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谓的,被两次提起的“小心道教”,在一定程度上,也仅是对个别大人物比较在意的个别问题上。
这样的所谓个别问题,在所谓世界大势的这个层面中,是不可能跟光明教放在一起被人忌惮和防备的。
他曾祖,还有这一位隐秘存在,他们的意思,应该就是为了争夺一些机缘的问题上,跟道教有交集,出现了些争执。
这样的问题,最重大的,莫过于是个体成神的问题,就以他曾祖作为切入点,很可能就是皇帝的成神路上,有一些启发,诞生了一些机缘。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当然还是在地上神国之中。
可是,地上神国,已经不再现实世界之中了。
一般人认为,已然消逝了!
如果他们话语中的寓意,真的是他现在猜测的这个方向,那么,这些大人物,必定是对这个基本的认识问题,有着自己的见解。
基本可以确定下一步的推导,地上神国,不在现实世界,那么,会潜伏在哪里,藏在哪里?
想到这个问题,他顿时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答案:大龙脉。
太祖皇帝永眠之地,陵墓与棺椁之所在!
扯远了,想太多了……
张天谬注意力回到现实中,注视着三尊女神像,感到事情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这时,昂起头愣了愣,心头所感,在触感的驱使下,伸出手自然摊开……
静静地等待了一下,一点点星光在眼前出现,从天而降垂落到手掌中,在有触感的时候,不自觉地紧了紧,以手掌的触感掂量了一下。
是一张卡片……
张天谬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并不难,有着事先的提醒,再加上手上感受到的不大不小,不轻不重,不薄不厚的方块。
用三只手指捻起,正面呈现在眼前:这是他第一如此近距离地打量着一直盛名传播的塔罗牌。
当然,这一直被许许多多强者觊觎着的塔罗牌,并非一般占卜之用的塔罗牌,称之为命运的塔罗。
之所以是以命运这样的名号相称,是因为,手中这一张看似是一般纸牌的牌,所属的那一副牌,相传是命运
由于他出身于所谓的周天朝事实上第一世家,他比一般人要知道不少隐秘,关于命运塔罗牌,他恰好知道一些:
这是西方世界之物。
是西方命运的实物象征的呈现。
而因为种种原因,东大陆收集了不少命运塔罗牌,其中最为着名的,几乎是神秘世界的高层人物都知晓的,王公在年轻游历西大陆的时候,获得了一张命运塔罗牌,名为愚者之牌,号称是命运塔罗牌之首,这既是说明了重要性,也是在表示一个时间的顺序:是第一张牌。
是为起始。
而他还知道一点,他的曾祖张择端,作为一个占星师,还是皇帝的个人占星师,也曾拥有一张牌。
他还知道,持有一张牌,和拥有一张牌的区别。
所谓的持有,就是字面的意思,单纯的手头上有一张牌,就跟现在的他一样。
而拥有则不一样,拥有,就意味着这是属于你个人的牌,就是被其他人抢了去,依然在所有权上,还是你的。
这就是命运!
相互间,彼此构成命运,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这样一想,颇为振奋,可是这种所谓命运的对应干系,也有着令人感觉沉重的解读。
一旦个人的命运,与手上的塔罗牌彼此纠缠,呈现出直观的一致,那么,命运就已经在某个高度的层面被确立。
牌面上:一个披着一身大红法袍的男子,右手高举,拿着权杖指向天空,左手指着地面,身前是一张桌子,摆放着权杖、圣杯、宝剑、钱币。
身前的脚底下是一丛丛的灌木植被,有白的花,有红的花。
总体来说,跟西方占卜术工具塔罗牌大同小异,基本一致,但小异的地方,也有着令人感到心慌慌的别致。
首先,就是原本头顶上的那个双圆连接的符号,在这张牌上,大体保留轮廓,但是,两个圆,换成了两个散发着幽光的月亮,一个蓝色的月亮,一个红色的月亮。
两个月亮彼此交缠,交相辉映,彼此映照。
张天谬在第一眼,就判断出了这张牌:一号牌,魔术师。
也叫,魔法师。
忽然,张天谬瞳孔一缩,心脏剧跳,这位魔法师腰间当作腰带的那条阴冷的蛇动了动,绕着这位魔法师的腰间转动了一圈,等到蛇头再度出现在腰间肚脐位置的时候,似乎是感受到了张天谬的注视,忽然就抬起头颅,阴冷的眸子注视了过来。
那完全没有感情,只有冷血动物的阴冷,那红彤彤的瞳色,这一刻,不仅映照在张天谬的眼帘内,他还有种感觉,这一探头的彼此注视,也将这双眼瞳,在他的灵魂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与此同时,正是这个时候,那位面容稍显模糊的魔法师,呈现在纸牌上的轮廓骤然清晰起来,眉眼间熟悉感渐而增大,张天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边感觉熟悉而亲切异常,一边毛骨悚然的感觉,压抑不住地往外冒。
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隔三差五能见一回……
那就是他啊!
