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传闻那...他是战神的后代。轩辕赤金是他的祖先之母。金天氏少昊是他的祖先之父。”
“可…你们不是说轩辕朱烻嫁的是界域的修罗王毗摩质多罗?”
“我说的是轩辕赤金嫁给了神官少昊。”
“我又迷惑了。她,嫁了两次?”
“是三次。”碧海的答案让筱筱闭了口。
“第一次是那个与她生了一个儿子的凡人。第二次是以祖龙孙女,公主朱烻的名义嫁给了界域修罗王毗摩质多罗。第三次是为了鼓舞神域神众之心以战神赤金的名义嫁给了即将继位白帝宫的散神金天氏少昊。”
惊讶。筱筱的脸上除了惊讶二字无有其他。
“她与金天氏少昊生育了两个儿子。一个儿子跟她去了人界,另一个和金天氏少昊一同死在了祖龙叛乱的事件中。”
“所以是说这个孩子就是跟她去人界的孩子的后代?那他…爬通天柱做什么?”
“报仇。”碧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桑君开始不想跟我讲这个故事。这个故事是在碧蓝成为坠神前他告诉我的。我本来觉得也许碧蓝得了自己想要的,我们姐妹也可以各司其职了。哪怕,我不希望她成为坠神。但是比我更害怕她成为坠神的,是桑君。”
“所以桑君告诉你这些事情是想你去人界带回碧蓝。所以你去了泰皇的地界,而后面发生的事情,包括遇见…”筱筱看了眼碧海,收回了那个人的名字。“所以始作俑者该也算桑君一份了。”
碧海摇摇头,她继续看向廊外,淡淡开口,“不能算。桑君,该怕。”
筱筱不解,“为什么?”
“桑君杀了那个爬上通天柱的男孩。一个人,他爬上来时仍旧是人。可男孩的模样从他爬上来时就未曾变化,因为他拥有了晴明树的力量。他杀了很多前来阻止他的神只,包括烛阴之妻鹊山之神毛采。”
“烛阴之妻…烛阴是婴岷和神虞的母亲!”
“对。”
“他不过一个人。就算是他是坠神之后,可诸神如此强大又怎么会收拾不了他?”
“界域不会插手神域的事情,所以这事情只能神域自己摆平。那时,帝有重伤在闭关、鸿钧老祖、盘古和女娲在与祖龙之战中阵亡,而同样受了重伤的匚境消失不知所踪。剩下的大神官,像我的父母、桑君的父亲还有婴岷兄妹的父亲烛阴夫妻都是对抗他的主力了。可哪个都没有想到,拥有晴明树在身上的人竟然杀不死。”
“杀不死?那最后…”
“最后是泰皇和桑君一同杀死他的。桑君说,那是他战过的最卑鄙的一战,对付的是一个最脆弱的人。”
“晴明树的种子可以烧死,可以碾碎。”
“那是种子不是树。既不是烧死,也不是碾碎。”
“那是…?”
“因为有着藤蔓缠绕,即使打碎了柱子柱子也落不下去。神只们也奇怪为何他们对这么一个人毫无办法要直到桑君那攻心才是破局的点。他让泰皇废了一些时日找到了所有轩辕族人,施法让他们绑在藤蔓并主动上朝着那人冲去。一边冲,一边吼叫,一边自焚。”
筱筱脑中想象了那样的场景可又觉得不大对,“就算那样他们也不可能爬上他在的位置了吧?可就算杀了这些人。就算拿这些人去威胁他扰乱他。他不住手,也没有办法吗?”
碧海点头,“大家都不知道晴明树的种子结出的树是这般厉害的。当年连界域的神只都是怕晴明树的。只是直到那时候神域才见识到它的厉害。桑君的藤蔓带走了所有的族人,可那人仍旧不肯罢手,直到剩下唯一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是他女儿的女儿。那时候,不过五六岁。”
筱筱不自觉的感慨,“太残忍了…”
碧海也没再多说,“所以那事,令众神后悔,令桑君难眠。”
“那小女孩她..”
