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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称病,陛下允五皇子伺疾晚出行让我去做这个头阵。呵。”阿骁讪讪一笑,“大师兄也想做国师之位替众人担着这些忧虑,更言要护鸿姐一世。”

焦鸿明白了他的意图,这场皇家的争斗已经让程家陷进去了他想逃是逃不了。可治水和皇家争斗一样凶险,不论哪样让他不得归,筱筱就会陷入尴尬之地。虽然程家老太爷如今还在可以护筱筱,但老人家年纪毕竟大了,若他也不在那这程家可没人会像他一样护筱筱了。他来求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被他们拖下水的筱筱,“我知道。”

阿骁一笑,“筱筱和我都懂鸿姐的心思,大师兄却不懂。国师之位之于鸿姐定不会退让半分。”

“是。”

“那鸿姐更需要助力。只要鸿姐护得住筱筱和大师兄,我程徵骁愿举程家之力助鸿姐做国师。程徵骁君子之器,绝不负言。”

“大仙师想尽办法不让徒儿们沾手我当然也要听的。你不是求我保傅谶,你是求我保筱筱。可你知~我也不敢赌。要我真不顾筱筱,傅谶会不会同我翻脸?”焦鸿似乎已经坦然阿骁的跪地,她看着依旧跪着的阿骁问道,“只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是真未曾想到你会因筱筱..跪我?阿骁,你真想娶筱筱为妻吗?”

“从未想过。”

阿骁回答的坦然。焦鸿也不成想到他回答的这般利落。

“幼时结交便想着要想着要守好这份情义。年岁渐长,才晓得知己更是难求。人生中有些东西要留才有希望和念想。能得一知己做高山流水之情,又岂是什么儿女情长比得上的。阿骁从不懂爱慕之情是何意义,也从不在乎这些东西。在我心中珍重的,只有家族和挚友。”

焦鸿闻言这话愣了片刻,尔后她长长叹了口气对阿骁道,“你起吧,你程徵骁所言有如泰山之重,我受下了。许是男女有别,我看中的只有我与傅谶之间的心意相通。那样子他珍视的东西我也会替他守好。”

阿骁起身担担膝上的尘土,作揖与焦鸿说了句,“多谢。”他转身离去,却听焦鸿急切的叫住他。“阿骁!”他回头看着眉宇萧索的女子,“活着回来。”

阿骁释然一笑,“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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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淙渊是稽家第六子,上面还有五个哥哥。除了已故的二哥也还是有四个健在,可除了已在宫外建府替陛下分忧朝政的大皇子,剩下的皇子都不在四方之城。所以在这宫中,他这位皇子还是很有分量的。作为他的座上宾,筱筱和诸犍还是很受礼遇的。

只是已经过了好几日,可傅谶还没有入宫,也叫他们二人有些疑心。

“你说他们这宫里什么时候才能可以外臣觐见?我们都跟着他回来了,可却一连几日宫里不让外人进来。你不觉得奇怪,我可是要奇怪死了。”

筱筱没回应,诸犍想继续说什么可看向筱筱却见的脸上没有血色。她觉得内腑翻涌有着几分难耐中极力的隐忍,诸犍见状赶紧取出一颗长命丹要给她服下。筱筱拦住他,“先不吃了。没住个几日已经服了两颗了。”

“要不是看你前几日身子不适,我早就出去找人了。你吃了吧,别还没找到人你先不行了。”

筱筱白了他一眼吃了他手上的长命丹,顺了顺气开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出去看过了,还不是什么也没找到。”

“那你跟我说,你又在等什么?”

“等…”筱筱是在等,在等自己的梦。她终日在睡不仅仅是身体不适,还有想在梦中见到那所谓的匚境。可自打到了这里,她竟从未再梦到过匚境。

越是这样,她越发不能安心。

“我也不知道我等什么。”

吱拗,门被人推开,诸犍和筱筱看向门口,可门前出现的女人他们却不认得。

女人没有关门走进来几步站在他们面前伸出手道,“玉佩给我。”

诸犍和筱筱相视一眼,这女人谁,这什么情况?

