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众人正在享用早餐之际,李白玲竟忽然宣布她明天要飞往土耳其。
李白玲的这一决定着实令我倍感意外,只因我们原本是打算在此地过完谢肉节再离开的。
李白玲说,她公司新的商业计划已然筹备完毕,公司高层人事也有变动,这些都需她回去拍板定夺。
助理在电话中早有催促她回去的意思,公司的会议也因她而一拖再拖。
我很不舍得她走,李白玲说自己其实也没玩够呢,只是公司的事已不能再拖了,她也只能先行返回了。
——“谢肉节没几日便要到了,你也不差这两日吧?”我略带不满地说道。
——“是呀,你还没瞧见红狐狸呢!说不定过节之时,那狐狸也会前来凑凑热闹呢!”伊戈里笑着调侃道。
——“那狐狸极为狡黠,知到我要来,就故意大清早出发,而后趁我不注意再返回。你说,我怎么能看见它?”
李白玲的这番话让男人们都低下头讪笑起来。伊戈里更是面露窘色,过了一会儿,他语气诚恳地对李白玲说:
——“我要声明一下,此次康斯坦丁绝对是想带你们一同前去的,是我坚决不同意,你们可别冤枉他。
这样吧!为弥补我对女士们的亏欠,咱们入春之后去一趟非洲如何?届时由你来制定捕猎计划。我完全听你指挥!”
——“去非洲,真的吗?”李白玲兴奋地问道。
——“这次我用人格担保,非洲可有全球最为顶尖的猎场,你说打什么咱们就打什么。”伊戈里说。
——“白玲,你们不会去猎狮吧?那可太过危险了!”我惊叫道。
——“哈哈哈……”
我的话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早餐过后,康斯坦丁与谢尔盖去了棋牌室,伊戈里与李白玲出去遛那只牧羊犬了。
透过玻璃窗,我望见远处的伊戈里手指着湖面的方向对李白玲讲述着什么。
这时,彼得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从二楼走了下来,他似乎并未瞧见在沙发里的我,我听他大声地说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听着,那钦,已经有人报警了,你们不许乱来!”
彼得说完,挂断电话,急匆匆地出去了。
临近中午,伊戈里和李白玲归来。
——“那我是不是需要买一些有关打猎的书看看。”李白玲摘下帽子看向伊戈里问道。
——“呵呵……我还真不知道有教授打猎的书。”伊戈里笑道。
伊戈里呼喊佣人来牵狗,而后对我问道:
——“你瞧见别佳了吗?”
——“他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答道。
——“哦,议长一会儿过来,琳娜,你帮我准备一下,咱们晚宴为白玲饯行。”伊戈里说。
议长虽说到就到,然而彼得却不见人影。
还好我在这木屋中生活过几日,好歹知晓那些餐具食材都在什么地方。
我与厨师长交代完毕,便依照伊戈里的吩咐为议长和谢尔盖准备了两杯咖啡。
原本想让佣人给他们送去,可看到大家都在忙着,我就自己推着茶水车进了电梯。
路过书房,隐约听到了彼得的声音——《矿上也并非法外之地!》。
我快走了两步,发现书房的门并未关严。
透过门缝,我瞧见彼得立于屋中央,背对着我。伊戈里站在窗前,抽着雪茄望向远处。
——“您不能纵容他们这样做!”彼得的声音很是激动。
伊戈里转过身看着彼得说:
——“我会过问的,不会让他们闹得太过分。彼得,记住你现在是在休假……还有,你要是还想升职,以后就别管这些烂事……等假期结束,你陪议长去一趟莫斯科……”
我继续推着车走向棋牌室,不再去听那叔侄俩的对话了。
推开棋牌室的门,看到谢尔盖和那位老议长正在下国际象棋。
——“哦,琳娜,是你。”抽着雪茄的老议长微笑着向我打着招呼。
我将咖啡递给他。
——“谢谢!”议长礼貌地说道。
我望向谢尔盖,他正盯着棋盘似乎有些举棋不定。
老议长深吸了一口烟,我瞧见他看着谢尔盖的眼神有些特别。
我把谢尔盖的咖啡放置在桌上,正想离开,议长抬头看着我微笑着问道:
——“哦。琳娜,象棋用汉语怎么说。”
——“象棋。”我答道。
——“啊,我还以为和布里亚特语一样呢!琳娜,你们汉语和布里亚特语很接近吗?”议长问。
——“不一样!汉语和布里亚特语不是一个语族的,布里亚特语和蒙语较为接近。”我说。
——“谢廖沙,有琳娜帮你,我觉得你和中国的合作不会有太大困难的。”议长看向谢尔盖说道。
谢尔盖抬头看了我一眼对议长微笑着。
次日一早,我要送李白玲去机场,她死活不同意,称我这来回需大半天多时间,着实太不值得了。
彼得安排着司机把李白玲的行李都装上了车。
谢尔盖和康斯坦丁亦到门口为她送行。
伊戈里还送了李白玲一把精巧的猎枪。
看着汽车消失在路的尽头,我发现伊戈里也像松一口气。
我悄悄地碰了一下身旁的谢尔盖,并朝伊戈里的方向努了努嘴。
谢尔盖会意地笑了,在我耳边小声地说:
——“那丫头确实挺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