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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池震宇带着大家把马肉干装起来,又上路了。走了五天,望见了奉天城。池震宇一行来到奉天城边上,找到了一家大车店,众人住了下来。
池震宇对孙双喜丶石家富丶韩玉柱丶赵有田说:"我们在这里等我兄弟,等他们都到了,我们一起去上荒领荒种地。这半年咱们在奉天看看能干点啥。"
杨三风带着女人们熬了点粥,众人喝完粥,池震宇带着孙双喜丶石家富丶韩玉柱丶赵有田来到了街上。
这是一条皮毛街,奉天城外的一处皮毛集散地。街道两侧是一间接着一间的皮毛店,有的皮毛店门脸很气派,门匾金碧辉煌,店门口挂着熟好的羊皮,店里面摆放黑亮亮的紫貂皮大衣和白闪闪的银狐领。有的只是一小间,进出的都是穿短褂的平头百姓。
皮毛店都是前店后厂,店后是熟毛皮的作坊丶裁缝铺。
皮毛街上还有一片空地,有很多挂马车停在空地上,马车上装满了生羊皮生牛皮,羊毛羊绒。
还有一些身穿白茬皮袄的人背着貂皮桶丶银狐皮桶丶灰鼠皮丶旱獭皮丶丶猞狸皮在空地上来回转。
池震宇带着大家边走边看,街道不长,一会儿就走到尽头。众人看见一家皮毛店门脸上贴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急需用款,赔钱售店。"
池震宇和众人走进皮毛店。店里面只有窄窄一条,冷冷清清,店主和老伴愁眉苦脸的坐在柜台后。
池震宇上前问道:"您的皮毛店要卖啊?"店主叹口气,说道:"遭绺子了,绺子跑到城里,绑走了我儿子。花舌子送信来了,要二百两白银,三天内送到山寨上,延误了时候就撕票。"
店主老伴哇的一声哭了,哭泣着说:"二百两白银就是四个大元宝啊,家里凑不出二百两白银,只能把店卖了,卖晚了儿子就没了。"
池震宇问:"有买主吗?"
店主摇头,说:"还没有,我的店在街边上,小本买卖,卖不出价来,不值二百两银子呀。"
池震宇问:"你卖多少钱?"店主说:"我只能卖二百两白银,不卖上这个价儿子赎不回来。这个价不好卖呢,两天了,也没卖出去。对面大商号隆福祥老板赵发财放话要出一百两白银,他是趁人之危啊。除了这家店,我没有别的资产可卖了。一百两白银怎么行啊。"
池震宇生气地说:"赵发财这是趁火打劫,这和明火执仗地抢有什么区别?"
店主满脸泪水,说道:"儿子救不回来了,我们老俩口还活个什么劲啊?这辈子没有指望了,和儿子一起去吧。"说完店主和老伴捶胸顿足地大哭。
池震宇不忍,对店主说:"您这家皮毛店我买了。"说着从搭链里掏出四个银元宝,放在柜台上。对店主说:"这是二百两,写一张协议吧。"
店主不相信地望着池震宇,说:"您真出二百两银子?"池震宇点头,说:"我真的要买。"
店主扑腾跪在地上就磕头。池震宇慌忙拽起来。店主对池震宇一个劲作揖,千恩万谢。店主老伴抹着眼泪说:"遇上好人了,儿子有救了,大慈大悲观世音哪。"
店主回到里屋,拿来了房契和纸笔墨,研好墨,出门找邻居做中人。中人起草好协议,店主和池震宇签名画押,捺上了手印。
皮毛店后院很大,有一座熟毛皮的作坊,一间裁缝铺,还有一排厢房。池震宇让几家都搬进来,一家住一间。又对店主说:"您也别走了,留下来帮助我经管皮毛店,就请您做经理吧。我带来的人都由您派活,您看让他们干点什么活。"
店主感激的答应了。店主叫钱广发,做皮毛生意有几年了。池震宇又把熟毛皮的师傅留了下来,让韩玉柱丶赵有田给打下手,向熟毛皮的师傅学习熟毛皮技术。又雇了一名裁剪师傅,皮毛店又热闹起来。
皮毛店门口来了一个头戴毡帽,身穿长衫的人。鼻子上架一副茶色水晶眼镜。这个人走到皮毛店门口,左右环顾一下,就走进皮毛店。进店后大大咧咧的不请自坐,嘴里嚷着:"钱老板,钱老板在吗?"