“再说一遍,要想好活,玉佩给我。”

“你谁啊?”诸犍开口问她。

“你不用知道。”

“看她穿着定是皇族。这内宫里可以随意走动的不是后妃就是公主。”

“你倒是清醒的很。玉佩给我。”

“你在向我要双灵玉佩?”筱筱起身看着这女人,“玉佩给了你,你要做什么?”

“不是你该问的。”

“那你觉得我们还会给你?”诸犍有些无语眼前这女人,“筱筱,这人怎么都是些只会张狂却不考虑自己有没有这能耐的。”

诸犍这话放平常筱筱早就翻白眼了,可今日筱筱没有理会这话。

筱筱忘了眼窗外,窗外白茫茫一片,“早上日头很好不可能下雾。”

“你说什么?”诸犍疑惑她怎么也怪怪的。

“她要是什么都不会点敢这样跟我要东西?”筱筱问着诸犍又指指外头给他看,诸犍瞧见顿时没忍住笑出来。

“这番模样倒是很像我初见你。”

筱筱听到诸犍的挪于白了他一眼,心想哪里像?

女子看他们根本不当她回事很是生气,这一生气自然要说点什么出来才合适,“你以为你还能等到谁来?你想见的人是入宫了。可陛下病危,这宫里头留着的最大的皇子自然要赶在陛下身边伺候。跟在他身边的人自然也是一时半刻不会出来的。”

“跟在他身边的人?你在说谁?我师兄傅谶?”

“哼。”女子不言。

筱筱眉目一番,附耳与诸犍,“你去找稽淙渊,我把玉佩给她跟她去瞧瞧。”

“你不能…”诸犍有所忧,筱筱拿过他手里的长命丹吞了按下他的手道,“我吃了。一时半刻我不会有事。”她从腰间取出玉佩,“给你也不是不可,只怕拿不住。”

她将双灵玉佩丢给她,玉佩扔过去泛着淡淡的红色光亮,女子接住时却惊呼了烫赶紧拿衣服包起来。她恶狠狠的看了眼筱筱,拿着玉佩转身就出门消失在雾中。

诸犍开口,“我去找他们,你小心点。你师兄叫傅谶,我虽没见过但叫他他总会答应吧。”

“那你试试吧。”筱筱一乐,也急急地跟出了门消失在白雾中。

女子消失的很快出现的也很快,只是她急急地去到的地方竟然就是筱筱来时的那间破庙附近。虽然破庙外就是深深的林子,可来这里能有什么,庙里也没什么的啊?

玉佩越发的烫女子不得不从怀里拿出来。她撕了衣裙兜着玉佩,眼前有人走出来,女子抬头开口叫道,“父皇。”

“父皇?”

女子猛然回头看见不远处竟然是筱筱。“你怎么!”

“我怎么跟上的你?”

女子低头看着兜着的玉佩,“是玉佩。”

“看样子你也不蠢吗。”

“苋儿。我们该怎么招待你误带回来的朋友。”

“但凭父皇做主。”

“父皇?你是中洲的皇帝?”

女子听了讥讽开口,“中洲的皇帝也配。”

筱筱看那人已经很老了与稽淙渊说的父皇确实对不上,“你是中洲皇帝的父皇,是太上皇。”

“苋儿。”筱筱想起来什么,“进宫那日,在马车旁抬过去的轿子上…你是稽淙渊的小姑姑,长公主稽竑苋。”

“知道了也好,算给你死前的一点体面。”

“死前的体面?我若想死就不会来这里了。要我的玉佩做什么。”

“你的玉佩?有脸这么说?来人!”

四周瞬间布满了弓箭手和提刀的兵士,筱筱现在是真的不在意这些了。“若我还是人,我怕是很怕这些。可你敢跟一个半神这么说话,就要掂量掂量自己了。”

“父皇。”稽竑苋叫着太上皇,太上皇稽慎光点点头,筱筱知道这是下令了。

她静静地等着,看着那些箭矢飞向自己。她抬头瞧着箭矢,有种从未说起来的感觉,这些箭矢竟然飞的这样慢?她伸手,左右衣袖同时一挥,好似拂尘挥舞飞絮,下一瞬这些箭矢就回旋飞向射出来的弓。

众人惊呼到底,口吐鲜血,虽未死却也无法反抗。

众人惊诧,提刀的侍卫喊了护驾便明晃晃的冲向筱筱。

筱筱只是缓缓闭了闭眼睛,意念集中,口中轻念了一句落,那些刀便铮嗡的都飞了出去深深的插进地中,而提刀的人皆跪地艰难的撑着自己的身躯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稽竑苋的手已经开始抖了,虽然还兜着那玉佩,可脸色却铁青的很。稽慎光到底活的够久,虽然怕却不能输了气势。

“是谁~叫你们来找我要玉佩的?既然要,又可知玉佩是一双不是一个?”

