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下打量了一番长陌,此人面冠如玉,皮肤白皙,身着华服,一看就是未吃过苦头的富家子弟,小二再看了一眼楚钰,楚钰气质出尘,仿若天上神明,却眼光如炬,直看的人不敢直视,可这小二开门做生意,自然也不会被长陌几句话问住:“这位公子,我们大楚每年参军的多少?说不上每家每户,怕是十有八九都家里有人参军,若是我们人人都要照顾,哪里照顾的起?我们这也是小本买卖,虽说救人不假,但是总不能救了别人饿死自己吧?再说说句不好听的,这楚京城到现在也不过几年的时间,有幸得皇帝陛下庇护,现在人人吃得上饭,但是这位小公子,别怪我说句难听大不敬的话,这外面天天打仗,兵荒马乱的,说不上哪天就轮到我们这楚京来了,到时候手上没有银子,光有一颗治病救人的心,那天下的郎中还不都得饿死?到时更不会有人出来看病救人了。”
长陌听得气愤,“这位大姐欠的钱我还了,还请你请出你家郎中过来给这孩子看病。”
“这位少爷,还真的对不住了,我家掌柜的今天不坐堂,人不在,这孩子的病看不了。”小二一昂头,大有你这买卖小爷不做的了架势,长陌气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还想与这小二继续理论,却见楚钰在一旁冷哼了一句。
“楚京有条令,凡家中有人参军可免三年赋税,这位娘子夫君可有参军?”
“我夫军去年秋天参的军,倒是真的免了赋税,可是这田地却被人占了去,我婆婆长年卧病,加我我怀有身孕,这田地便租了出去,说好了今年秋天结帐的,可是那秋老爷仗着家大业大,硬是不给,还说今年减产,这粮食不值钱,所以这才拖下这药房掌柜的银两还不上。”
“秋老爷?这是哪位?”
“秋老爷是我们那儿县老爷的表弟,现是我们的村里的村长,其名下的田地不下百晌,手下长工打手更是有数十位,当初我这田地旁人都不敢租,秋老爷假意好意帮忙,骗我婆婆将家里的田地租了去,现在不仅不还租钱,就连田地也不还了。”
“竟有这种恶人。”长陌一旁听的气血翻涌,却见楚钰面色如常,“你这村上没有郎中?为何跑到这楚京来?”
“村上本有一郎中,但是去年掉进河里淹死了,秋老爷说他认识这长春堂的掌柜,便介绍我过来。”
楚钰这才听得明白,原来这女子是一开始就掉入了这秋老爷的圈套,“你来之前,可曾见过这长春堂的掌柜?”
“民妇未见过。”
“父亲,这长春堂分明是欺人太甚,这大姐虽然欠了银两,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要给他作妄?分明就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因在外面,长陌倒也没了在宫中的拘谨。
楚钰笑了笑,“你家掌柜与那位秋老爷联手一个想占人田地,一个想占人妻子,还真的是好算计。”只是楚钰虽然在笑,却看得小二浑身发冷,不由的惊的一身冷汗,在这楚京做生意久了,听得这位爷的口气,他便知道今天可能不小心碰到了硬茬子。
小二知道自己定是招架不住,可是这时又不能将掌柜的推出来,只得说“今天开门没看黄历,今天不做生意了,这位大姐想要看病可去别的药铺。”便想将楚钰等人打发出去。
楚钰也不与这小二计较,带着一行人出了药铺,“传楚京府尹过来,朕要好好查一查这间铺子。”
小二在门内听的真切,顿时一屁股做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