问几个问题,他就愿意把他所有的罪行以及我们想要的东西全部招供。否则,就是现在把他就地枪毙,也别想再问出一点儿东西……皮特预感又要直面疑犯甲了。
皮特开口了,说这好办啊!你们挑两个合适的人见他一面就行了啊!疑犯甲又不知是真是假,见面后把破案过程一说,细节你们都知道,再艺术加工一下,疑犯甲没理由怀疑啊?
苗局长说我们已经试过了,不行。我先让张科长亲自上阵,说案件是他策划的,疑犯甲就问了一句张科长的身份,张科长实话实说,结果反而立马就露馅儿了。
疑犯甲只是摇头不说话了,最后被我们逼急了,扯着嗓子说再找别人来骗他了,否则他就彻底不和我们玩了。
苗局长说我又找了一个人说就是打晕他的人,这个人是我们甘省武警总队最一流的高手,获得过搏击大赛的亚军。谁知,露馅儿露得更快,一进门还没开口,疑犯甲只是看了一眼,就摆手说了一句话英语,古德拜……唉!你说气人不气人?你说邪门不邪门?
苗局长说疑犯甲非常嚣张地说道,就凭你也能把我打晕?我现在就是戴着手铐,你也不是我的对手,除非戴上脚镣。气得这个武警战士冲上去要和他玩儿命,被我们好不容易连劝又拉地才带出来。战士临出门前,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拳把砖墙打了个洞……
谁知更气人的是疑犯甲轻蔑地说你这是雕虫小技,要是我挨一拳不但没事儿你的拳头还要骨折……
皮特说你们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吗?苗局长和张科长都在摇头。
皮特说第一,张科长如果不报身份,疑犯甲不会发现不对。因为按照张科长的身份,肯定第一时间就在专案组破案,但后来破案的方式有所改变,疑犯才中计落网。所以,疑犯甲推理出是后来有人策划,应该不是最早参与破案的人。
第二,武警的高手被识破,更好理解。疑犯甲是被我冒冒失失地乱打而意外击晕,疑犯甲知道不是专家动的手,所以一看就知道武警战士是专家级的,这才迅速否决。至于说武警战士很弱,纯属故意气人,吹牛皮放大话……
苗局长和张科长不由得连连点头,基本上认同皮特的分析。
皮特只说对了一半,当然是故意说对了一半,因为他只能这么说,难道说实话,说疑犯甲根本就没有吹牛?其实疑犯甲知道击晕他的不是这种传统意义上的高手,而是另有其人……
皮特又说现在自己去见疑犯甲,虽然没有骗人,但人家可能更不相信。
苗局长一锤定音,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现在让皮特去,疑犯甲即便是会怀疑我们又在骗人,但只要交谈几句,疑犯甲必定会确信是皮特,绝无他人。
因为只有皮特真正掌握了疑犯的心理,也只有皮特戴着夜视仪观看了疑犯从挖赃到被击倒的全过程。只要皮特一描述当时的情景细节,疑犯甲必定会恍然大悟,坚信不疑。接下来疑犯才有可能兑现承诺,交待一切罪行。
皮特无奈地点点头,又问了问是否可以给疑犯甲讲所有的破案细节。苗局长说可以,什么都可以告诉他,让他心服口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咱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过了一会儿,苗局长突然说困了要闭眼休息一会儿。皮特隐隐地听出了苗局长的玄外之音,赶紧说自己也困了,那就辛苦张科长开车了。说完后皮特也闭上了眼……
到了地方后,皮特被苗局长和张科长带到了一间不大的房间,空空如也,没有窗户但墙壁上有一面镜子,房子中间有二把椅子,疑犯甲带着手铐和脚镣已经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了。
一进门,皮特倏地一下感到一阵寒意直射而来,正是疑犯甲突然张开半闭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皮特,瞳孔明显放大,仿佛饿狼发现猎物一般。张科长请皮特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然后和苗局长一起站在皮特身后,等待两人开始交谈……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我要找的其中一个人了,现在请你们二人出去一会儿,我就这一个条件,否则免谈。”疑犯甲突然说话了。苗局长和张科长对视了一下,然后均拍了拍皮特的肩膀,转身出门了,看来早就预料到了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你有多大年龄?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疑犯甲开口问道,只是眼神中有一种非常复杂的东西让人捉摸不透。
“十八岁,西部警官学院的大学新生。”皮特轻轻地答道。
戈壁房间的一个透明玻璃后,站着一群人正在看着二人交谈,透明玻璃其实是一块进口的镀膜玻璃,单面完全反光,是一块镜子,另一面完全透射,是一块玻璃,专门是用来审讯的。
其中一人赫然就是郭厅长,旁边是一个级别很高的警官,起码和郭厅长平级或级别更高。只见这名警官长着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睛,目光深邃,不看疑犯却死盯着皮特,令身后的苗局长、张科长等其他专案组成员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