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库茨克的冬日来的特别的早。近日来的温度直线下降。两场大雪过后,这里俨然就是一片冬景了。感觉自己的秋装都没来得及穿,就已经需要御寒的大衣帽子了。
我重新整理着衣柜,看到谢尔盖送我那件白貂的大衣,和自己这次从李白玲那里割草的一件白丝晚装,心里暗笑了一下,自己怎么那么喜欢白色衣服呢?就连别人送我的也多数是白色衣服,难道自己真像安德烈说的那样,适合穿白色的吗?
今天是程副主任的生日,昨天朱主任就说,他已经在《长城餐厅》定了一个大蛋糕。快到中午了,小石开着我们那辆商务车载着我们办事处的全体人员高高兴兴地出发去给程副主任庆祝生日。
程副主任今天更是西服革履,油头粉面,一脸的喜色。
去往《长城饭店》的车上,程副主任有些兴奋地告诉我和小石,苏总的那个贝加尔湖的引水项目进展神速,厂址已经选定好,工程队都开始动工。这次苏总可是舍了血本了,就等《软银》的资金到位,我们就可以大干一场了。
——“哦,对了,琳娜,我还和苏总提了去莫斯科设立办事处的事,苏总说要是我们这个项目开展起来,确实应该考虑在莫斯科开办办事处,将来伊尔库茨克的级别也真和咱们这样的国际大公司不相称。”程副主任得意地说。
我们的车开进了长城饭店前面的空地,迎面就看见这里有警察三三两两地站在那里,还停着两辆警车,满地积雪的楼房面前拉起了警戒线。
——“这是出什么事了吗?”我脱口而出。
朱主任,程副主任和小石都没吱声。
小石刚把车停下,就有三个警察向我们走了过来。
警察敲了敲小石车门的窗子。要我们把护照都拿出来,为首的一个警察一面查看我们的护照,一面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告诉他我们要去《长城餐厅》吃饭。
为什么今天要来这里吃饭?警察问道。
我觉得这个警察简直可笑,我们哪天想来就来,这餐厅不就是让人吃饭的吗?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转念一想这老毛子都一根筋,你也弄不明白他都想什么呢,我也没必要和他较真。
我说,你看这个人的护照上是今天的生日,我们是来给他过生日的,昨天我就预定好了这里的座位!
警察看了看我把护照还给了我们,我本想问他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是警察压根不想搭理我,他挥手让小石把车停在警戒区对面的空地上。
我们绕过楼门前的警戒线,在警察的注视下走进了楼门。
也许是我们已经被警察检查过了的缘故,门口的保安直接就给我们放行了。
一进大厅,正对面就是林医生的诊所。诊所的门开着,我看见林妹妹穿了一件深红的有着金色镶边的旗袍,手里还捧着一大束鲜花站在那里。林医生坐着正比比划划地这和她讲着什么。
这时,我忽然意识到林妹妹这也是给程副主任过生日来了。
其实,我在我们办事处只见过林妹妹一面。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刘总的缘故,这个林妹妹基本上是不来我们这里的,倒是程副主任总往她那里去。
由于在伊尔库很多人的家属都在国内,所以,在这里的华人圈子里的男女关系有些混乱,对此,伊尔库的华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有关林妹妹和程副主任的绯闻一直不断,可我似乎也没什么兴趣了解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来了!”我看见林医生对林妹妹说。
——“美女们好啊!这出了什么事?怎么来了那么多的警察!”朱主任看向她们问道。
林医生看着他,似乎有些惊魂未定地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林妹妹也神色紧张地看着我们结结巴巴地说:
——“是老谢和谢苗被……”
——“被怎么了?”程副主任问道
——“被……被打死了!就在那里!”林医生用手指着大门口,瞪着眼睛突然大叫道。
——“啊?”
——“什么?”
——“被打死了?老谢?”
我们一群人被她们俩的话惊掉了下巴。大家七嘴八舌不约而同地向她们问道。
林医生好像吓坏了,她哆哆嗦嗦地一阵咳嗽又说不出话了。
——“是老谢和谢苗。我姐看得清清楚楚,太吓人了,他们差一点把我姐也捎上。”林妹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