钱广发急忙从里屋出来,看见来人,害怕的说:"是韩爷呀,您来啦。"
这个韩爷就是花舌子。他叫着:"倒杯茶呀,走了百八十里呢,渴坏了。"
钱广发赶紧给花舌子沏杯茶,问道:"我儿子还好吧?"
花舌子轻巧的说:"没遭太大罪,昨天秧子房给他灌了辣椒水,压杠子了。银子准备出来了吗?再不交赎金,大当家的就撕票了。"
钱广发着急的说:"银子准备好了,正要送到贵寨去呢。"
花舌子说:"那就带上银子一起走吧。"
池震宇从外间走了进来,说:"钱老板,我和您一起送去吧。"
钱广发感激的望着池震宇。花舌子问:"你是谁啊?"池震宇回答:"我是孩子的舅舅。"
花舌子说:"今天晚了,明天一早就走。准备酒菜呀。"钱广发答应着,连忙去厨房。
花舌子吃饱喝足,在皮毛店里睡了一宿,笫二天早上便带池震宇和钱广发上路,他们骑马走了三天,池震宇打听出来这股绺子有一百多土匪,大当家的叫老青山,二当家的叫白眼狼,三当家的叫小白龙。有五丶六十杆枪。
三天后,到了一座高山下,这座高山山势险恶,易守难攻。山顶上有一片缓坡,散落着三排茅草房。这就是绺子的山寨了,叫青山寨。山寨四周挖上了壕堑,立上了栅栏。山寨大门两侧各建一座堡垒。
池震宇和钱广发把马拴在山下的树林里,花舌子带着池震宇和钱广发爬上山,走进青山寨,来到了老虎厅,老青山正坐在虎皮交椅上。
老虎厅只是把两间茅草房打通,里面光线昏暗,正面交椅上坐着一位凶神恶煞般的大汉。
池震宇仔细端详,只见老青山相貌驴脸搭褂,神态丑恶猥琐,眼神游离阴骘。老青山也恶狠狠地打量池震宇和钱广发,阴沉沉的问道:"银子带来了吗?"
钱广发赶紧回答:"带来了,四个大元宝。"
老青山说:"拿来吧。"钱广发从怀里掏出四个五十两元宝,走到老青山跟前,递给老青山。老青山接过来,逐个用手掂了一掂,放进身边的箱子里,对花舌子说:"把肉票交给他们吧。"花舌子应了一声,带和钱广发出来。
站在老青山下首的白眼狼突然叫道:"等一下。"白眼狼下来围绕池震宇转一圈,狐疑的说:"我看你怎么象练家子?亮个腕(土匪报来路)?"
池震宇一脸迷糊,说:"什么腕不腕的,我是大柱子的舅舅。"
白眼狼回到老青山身边,说:"不是跳子(官军)?"
