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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赛花和吴氏兄弟跟着种山来到种师道大帐的时候,王定六已经到了。种师道正在看王定六给他的这次下江南那30个探马的名单。其中这个名单里就有时迁。种师道看着资料上对时迁描述,说明这个人有些窜房上树的本领,于是种师道想起里一条计策。

种师道还没实施这条计策,就看见折赛花三人进来了。

种师道向三人介绍了自己准备成立锦衣卫营和临时军机处的想法。三人都觉得这个军机处是个好东西。另外让他们三人奇怪的是虽然都认识王定六,但是对于提拔一个探马有些不理解。但是他们三个人也没有反对,因为他们无权反对。

其实种师道明白,由于时代的限制,这个时代的人当然不知道信息情报的重要性。他们对于成立专门打探情报的锦衣卫的重要性当然有些不理解,对此种师道也懒得解释。

种师道见几人对成立军机处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就把折赛花献上的收编、筹粮、押运的三条计策跟众人说了,让大家在商量一下实施的具体细节。吴氏兄弟只知道筹粮策、王定六三策都没有听说过。几个人乍一听这三条计策也是冷汗淋漓。

种师道对四人说道:“这几天实施的收编之策整体上还是成功的,但是有些细节还是要完善。比如昨天就差点发生‘营哮’多亏弹压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顿了顿,种师道又说:“我看这个收编策稍微的改一改,最后剩下的老弱战俘不杀了,都给他放掉,让他们去杭州就食。一是消耗敌军的粮食,二是宣扬我西军的威风,三是可以派一些锦衣卫混入其中,等我军攻打杭州的时候里应外合。”

众人齐声称赞,于是种师道就亲自点了时迁带着一个10人队混入的战俘营。由于锦衣卫营的士兵身份都是高出一截的,时迁成了锦衣卫营的一个百夫长。

众人又开始商议筹粮之计,本来筹粮之计吴氏兄弟和折赛花已经商量了差不多了。但是现在王定六通报了一个新的情况,就是杨可世给困在了湖州。最让折赛花尴尬的是这次杨可世还带着自己的儿子宗英。如今西军来到秀州的只有1万多人,大队人马还跟着刘延庆和童贯陆陆续续的往秀州赶。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果要救杨可世就要跟厉天闰的15万大军在再打一场,筹粮就要后延。厉天润的军队战斗力要强于方七佛,并且盘踞湖州已经有些时日了,属于以逸待劳,西军要是冒然去救恐怕要冒一些风险。

种师道看到折赛花的尴尬,笑道:“贤侄不必担心,河东军和西军我向来同气连枝,同为袍泽哪有不救之理?筹粮之策可以先缓上一缓,让那些苦力多喝几天稀粥也就是了。即使稀粥不够了,也不怕,方腊叛军还有很多苦力可抓。”

听到此处折赛花心存感激,对种师道说道:“其实也不必,到湖州与厉天润硬拼。可用围魏救赵之计,等我西军主力到后,在一并围歼贼军,杭州可唾手而得!”

折赛花于是又献上了围杭州然后伺机歼灭厉天润的计策。众人一听果然是好计,又一起将这条计策的的细节完善了一下。

在讨论围剿厉天润的计策之时,王定六又仔细的把探听到的湖州各种势力的情况说了一遍。当种师道听到太湖有水匪情况后,突然突然计上心来,他觉得这些水匪也许能够完成筹粮之策。

种师道问王定六道:“你所说的的那些水匪一共有多少人,能否诏安?”