“得救了。因为桑君下不去手了。泰皇命令藤蔓将孩子继续送上那柱子自焚,可桑君却让藤蔓把孩子带了回来。他怀抱着吓哭到力气都没的孩子,颤抖的落了泪,问了那顶端的人,‘你到底怎么才肯收手,你说要什么,我们给你!你不开口,不肯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帮不了你。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你最后的家人而死,这孩子是你的外孙女啊!”
“孩子哭的快要背过气去,可顶端的人却仅仅是落了泪。他回答桑君,‘我只要帝死,他死了一切都结束了。我要的,你给不了,也回不来。我要轩辕朱烻活着,要金天少昊活着。你看,你还不回来!’”
“他最后怎么死的?”
“这么大动静怎么会不惊动帝。其他神只说是我的外曾祖父,也就是是帝出手杀了这人,断了通天柱也毁了晴明树。没有神知道为什么,明明一样的出手,可只有帝杀了这人。神只们还说是看见帝祭出了舍脂钵低也就是死了的帝后悦意的武器那柄你在十二神殿见过的扇子。只肖那扇子一出手,所有的东西都碎了,连带着那人的命,从高处直冲着人类的土地坠落。落下,成了一摊血泥埋入人族的地界。”
“这样说不仅仅帝厉害,还是帝后的武器厉害。”
碧海因筱筱的说法笑了,“不知道,也许如你所说吧。因为这事桑君和老泰皇向帝请罪,可帝不仅不怪罪还说他们处理得当是称职的年轻大神官。那之后没多久,句芒大神官便将自己的神职权交给了儿子,自己成了担着名声却并不做事的大神官。”
“那个孩子呢?”碧海一愣,筱筱怕她忘记又接道,“就是桑君抱着的最后的轩辕族的孩子。”
“桑君将她藏进了密都,如今的泰皇不肯让他留着这孩子,但桑君执意留下还下了结界。自那后,泰皇缄口不再提此事,但他与桑君也日行渐远。后来,密都到了诸犍的手里,诸犍从新建了结界又将它送到武罗手里,并定下只进不出的规矩。”
“那孩子不在密都了,所以桑君才把它给了诸犍,诸犍才定下这规矩又将密都交给给了武罗打理。”
碧海不反对这话但也没并没认下这话,“不论如何,这已经不是重要的事情了。只是那一次让所有神只都见识到了桑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神。他的法力和魄力让众神都不得不说一句厉害,所以大神官烛阴才肯放自己的儿女成了桑君手下的山神。”
“说的也是。”只是桑君如何厉害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毕竟厉害的桑君也没救了自己。“既然我也来谢过你。故事也听了。没事情我就先回了。”筱筱施礼告辞徒留身后一直盯着离开的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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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不算掐指,应该是每日都有记下一笔,进了这所谓的梦中已经一个多月,澜沧海待了也有小半月。焦鸿心中盘算着什么漫无目的的在澜沧海中闲转着。时不时碰到些洒扫的小神,大家见了她问候一下便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没人拦着她什么。可焦鸿却不知为何自己越来越不安,她一扭头瞧见一处山道便不自觉的走了过去。只是还没有走进山道里头看有些什么就听见后面有谁叫她。
“焦鸿姑娘,阁内已经备好了饭食,公子他们都在等着你了。”
焦鸿回过身来,见是来人是奴淇。焦鸿心想着奴里也是可以进殿里伺候的散神,那这山道里有什么她应该知道些吧。“我只是想去看看山道里有什么,这里应当是可以进去的吧。”
奴里看看焦鸿身后,点点头回道,“里面是汪暖池。虽是未曾禁过谁去进但…暖池曾经发生过不好的事情,姑娘想知道可以去问公子。奴里觉得,姑娘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我们现在归吧,姑娘也不想公子他们等的。”
焦鸿笑笑,“是,我们回吧。”
奴里回身引路,身后的焦鸿眼神却忽而凌厉。她总不是很信赖这些人,不,是他们自己说的什么神。她伸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簪子也赶紧掩盖下自己的心思恢复了自己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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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澜沧海住了些时日却不知外头是何时日,傅谶跟筱筱说让她在此处想法子修习自己的法术看看可不可以自救,但这些时日下来却总觉得是徒劳。
筱筱和傅谶到并不是很在意,大抵山上修仙本来就没容易过觉得再来过就是,可焦鸿却并不这么来看。
“你们是觉得我们可以一直这么待着?”