花舌子说:"是孩子的舅舅,我到他们家了。"小白龙不吭声,老青山挥手说:"交钱了就让他们走。"
花舌子带着池震宇和钱广发走到秧子房,秧子房是山寨院里的一座地窖。池震宇和钱广发走到地窖口,花舌子对守候在地窖口的小绺子说:"把大柱子叫上来。"
小绺子朝里面喊:"大柱子,你家赎你来了。"里面没动静。
小绺子在地窖口伸头向里面看一眼,回头说:"大柱子起不来了,你们下去背他出来吧。"
钱广发一听慌了,赶忙跳进了地窖。地窖里面乌漆麻黑,充斥着屎尿的奇臭,影影绰绰看见有二十多人或靠墙坐着,或躺在墙根。不知道有几个人还在喘气。
钱广发一个个扒拉着辩认儿子,找了半天,看见在墙根躺着一个七丶八岁的男孩,已经奄奄一息,静静的躺在地上。
钱广发凑近细看,看清是大柱子,抱起男孩痛哭,嘴里叫着:"大柱子,你还活着吗?你醒一醒啊。"
地窖里的人质都呻吟起来,小绺子在门口喊叫:"别哭了,再哭拉出来活埋了。"
池震宇拖着钱广发向外走。爬出地窖,见到阳光,大柱子在钱广发怀抱里动了一下,喃喃的说:"爸爸,回家。"钱广发泪如雨下,哭着和池震宇走出山寨。
池震宇和钱广发轮番背着大柱子下了青山寨,在山下树林里牵出马,驮着大柱子回到了皮毛店。钱广发老伴看见儿子回来了,扑上来抱着儿子痛哭。钱广发和老伴又对池震宇作揖打拱,痛哭流涕地感谢池震宇。
钱广发老伴寸步不离儿子,变着花样给孩子做饭,大柱子很快就恢复过来,起床下地溜达了。大柱子向钱广发和池震宇学说了被绑票的经过。
那天,吃完早饭,大柱子象往常一样出门找伙伴们玩。孩子们向郊外的小河跑去,脱下衣服跳到水里扑腾,翻开石头捉小鱼小虾。
孩子们玩的高兴,忘了观察岸上动静。岸上过来一群骑马的人。这伙人就是老青山带的绺子。
绺子停在远处,白眼狼带两个绺子跑了过来。跑到河边,一个绺子跳下马,伸手招呼大柱子上岸穿衣服。大柱子爬上岸穿衣服,另一个绺子也跳下马,手里举着一条麻袋,兜头盖脸的把大柱子套到里面,扛起来放到马背上。
两个绺子翻身上马,白眼狼带两个绺子驮着麻袋跑了回去,老青山带着绺子向城外跑去。跑出去二十多里,绺子们停了下来,绺子伸手把麻袋推下马,"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绺子跳下马解开麻袋口,大柱子脑袋露了出来。绺子兜屁股一脚,把大柱子踢个跟斗,凶狠的叫骂:"小兔崽子,快滚出来。"
大柱子手忙脚乱的钻了出来。绺子又是一脚,连打带踢的把大柱子踢向一间破羊圈。大柱子爬进羊圈,里面已经躺了二十多个肉票。到了晚上,绺子给每个人一个苞米面窝头,便赶着肉票上路。
绺子们骑在马上,夜里一片漆黑,看不清路,肉票们跌跌撞撞往前走。稍微慢一点,绺子兜头就是一马鞭,大柱子被打的头破血流。
绺子们夜里赶路,白天找个偏僻小屯躲起来,逼村民杀猪宰羊,把屯子祸害的乌烟瘴气。临走时劫掠一空。走了三天,到了青山寨,绺子把肉票赶进地窖。
绺子在一间茅草房里摆上老虎凳,辣椒水。把肉票一个个拉过去,先抽一顿马鞭,逼问家产,有多少田庄丶大洋丶枪枝。
大柱子被放上了老虎凳,灌上了辣椒水,大柱子忍受不了,叫喊着他家有一间皮毛店。绺子已经提前摸清大柱子的家境,知道大柱子是独生子,皮毛店值二百两白银。提前策划好了绑的大柱子。
大柱子被绺子的马鞭抽得皮开肉绽,又被灌辣椒水压杠子折磨的奄奄一息,绺子把他拖回地窖,扔在墙根。再不救出来,就真没有气了。听完大柱子的叙述,钱广发老伴又抱着儿子痛哭。