王定六道:“太湖水匪号称有36路,其实是个虚数。最大的一路水匪名叫匪号混江龙。原本是个渔民,只是这些年花石纲的赋税太重,聚众到到太湖上为匪,收下聚集了千余号人,原来都是些穷苦的渔民,这些人在太湖上做些劫掠富户的勾当,太湖周围的府县对他都很头疼。至于是否能够诏安,小人不知,不过太湖水匪劫掠的粮食和水产,不少都卖给了咱们西军。具体您可以问问二公子。”随即救闭嘴不继续细说了。

西军的粮草由朝廷供应,由于童贯倚重西军所以军饷也能足额发放。但是在宋朝文官武将都爱财,西军不吃空额,所在的驻地又大多数贫瘠。所以西军将领要想发财就只有靠打仗的赏赐和劫掠,另外一个就是经商。西军四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商号,其中种家的商号就有负伤退伍的老二种世义负责。

这次南征朝廷下拨下来的除了粮草还有部分军费。这些军费用于在大军在驻地的采买,这个其实也是行军的惯例。但是西军将领自家都有自家的商号,所以这种采购肥水自然就不会流落在外人田里了。所以西军每次出征,各家的商队也是跟着出征的。

折赛花所献的三策中的第三策押运之策就是利用这些商队运送战俘。这一次后世称为了最血腥的一策,商队为了开始为了补充押运过程中死亡的苦力,开始劫掠人口。后来演变成了西军农场直接向商队购买苦力。有些商队直接转化为了奴隶贩子。任何一个国家的崛起,都要原始的积累。后来的史学家研究西军崛起的过程中秀州三策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其中最为血腥就是押运之策。甚至后来又学者总结,秀州三策每一个毛孔里都充满的血和肮脏的东西。

显然王定六知道的东西更多,但是他没有说出来。毕竟涉及到西军的商业运作,折赛花和吴氏兄弟不一样,吴氏兄弟是种师道的部将,而折赛花是折家人。折家也有自己的商队跟随大军南征,西军的采买折家的也从中受益。

种师道看见王定六如此知道进退,心中暗喜。于是说道:“也好,这押运之策也会涉及到各家的商队。我看随后我就让世义安排一下,总支不要亏待的各家才好。”说着用眼睛扫了一眼折赛花。

折赛花对商队事情真的不怎么上心,她只是对作战感兴趣。而且毕竟她是女儿身,早晚要外嫁,最终折家商队的收益跟她又有多少关系呢。于是她笑了笑,说道:“这些事情都由经略相公做主便是。”

种师道等人又商量了许久,下一步的军事调度,以及收编、筹粮、押运诸事尽量完善了每一个细节,这才安排相关人等实施。

跟随大军行动的西军商队离西军驻扎处并不远,而且各家都有商队跟随,各商队也都聚在一起,这样安排也更加安全一些。商队最大的两家就是种家的商队和栓子的商队,当然代表童贯的商队规模也不小,不过童川怕吃苦一般的不愿眼跟随商队行动,这次南征童川跟随父亲童贯住在军中。商队的事情就暂时交给种世义了,栓子的商队不属于西军的任何一家。但是他的商队是西军各家商队的相与,各家商队买卖都愿意跟栓子来做。而且河东一路的商队,栓子的家规模是最大的。

这天种世义和栓子正在一起饮酒,突然老管家种山到了。

种世义看见种山,问道:“老管家,找我何事?”

种山拿出一封信递给了种世义,道:“二少爷,老爷让我把这个给你看看。”

种世义接过信,高兴的对栓子道:“只怕又有买卖做了。”

种世义打开信封仔细读信,越看越觉得可怕。随着脸色越变越白,额头上的汗珠子也就下来了。

栓子扇着蒲扇,摇着他那颗肥头大耳的脑袋,笑道:“二爷,亏你当年还是各上马杀贼的将军,什么事情让你为难成这样。”

种世义看了看栓子,想了一想,说道:“栓子,咱们是多年的相与。我不瞒你,我家老爷子确实安排下一件买卖,不过我是不敢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接过来。说着,他们首种的信提给了栓子。

栓子看了看信,大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想了好一会,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凶残,他一大腿说道:“富贵险中求,有啥不敢干的。不就是贩运人口吗?还不用我出本线,我看贩运猪羊,没啥区别!”

种世义说道:“好,既然你敢接此买卖,那你随我一同觐见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