“玉佩是一双?”稽慎光终于意思到她没说假话。那就是说...他们本在找的玉佩还在那个丫头手里而不是这个丫头手里?“你是大天师。你是哪个国的大天师?”

“大天师?”筱筱虽有所耳闻天师一说,可大天师的法术是和自己这般的样子吗?“我这个样子就是大天师?你问我那么多却不回我的问题,你觉得我会回你吗?既是太上皇定不会傻的,先回我,谁在找玉佩?”

“若不告诉你,你要杀了我们吗?”稽竑苋忽然开口问筱筱。

杀了你们?筱筱想,杀了你们我岂不是更不知谁找玉佩了。等等!她猛然看向那俩人,他们故意的,他们在试探她。

“哼。”筱筱冷笑。

退了一步,白茫茫一片又来,一个瞬移,那二人转身想逃,可转过去没走两步眼前却站在筱筱。稽慎光终于动手,他张开自己的手掌,那里面斑布着光点。他拿出那灼烫的玉佩嘴里不知道念了什么扔向筱筱,自己的玉佩扔回来筱筱自己下意识的就去接住。

可接住的那刻,“啊呵。”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掉落了自己的玉佩,再抬头就不见那父女俩了。筱筱环顾四周,四周迷雾飘散,她低头看自己的玉佩,玉佩还是自己的玉佩又没有了刚刚的异样。

她蹙眉,自言自语,“刚刚她手上是亮的,那亮的是什么?噗!”筱筱捂住自己的嘴,血喷到了自己的玉佩上。她有些无奈,坐下来拿衣裙想擦拭自己的玉佩。可恰时有一只手伸出来递给她一块青色丝巾让她擦拭自己的玉佩。

她本以为是诸犍,“你这么快就赶来了,你见到我师兄了吗?”

她大口喘着气顺手接过擦拭玉佩,可那人没回她话,她抬头一看却并不是诸犍。“厘洛?”

厘洛就这么站着她眼前,有人从厘洛身后来走出来,那是个女子,女子身边跟着一个男子撑着伞。

这个场景,筱筱觉得分外熟悉,可这时候没下雨啊?吧嗒吧嗒,正想着雨就开始下起来。女子递给厘洛一把伞,厘洛撑开了伞蹲下来给她打着,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盒给她。

“吃了里面的药,找到傅谶就回。”

筱筱打开小盒,里面有颗褐红色的药丸。“厘,厘洛。”她犹疑的看着眼前人。厘洛伸手抚摸她的脸庞,用指腹擦拭干净她唇间的血,对她道,“吃了吧,雨快停了。”

“雨快停了。”

筱筱忽然想起什么,猛然看向身后替女人撑扇的男人。男人看她这样子,开口说道,“看样子她想起来您是谁了,殿下。”

“毗摩质多罗。”

女人笑了笑,“雨停了,她就记不得了。阿洛,药给她吃了我们就得走了。”

“这是什么药?”筱筱问道。

“晴明树的果子。”

筱筱想到了悦意扇子上的红色宝石,莫名开口对女人说道,“扇子上晴明树的种子是你拿走的。”

“舍脂钵低的扇子我是不会动的。”女人很是笃定自己的回话,“晴明树的种子也不是晴明树的果子。”筱筱明白这话,种子和果子是不一样可...“这是我帮你的最后一次。”筱筱蹙眉,帮我?为什么?“代价,别人帮你付了。”

代价…

筱筱惊觉的看着厘洛,可厘洛却依旧笑意盈盈。

“厘洛!厘洛你做什么了,厘洛,你不能,厘,厘洛,舸洛…”

雨停了…

筱筱昏倒在地上。

厘洛怀抱起她将褐红色的药丸给她服下,他对她笑了笑,消失在了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