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是谁!”诸犍不忿,再次施法,绿色晶茫飘向女子如雨落如风起如藤抓,可…片儿点没有沾了女子之身,或者说是没有沾了斗篷的身。
诸犍再是不信也不得不信,此刻他的惊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长久未曾有过的怖意。他一个堂堂神只的法术竟然奈何不了一个看着没什么厉害的女子?诸犍想瞧瞧筱筱,可筱筱隐匿了周身他并未找到。只是筱筱此刻的模样也很是奇怪,她直勾勾的盯着女子,直到女子轻轻戴上了自己落下的斗篷围帽。
“筱筱。”诸犍叫着筱筱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筱筱用法力出声,声音四散无法辨别方位,“我在细看,细看她到底是谁。”
“她是谁现在这么重要吗?”
“是啊~”女子也开口,“现在知道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那你为什么要我的玉佩?”筱筱依旧隐匿着自己发问,“双灵玉佩虽有法术加持可在你面前肯定无用的很。唯一有点儿用的就是我下得禁制可以让我知道阿骁有事,这物件儿本就是我送阿骁的生辰礼。说白了就是个玩意儿,连玉佩本身都是…”
筱筱怔了一下想起什么,她也顾不得别人听不听得见自言道,“这玉佩是阿骁十五岁生辰时不知何人送去程府的贺礼。程家爷爷见这这一双玉通透的很便让阿骁好好收着。但玉薄,雕刻镇纸是不可能了,做玉琮…一双的玉总不好做一只,可做不一样的玉琮又可惜了这对玉一样的模样。为何...最后被我…”
筱筱停了话头诸犍却好奇了问她,“最后被你怎了?”
“我当年草草下山却无合他生辰的物件儿,瞧见他惆怅此玉的做法甚是鸡肋不知如何,我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最后我将它们做成了一双玉佩赋了法术,只要阿骁有难向玉佩示警我便可以救他于水火。他便说这玉佩一双如此之灵,便叫双灵玉佩可好。”
诸犍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是啊~原来如此。”女子也笑笑开口回着。筱筱看去她却觉得越来越模糊了。“我本着急要玉佩才毁了那个斗篷。那如今~也不着急要了,且让你先留一留。”
“你要做什么!”筱筱已经顾不上其他跑上前要去抓那女子,“筱筱!”诸犍一把将她来回来,就差那么一点,筱筱的眼前白光云雾差点迷了眼睛,女子嘴角提笑在蕴蕴雾雾中双手合十一拍随即展开。
筱筱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被破了那隐匿之术。她本想借着此术困住那人可如今不仅仅是没成功的态势了,在那女子合掌舒展之后,筱筱和诸犍都感受强大的冲力而来。诸犍替筱筱当下,可再回头女子却不见了,他们也被困在了她的结界之中。
诸犍施法破解却被结界强大的术法之力反噬而击回,阵痛心房的感受是诸犍第一次受到的。“啊嗬…”他惊呼一声让筱筱也十分的关切的问道,“伤了你了!”
诸犍回头看着筱筱的关切,尴尬一笑掩盖着自己的失态,“怎么可能!”他站起身来,筱筱也站直了身子。他们看顾了四周一圈竟没想到整片林子都被女子下了结界,“她的法术竟然这般厉害?可那时明明…”明明在大樾朝的时候厘洛都可以拦得住她,那就本不该…
筱筱停下了思绪,忽然发觉了不对。
那个时候自己见到的厘洛是会法术而且算的上很厉害的。可厘洛并不是神也不是什么修仙之人,那自己见到的还要保护自己的与厘洛长得一样的人到底是…
“舸洛?…”
“你说什么?”诸犍回头莫名的看着筱筱。筱筱还没回他却察觉一烫,她从怀里掏出来玉佩,双灵玉佩热了且散着红光。
“是阿骁出事了?”诸犍问道,“这就是双灵玉佩的示警?”
“诸犍。”
诸犍一怔,“你别这么认真的叫我。”
“我一定要去救阿骁的。”
诸犍一愣,“救阿骁…”诸犍有些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顺嘴出来了后面的话,“就那么重要?他又不是…难道…他真的是…对了,他是你未婚夫。”
不是说可以,不是说不可以,不是说为什么,不是说怎么办。诸犍问出了他自己都未曾料到的话。
筱筱蹙眉,到底是与了这话一个回答。
只是她并没有疑虑诸犍这话,只是清楚同诸犍开口,“无关于名分。”
诸犍很是不懂,他看着这无女子的娇羞;亦没无女子的恼怒;也无女子的怨怪的筱筱…有些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筱筱看出来了他的不懂,她娓娓言道,“我自小不受父母的待见,只是得了祖父的庇荫才得以安然。可祖父年纪大,并不是个好玩伴,这个时候阿骁进入我的日子里,乃至后来,哪怕我们已经离得很远也可以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
“是。这样子的阿骁是知己。”
诸犍觉得,他眼前的筱筱,眼里,忽然有了光…
“我的祖父已经不在了。在我最过不下去的日子里是阿骁让我觉得我还能好好活。他从未言语过什么大道理,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那种是兄长又不是兄长的人,是家人又不是家人的人,呵。”
筱筱一笑,觉得自己很是好笑,“却…是知己。我虽不会嫁他,却也不会因为将来的夫君而避嫌去扔了这得来不易的友情。我这一生世,能留下的太少,好在还留的住阿骁对我的情义。诸犍,求你帮我,我不能让他有事。”
“你不会嫁他…”诸犍重复了这么一句就没再说什么。筱筱坚定的眼神让平时桀骜的诸犍蹙眉不展,“信我!我会让你救阿骁的!”