筱筱和傅谶有些疑惑的看着焦鸿,傅谶开口问她,“阿鸿你怎的这般急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当下不就是最要紧的事,反倒是你们师兄妹在做什么?阿骁被人迷惑,你们也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筱筱现在这个样子依旧不能算是好的。若有玉琮而离开澜沧海她是不是依旧能好?我们来这里不就是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那现在这个系铃人到底是谁?”
这话,让傅谶和筱筱陷入了沉思。系铃人吗?筱筱心想,把阿骁变成这样的是碧海,把自己变成这样的是自己听见声音的那人?那神?不对,都不对,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佩镜,都是…萧圆莲!
“是萧圆莲。”筱筱回答焦鸿,“若不是因为她,一切都不会发生,可现在我们奈何不了她。只有鸿姐你可以用法术,可也不是那么稳妥,万一哪天你不能了我们就没办法了。”
“那我们就先回去,先出去,把萧圆莲弄醒,问她因由。哪怕她不肯说,我们可以用别的办法让她说。总好过在这里…”焦鸿环顾四周,很是不安的道,“都不知这些所谓的神到底是神祈还是魔障,总不能他们说是就是了。”
“可阿骁…”筱筱没有把话讲完。
傅谶看着师妹继续开口道,“你是觉得阿骁不会肯跟我们回去。”
“是。”筱筱点头,“因为不是萧圆莲逼他来的,是他自己来的。上次鸿姐也本可以将他拉出去,只要他是肯配合的。但那时,是他将我推出去的。”
焦鸿听了点头认同又笃定地道,“那就不让他知道。”她看向那师兄妹,“毕竟我还可以用法术。若我强行将他禁锢,也是可以将他一道带回去的。”
傅谶点点头,筱筱开口,“那事不宜迟,师兄画个禁锢阵,鸿姐,等阿骁一进门我们就让他入阵。”
“好!”
焦鸿应得爽利,尔后便和傅谶忙活着设阵,而另一边阿骁刚从碧海的殿阁出来往回走。
“天黑了。”阿骁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那一旁掌灯的奴苏抬头看这一边开口又走的缓慢的阿骁回他,“是黑了,所以奴苏才给公子掌灯送你回的。公子放慢步子抬头是在瞧什么?”
“瞧月色。”
“月色?”
阿骁噗呲一笑,扭头看着一头雾水的奴苏,“一般这时候给我掌灯的都是花碟。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如今的花碟也是可以跟我在月色下对几句诗了。我知道你不懂,不打紧的。”
奴苏是不懂的,不过她也不大在意,“公子回了屋可以和筱筱姑娘一同对什么…诗?”
阿骁听了哈哈一笑。俩人说说笑笑的走回去,那屋里的三人也已经等了阿骁许久了。
阿骁和奴苏将一进门就瞧见三人同时看向自己。阿骁很是奇怪,“今日这是都在等我?可为何?是发生了什么?”
“阿骁!”焦鸿大声叫他,“你进来。”
“我进来?我进来了呀?”阿骁奇怪,可那三人的眼神却瞥到了地上。阿骁低头,地上,地上没什么啊?不对!阿骁想要挪动步子却做不到了,再看脚下…
“公子!”奴苏惊呼。阿骁此时也看清楚自己脚下有阵法所在的。他抬头问道,“为什么?”
“为了回家。”焦鸿也站过去进了这阵法,“傅谶,筱筱,进来。”
二人应下进来这阵子。阵法开启,阿骁感觉被禁锢在阵中想出去是出不去了。“鸿姐,这是做什么。”
“筱筱待着这里也不能好,总要回去问一问师傅们如何办。可回去,得带你一起回去,但你自己肯不肯回去。”
“呵。”阿骁讪讪一笑看着筱筱,“你也这样认为。”
筱筱与他笑笑,“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