池震宇的皮毛店开张了,池震宇给皮毛店起了个名字,叫聚信隆。做了一块大匾高高悬挂在店铺门楣上,孙双喜举起根长木棍,木棍上挑了一长串爆竹,有一万发。钱广发拿根线香点燃爆竹,爆竹劈里啪啦炸响,炸出一地火光,街上的人们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池震宇转圈给人们作揖。中午,又在街道上的聚仙阁酒楼摆上五桌席,把街道上各个店铺老板都请过来了。
隆福祥老板赵发财迈着四方步,背着手也来了。赵发财长了一张驴脸,大眼皮搭拉下来,遮住了小眼睛。肥头大耳,虎背熊腰,戴一顶貂皮帽,身穿貂皮大衣,脚蹬鹿皮靴,眼睛上架一副墨镜。
池震宇过来寒暄,赵发财胖胖的脸上崩起一条条横肉,阴冷地说:"池老板来头不小啊,出手就翘行,把我们这些坐地户整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池震宇咂磨着这话不对味,陪笑说:"兄弟只是来奉天找一条活路,还请各位老板赏碗饭吃。"
赵发财阴阳怪气地说:"恐怕我们这些人得靠您照应了。"说着也不理池震宇,摇摆着往里走。马上围过来一群老板,赵爷长赵爷短的把赵发财拉了过去。池震宇心里打了一个转,更小心地应对这个场面。
酒席上人们纷纷举杯给池震宇敬酒,虚心假意地说一些场面上的祝福话。一会儿脸热酒酣。赵发财和一群老板坐在一起,赵发财在说些什么,轻蔑地瞟池震宇一眼,老板们哄堂大笑。池震宇感觉到了,不露声色。
过了三个月,钱广发来找池震宇,对池震宇说:"东家,咱们的皮货在奉天卖出名气了,质量好价格还低,奉天城里的朝廷官员,商号老板和乡下的财东都来订货,城里小户添置皮袄也奔咱这里,天天催货呢。可是生羊皮断档了。"
池震宇问:"皮毛市场不是每天都有从上荒蒙地来的贩生羊皮牛皮的贩子吗?"
钱广发说:"我带着伙计到市场买皮子,那些皮毛贩子都躲避我们。截住几份,也都说不卖了,赶快遛走。我怀疑有人威胁那些皮毛贩子了。"
池震宇奇怪,说:"有人暗算我们?走,去看看。"
池震宇带上钱广发丶孙双喜丶石家富来到皮毛市场,皮毛市场有五丶六挂装满羊皮牛皮的马车。池震宇走到跟前,贩子赶上马车就跑,躲得远远的。
池震宇向四周看看,不远处站着几个面貌凶恶的人,袖子绾起,手臂赤膊,露出了刺青。恶狠狠的盯住装满羊皮牛皮的马车。
池震宇明白了,他走到一挂马车前,拦住贩子,对贩子说:"你这车皮子多少钱我都买了,赶上车,到我院里结账。"
贩子呆立在原地不敢动,用眼睛巡睃那几个面貌凶恶的人。孙双喜上前,一把牵起马嚼子就往市场外走。
这几个人看见了,一个肥头大耳丶豚颊鼠眼丶膀大腰圆的家伙横着螃蟹步,领头走了过来。肥头大耳的家伙伸手拉住马嚼子,凶狠地对孙双喜说:"赵爷让你买了吗?"
孙双喜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那个赵爷?我不认识。我东家要买,有赵发财什么事?"
这个猪头家伙瞪起鼠眼,恶狠狠地说:"你小子找削啊?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一带是赵爷的地盘,赵爷不让卖给你,谁敢卖给你?赵爷想要的东西,你们还敢抢?真他妈了个巴子的找死。"
池震宇走过来,脸沉似冰,对这个猪头家伙说:"你是赵发财的手下?赵发财果然是对我买的皮毛店下手了。你回去对赵发财说:`我池震宇借奉天一块宝地讨个生活,不耽误他赵发财发财,放我们一码,改天登门谢罪。`这车皮子我要了。"
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谁是这块地面上的老大。"
说着,左手伸过来抓池震宇衣领子,右拳朝池震宇脸上打来。
池震宇知道今天不打掉这帮人的嚣张气焰,以后就得一直受赵发财一伙欺负,最后只能干不下去离开皮毛街,把皮毛店低价卖给赵发财。