筱筱一怔,这么笃定的诸犍亦是她不曾所见。
诸犍说完就转身施法去破那结界。一次又一次,法术所施日益深厚可那结界却无关痛痒的纹丝不动。诸犍身上有了伤口,筱筱拉住诸犍,诸犍和筱筱对视而看,他们忽然了然这一时之间竟是无计可施的。
而另一边,那遇到了碧蓝的阿骁一行却也不得好过。
婴岷施法抵抗着碧蓝的一次次进攻可现下却也是遍体鳞伤。而看去碧蓝,她却还施施然的站在原地饶有兴致的看着婴岷。
“中山神倒也算的上是个耐看的美人。”
碧蓝这冷不丁的一句话,没头没脑。
阿骁看向她去,心想她又要做甚!
“你母亲毛采听闻还在帝君阁做过一段时间的长宫使,后来嫁了你父亲烛阴才离开的。烛阴之女又是桑君手下的中山神可却被人退了婚。我倒是很想知道为何你竟不恼那神,不想杀了那神?”
阿骁寻看向碧海却见碧海眼里有着怜悯,而再看去婴岷却未曾见她动摇一丝。一时间才发觉这里面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既然是隐瞒的事情这时候说出来…那无非就是动摇军心了。阿骁想到此处讪讪一笑,就他们现在这残缺不全的模样还需要攻心?
呸呸呸!
自己想的什么!
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疯婆子!没事顾左右言她,说个屁啊!”
碧蓝蹙眉看向出声的阿骁,嘴里自念,“顾左右而言他?”
“疯婆子?”婴岷也吃惊的看着他。
碧海也是吃惊侧头看着一旁的阿骁,“说个…屁?阿骁?你刚刚骂人?”
“呵!”阿骁噗嗤一笑,“我就骂她了!怎么着,骂不得?”
“想逞口舌之快?可以!”碧蓝将手向上波动着手指,手指尖便流出来细细的水丝线,看似柔和却很锐利的丝线此刻皆都飘向了阿骁和碧海。
“让开!”婴岷一把推开他们施法去拦却屡屡被丝线划伤,划破胳膊,划破腿脚,划破…脸庞。
阿骁终是明白了碧蓝刚刚话间的意思,看着婴岷这螳臂当车般的模样他竟是爱莫能助。
“跑!跑~~~~”婴岷喊完显出原形在他们面前。那马身龙首中山神一声狂吠抵挡着对面碧蓝的进攻,可碧海却不想走。
“走!”阿骁知道婴岷已经很尽力了决不能让人家白费力气。他才不管碧海是不是不想拖累别人他拉起碧海踉踉跄跄的往外跑,谁知道能跑不跑的掉,可跑就对了。
跑到最后阿骁被碧海整个带倒在地,他回头呵斥,“碧海!我们得…”可回头看见的碧海却已经跑的扶着大石在干呕。
阿骁过去拍拍她的背替她顺气,听见碧海说道,“碧蓝用的是水丝线,我也没想到她的法力竟然又精进了。”
“可不是精进了,她可是把水面给吞了的!”
碧海身子一震回头看阿骁,“阿骁…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阿骁脑中闪过刚刚碧蓝的眼睛,那双赤色的眼眸映入脑中而眼前一样面容下的另一双眼睛却还是黑色。“是…”
他不知怎么回头,却听碧海开口,她开口的同时便随着另一个人的异口同声也回了阿骁。
“黑色。”
阿骁回头看见碧蓝就站在不远之处静静的看着他们,她眼里的蔑视不言而喻,若她出现在这里那婴岷…
碧蓝看透了阿骁的心思,开口道,“我没必要杀她替自己树敌。桑君的下首神官,烛阴之女,本来就不是我的敌人。我要的~只是她死。”
“她…死吗?”阿骁很是无奈的出口,这份无奈也也好似在替筱筱一起问了。
“杀个手无寸法的人本就没什么用处,我与碧海有恩怨,你离开我杀她,大家都不妨碍。虽然现在杀她,杀一个没了法术的神有些…呵!”碧蓝有些不信的看着碧海,“怎么都想不到的,一个大神官竟然会没法术。你到底如何配的上那巍巍之上那水顶冲天的澜沧海之主的?今日我来杀你,可不算亏,是你活该。”
“她是你亲姐姐,碧蓝!”
“她做那些事的时候想到是我亲姐姐吗?”
“带走你的孩子是为了救她。说不见索朗宗厼,她便没有去见过。至于??…那是你们之间的恩怨,碧海从未插手,为何要被迁怒!”
“好话都让你说干净了。”碧蓝不屑的回着阿骁,“该结束了。”
碧蓝左单掌一挥,漫天水来只向阿骁包裹;而右单掌一挥,潺潺而厚实的法术波动涌向碧海,那是可以震死碧海和溺死阿骁的双击让他们无法再做反抗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