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好久不见。”
视频里的安乐穿着简单居家服,端坐在沙发上,状态看起来不错。
她对着镜头挥了挥手,轻笑着开口:“虽然有些迟了,可是还是想对你说一句,安居,生日快乐。”
“不好意思,最近一定让大家担心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爸爸他找到了我,现在我就在他身边。”
说到这个,安乐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放弃寻找我,现在,我回到他身边了。”
“安居,我有属于自己的家人了,也有了自己的家,我真的很开心,从今以后,我就要和爸爸一起生活了。”
“再见。”
视频只有短短几分钟,很快就结束。
仿佛安乐说完那句再见之后,就意味着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安居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找到她。
原本只想知道她平安就好,得知她平安无事后,却又贪婪的想要见她一面。
安居忽然灵光一闪,他拿起一旁的包裹盒子,上面果真留有寄件地址,是一个他连名字都没听过的陌生小镇。
他甚至都顾不得思考这个小镇的具体方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这里找到她。
等到安居不眠不休的赶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从找起,地址上只写了这个小镇,却没有具体住址。
镇上家家户户都养着花,踏入这座小镇,仿佛进入到了花的世界。
可安居却无心欣赏这样的美景,他拿着安乐的照片在镇上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也是,安乐应该不想回来才是,整个安家根本没有人在意她,何婉柔对她的漠视,爷爷对她的利用。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珍视她的家人,又何必要回到那个冷漠的安家,去面对那些时刻防备着她的人。
可,为什么连他也不要了?
安家失魂落魄的回了安家。
现在不想要他也没关系,他就在这里等,只要她来,他随时都愿意跟她走。
安居不在的这几天,安家和唐家不知道被什么人故意针对,两家公司接连陷入危机。
一大早就急匆匆出门的安老爷子直到傍晚才回来,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安居回来了,只是一脸疲倦的坐到了沙发上。
安老爷子静坐良久后,发了话。
“从今往后,安家不许再有任何人提起安乐这个名字,安家,也从来没有叫安乐的人。”
“伽伽,”安老爷子看了洛云伽一眼,说:“尽快抽时间把姓氏改回来。”
洛云伽想问为什么,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安老爷子回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人,止不住的心悸,他活了大半辈子,没有那一次会比见到那个人时更让自己惧怕。
他收到了一封署名格恩.安德森的请帖,同样跟他一起收到这封请帖的还有唐家老夫人。
安老爷子去了之后才发现唐家老太太也在,两人只需对视一眼,隐约对这些天的事情有了几分猜测。
这世上,能以安德森的名义发请帖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远在Y国的安德森家族。
那个屹立了近百年,传闻中富可敌国,让所有人光是提起名字都忌惮三分的安德森集团。
安氏集团这几天遇到的危机,恐怕也是安德森所为。
可让安老爷子和唐老太太想不明白的是,他们跟安德森毫无交集,安德森的人为何会针对他们。
安老爷子和唐老太太等了许久,发请帖的主人才姗姗来迟。
来人穿着一身暗灰色的西装,腿脚似乎不太方便,手里拄着一根通体漆黑的鹰头拐杖,身形格外瘦削。
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将他折断,与他瘦弱的身形相反的是那一张艳丽到极致的面庞,雌雄莫辨,甚至无法让人从这张脸上看出他的具体年纪。
身后跟着进来的黑衣保镖替他拉开椅子。
“初次见面,请允许我做一个自我介绍,在下格恩.安德森。”
格恩坐下后,用语调有些许怪异的中文向他们二人介绍道。
两个年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人在看到这个年轻人的一瞬间,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格恩这个名字,外加安德森这个姓氏,只能让他们联想到一个人,现今安德森的掌权人——格恩.安德森。
他们在这个人面前,不过是区区蝼蚁,碾死他们甚至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易。
“不知,您请我们前来是有什么事吗?”安老爷子开口时,语气里多了一丝谦卑。
“确实有一件事,”格恩缓缓说道,“关于我的女儿,慕慕.安德森。”
唐老太太和安老爷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我们似乎,并不认识令爱。”
“不,”格恩摇了摇头,语调依旧怪异,“您将她养在身边十八年,利用她,如今又岂能说不认识她。”
格恩此话一出,安老爷子瞬间瞪大了双眼。
是安乐。
她,她怎么会是格恩.安德森的女儿。
明明,明明从未听说过他结婚。
“或许,是有些误会,那件事只是一个意外。”安老爷子额头上忍不住冒出冷汗。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安乐居然会是格恩.安德森的女儿,明明医院的那些人说安乐的母亲是被一个外国人老男人骗财骗色才生下了安乐。
“当初我因为一些意外的原因,暂时离开了身怀六甲的妻子,可等我回来找她们的时候,我妻子已经去世了,连孩子也不知所踪。”
说起往事,格恩语气有些伤感。
“我去见过洛家夫妇二人,他们收养的那个孩子,并不是我的女儿。”
格恩当初顺着线索一点点往下查,明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洛家夫妇收养的那个孩子,那就该是他的孩子,可那个孩子偏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格恩险些崩溃,那不是他的女儿,那他和想想的孩子呢?他和想想的孩子在哪里?
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挂念这那个孩子,他怕孩子过得不好,他更怕那个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