牌上描绘着的披着大红法袍的魔法师,正是张天谬!
“怎么可能?”
张天谬不禁惊诧出声,稍显高昂,差点就尖叫出来,他很惊讶,但不是因为牌上有一张他的脸,这一点只是稍感诧异,对于这个变化的结果,他有所了解,故而就不太吃惊。
他真正惊诧的是,自己才得到这张牌没多久,怎么自己的命运,就依托在这张牌上了?
这就是他从张家得悉的关于命运塔罗牌的隐秘,一旦持有塔罗牌的人跟这张牌的寓意的命运出现契合,那就标志着,持有人拥有了这张牌。
这张牌,就有了主人。
这个变化的特征是,牌上的人物肖像,跟持有人出现形象上的重叠,在具象中,越是相像,越是表现出一致性,细节越是逼真,就越是寓意着,命运捆绑程度越高。
就是说,牌上所呈现的,所象征的,所隐含的,所注定的命运,就完全成了拥有牌的主人的命运。
拥有人的宿命,由此而被完全昭示出来!
他并没有做了什么特别的动作……
甚至,他就没有干什么!
是那条蛇?
是那条蛇!
张天谬立马有个怀疑,也当即肯定了这个怀疑。
再凝视那条蛇,却霍然发现,那条蛇已然不见了……
不见了!
张天谬顿时头皮发麻,心底悚然而惊,在这股情绪还没爆发出来的时候,他心头顿生异样,不仅是心里的触觉,还是身体上的触觉。
在……
张天谬顿时一动不动,仔细感应。
在腰间?!
张天谬的惊恐迅速攀升,他有一个预感,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腰间感应到的动静一点点加大,骤然蔓延至体肤。
果然,是那条蛇,那条不见的蛇,此时正缠着他的腰间,缓慢地做着移动。
徐徐地盘旋着……
张天谬一动不敢动,不知道这条蛇是什么来路,如果是有毒的,那可就麻烦大了……
而且,这种跟命运有着些许牵扯的毒,几乎跟诅咒是差不多的,要是不走运,搞不好可能会一辈子都解不了毒。
那可真的就成一个悲剧了!
不过呢,张天谬紧张归紧张,但是,并不害怕,因为,如果从张家那里得到的隐秘不出错的话,现在的他,就是这张命运之牌的主人。
他就是牌上描绘的那个穿着大红袍法衣的魔法师,而作为腰带盘在腰间的蛇,应当是一个附属物,即便是可能有着束缚魔法师的功效,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附属物,道理很简单,这张牌,就叫,魔法师。
魔法师要是不居主导地位,那这张牌就不能叫魔法师了。
就这样维持住不动的姿态,保持好一阵子,那缓缓蠕动着盘旋的动静,还是一点点地持续着,但是,时间长了一点后,感觉也还能适应,只是一条蛇盘在身上,这种滑腻而长条的冷血动物,换了谁,也不会好受。
但总的来说,还行。
“您是这条蛇?”
张天谬突然福临心间,灵感一动,感觉抓住了点什么,迟疑了一下,他还是顺着自己突然把握的那个灵感,坦然以告。
“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
“一旦我自己明了是谁,我可能就要被这个天地所抹杀,即便是蓝月亮都护佑不了我。”
“我将自己的一点灵性,贯注在这张牌上魔法师身上的蛇之中。”
“这样一来,可以短暂地感知到现实世界。”
“现在,既然你已经是这张牌的主人,那就更不需要担心我的存在。”
“我的意识,已经被牌的主人所排斥,已经不能长久停留在现实世界。”
“但是,这条蛇,既然曾经承载着我的一点灵性,在有些特殊的时候,可以作为穿越阻碍彼此沟通的桥梁。”
有声音在度传入脑海中,一度以为是彻底消失了的那股声音,淡淡的威压感。
张天谬一听这个解释,还是觉得,可以接受,即便,他对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有着根深蒂固的厌恶,和深深的警惕,但是,还是那句话,在面对着这个层级的隐秘存在时,不能掌控局面,是常态。
得要适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