池震宇身子一闪,躲过猪头家伙左手,顺势接过猪头家伙伸过来的右拳,抓住手腕用力向外掰,猪头家伙胳膊被拧过去,身子被迫翻了过去,唉哎叫着跪在地上。
池震宇身子一晃,一脚踢在猪头家伙前胸上,猪头家伙向后弹了出去,摔了一个脸朝天,爬起来捂着胸口吐血。
另外几个面貌凶恶的家伙嗷的一声一起扑了过来。池震宇身体跃起,一条腿在空中横扫过去,正中一个突睛狭腮家伙的门面,这个家伙向后飞了过去,噗嗵一声摔进路旁的泥坑。
池震宇在空中转身,另一条腿随后扫来,又一个胖头鼓腮的家伙被踢烂了鼻子,向后一仰摔进沟里。
池震宇落地后飞步上前,又旋起一只脚,一个满脸凶相的家伙飞了出去。另一只脚旋起,击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
池震宇电光火石之间把这几个家伙全部打倒,是要震慑赵发财。池震宇双脚落地后对这几个家伙说:"告诉赵发财,我是来谋生活的,不是拉仇恨的。给人留一条活路,自已的路子也宽。"
对孙双喜一挥手,说:"把马车赶回咱院。"
孙双喜抨拽起马嚼子就走,贩子跟在后面。后面赵发财的几个打手呲牙咧嘴地半天爬不起来。
到了院里,池震宇出了一个高价,买下了一车生羊皮。又留贩子在皮毛店里吃饭。杨三风带着女人们炒了几个菜,烫了一大壶老白干。池震宇丶钱广发丶孙双喜丶石家富丶韩玉柱丶赵有田一起上桌,陪贩子喝酒。
贩子说他叫胡守仁,从上荒蒙地来,家住在扎萨克图王旗的王爷庙,开了一家皮毛货栈,常年在草原上奔走,到王府和台吉牧户牧丁家收购羊皮牛皮。
还向大兴安岭里面走,去哈拉哈河源头鄂温克部落收购貂皮丶灰鼠皮丶水獭皮丶狐狸皮丶鹿皮丶狍子皮丶狼皮。再贩到奉天。又从奉天进熟皮子缝制的羊皮大衣丶羊皮祆丶羊皮坎肩丶羊皮裤贩运到草原上。有时还给草原王公贵族和大户进貂皮大衣。
池震宇正惦记着去上荒,详细的向胡守仁询问扎萨克图王旗的情况。胡守仁的羊皮卖了好价格,心里也高兴,也想交下池震宇这个仗义的朋友。和池震宇边喝酒边聊扎萨克图王旗。
胡守仁说,奉天西北面,蒙地上荒,索岳尔济山下,有两条河,一条叫洮儿河,一条叫归流河。两条河河岸的黑土地肥沃的用手攥一把就攥出油。过去都是水草丰美的牧场,漫山遍野的牛羊。胡守仁就在这片草原上收购生羊皮生牛皮。
后来扎萨克图王旗的王爷乌泰放垦开荒,洮儿河丶归流河岸的牧场让乌泰王爷陆续放给喀拉沁旗丶土默特旗丶敖汉旗丶库伦旗来的蒙民垦户,开垦成耕地了。
池震宇听了,大感兴趣,正是他想知道的。池震宇问道:"乌泰王爷还放垦吗?"
胡守仁说:"扎萨克图王旗的台吉和牧户们一直向朝廷告乌泰放垦,草场都开垦成耕地了,扎萨克图王旗的台吉和牧户们没地方轮牧了,只好向北迁。北面是索岳尔济山,都是沟汊子,没有多少牧场,天寒地冻的,气候能冻死人。扎萨克图王旗的台吉和牧户们就向朝廷告乌泰私自放垦荒地,朝廷把乌泰的扎萨克图王旗札萨克印务都暂行撤去了。可是也没有管住乌泰王爷,乌泰王爷仍然在悄悄地放垦荒地。"
池震宇忙问:"乌泰王爷放垦一亩荒地要多少银子?"
胡守仁说:"东北地多,土地不论亩,论垧,一垧地十亩。二十两银子能领垦一百垧荒地。"
孙双喜惊奇的叫道:"一百垧就是一千亩啊。"
胡守仁说:"乌泰王爷也不派人丈量,手一比划说就那一片了,差不多就那样了。有的垦户就偷偷多开荒地。"
池震宇转脸对孙双喜丶石家富丶韩玉柱丶赵有田说:"等我两个兄弟到了,我们就去扎萨克图王旗,找乌泰王爷领荒去。"
孙双喜丶石家富丶韩玉柱丶赵有田异口同声的说:"我们跟着大哥,您去哪我们就跟着去哪。"
池震宇得到了这个消息,兴奋的不想睡觉,一直拉着众人喝酒喝到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