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bJ草长莺飞。
周末我接到伊戈里的电话。他告诉我他们政府背书的这个修路项目已经确认招标日期了。
我本来想向他汇报了最近我和谢尔盖同中国企业的联系情况。伊戈里笑着说,有关项目合作的具体事宜让我听谢尔盖的,这个他自己都不很在行,他目前的分工就是盯着甲方的动向以便我们采取行动。
我又向汇报了一些我完成的商会的工作情况,伊戈里听了高兴地说,这些工作终于有人做了。
稍晚的我和谢尔盖同视频,我向他汇报我和的中建路桥的联系情况。他们在石家庄的总部反馈的信息是目前他们所以的公司都有在建项目,好像对同我们的合作没有那么大的兴趣。最后,我不解地问,中国其实还有那么多好的企业,为啥你们就认定必须是中建集团了呢。
谢尔盖笑着摇了摇头说;
——“琳娜,你还记得我同你讲过这个项目的合作关系很复杂的话吗?”
我点点头,听他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咱们已经是这个项目最有可能的中标者了?”
——“不是吗?”我惊讶地问。
谢尔盖看着我笑了笑说;
——“目前确实是这个局面,可是,立项之初并不是这样的。
你也知道伊戈里的那个工程队建个厂房什么的还凑合,可要是让他修路难度可想而知,就别说修高速了。
布里亚特多山和沼泽,这个工程项目经过的地形环境相当复杂,我的工程公司有修桥和隧道的经验可也未必就能胜任这么大的工程,就别说他们了。”
——“我也好奇呢,那伊戈里为什么一定要参与这个修路工程呢,我理解他的解释是,他担心自己给这个工程的材料供货交易会被影响,所以,才……”我说。
——“有这个因素在里面,可是,这也不是他非要承建这个工程的理由吧?”谢尔盖看着我笑着问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我说。
——“嗯,琳娜,你觉得伊戈里是个什么样的人?”谢尔盖盯着我问道。
——“我觉得,他为人很热情、豪爽。做事情好像没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我一边想一边说道。
——“很多成功者都很赋予幻想。我觉得伊戈里就是这样的人。他绝对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可是仅凭这一点还不够,伊戈里很会抓住时机,他也有能力把握住它。
其实,这个项目一开始和他没什么关系。要说有,那就是伊戈里觉得,这是他所看到的布里亚特有史以来最大投资项目,而且,就在他熟悉的地盘上。嘿嘿……怎么说呢,客观上讲,对一个商人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再说伊戈里的性格,他恐怕最习惯的事情就是冒险了,而这个险也太值得了。他先是把防冻材料厂和这个项目联系到一起,这就抓到了政府的七寸,康斯坦丁对伊戈里的厂子可是寄予了厚望,这不仅是他职业成就的一部分,客观上讲也确实是提高当地经济,和改善就业的良好举措。尽管,他们的总统是搞交通出身的,对伊戈里承建这个工程的能力实在是不看好,他甚至已经预定了一家美国公司。毕竟人家的施工能力在那里了,作为这个项目的甲方,总统的做法没错,可是,嘿嘿……也许就连总统也不想到这个工程牵涉的各方利益有那么复杂。”
——“也就是说,大家都想分一杯羹了?”
——“话说到这,你也看出来了吧!咱们都知道布里亚特的风土人情,就像那个老议长说的那样,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想让外人来挣这个钱的。在加上伊戈里以那个材料厂做要挟,总统也只能妥协了,真可谓强龙难压地头蛇,美国公司的帐也不是谁都买的。要从当地的企业看,伊戈里集团的实力自然没人可比,否则他也当不上那里商会的会长。”
——“可是?”我疑惑地看着谢尔盖问道。
——“可是,伊戈里的企业能干的了吗?总统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工程当儿戏对不对?”谢尔盖笑着问道。
我点点头。
——“所以啊,琳娜,正因如此,才要我们参与。总统允许伊戈里发企业参与竞标,但要就他必须和有实力的建筑单位联合投标。伊戈里宣称他会和中建集团合作,这个就是为了抗衡那个美国公司的。不过,总统毕竟是内行,他对伊戈里集团作为这个工程的管理公司还是挺有顾虑的,康斯坦丁就建议他和我合作,一则我同总统多少也算认识,我们企业的信誉他有些了解,再则,我公司目前的处境,伊戈里也知道,我没法不受他的条件。”
——“你们合作的条件很苛刻吗?”我有些担心的问。
——“琳娜,我很珍惜这次合作的机会,这个项目至少可以挽救我下属的一个工程公司,对此,我对你,伊戈里和康斯坦丁都很好感激。至于,为啥非要和中建集团合作,我觉得,首先,伊戈里认为中建的名气可以在总统那里打压美国公司的气焰,其次,他可能对其他的中国公司也不了解,所以才认定中建集团的。”
——“明白了,既然这样,我就再想想办法,刘总就是从中建出来的,他以前还和中建的领导来往得挺密切的,我去问问他。”我说。
——“太好了,琳娜,我在这边也打听了一下中建集团,可是还真没找到他们企业里能管事的人。那你就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