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回伊尔库茨克,已经是傍晚,可能由于时差的原因,我这一觉睡了足足有二十个小时。醒来,感觉又已经是傍晚了。
办事处里没人。我看向窗外,黄昏的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
看来,我需要适应的不仅仅是经度上的差别,还有纬度不同而造成的温度上的差异。
这么久没进食再加上气候的原因,我忽然觉得自己胃口大开。
打车来到杜建民的火锅店。和室外阴冷相对比的这里人声鼎沸感觉特别的热闹。
这几天出差我已经习惯了高档餐厅的安静清雅的氛围,踏入火锅店,这里喧闹的场景一时间竟然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杜建民把我安排到靠窗子的位置,抱歉的说,是在没有座位了。我说,看到你这里生意这么好我也高兴。
杜建民问我想吃什么。
我笑着说,我一直怀念你这里的水饺呢。
他告诉服务员给我们准备两斤水饺。我正想说,我尽管馋饺子可也吃不了两斤呀。就见他拉开椅子坐到我对面说:
——“我也没吃饭呢!咱们俩就一起将就一顿吧!”
——“我可是专门来吃你这里的大饺子解馋的,你竟然说是将就一顿!”我笑道。
——“琳姐,你这走了都快有一个来月了吧?”杜建民一边给我往杯子里斟着茶一边问道。
——“可不是嘛!哦,我听你这里的客人好像都在议论什么呢,是不是伊尔库又有什么新闻了?”
杜建民抬起头有些惊讶地说:
——“是周姐山庄的事,您还不知道吗?
我摇摇头问:
——“出什么事了?”
——“周姐的山庄被打劫了,就前两天的事!”杜建民说。
——“啊?”我惊叫道。
——“什么人干的?”我问
——“大家都传说,是《乌鸦》的人做的。我看这种推测靠谱。传说近来麦克总在那里,《乌鸦》是冲着麦克去的。我看也有这可能。”杜建民说
——“那麦克怎么样?”我问。
这时,邻座的一个中年人侧过头来对我说:
——“麦克那小子命大,据说这次没逮着他。不过,那山庄也被糟蹋的够呛!”
——“他们那里不是有保安吗?”我不解地问
——“那里的保安对付几个小流氓还行。他们说,一共来了10辆车,一水的黑色奔驰吉普。里面下来的人都蒙着面,手里全是冲锋枪,谁敢拦呀!”另一个人说道。
——“说的跟真事是的,你看见了?”他们桌的一位年长一些的有些不满地对那个人说。
——“我是没亲眼所见,可是大家都这么说的,那还能有假?”那个人申辩到。
——“都说周姐的背景深,看来也没传说的那么玄乎,这不匪徒也去了!”有人说。
——“我觉得那娘们就是能忽悠,说什么州长,警察局长都去她那里,要是不了解情况的还真能被她蒙住呢!”有人说。
——“是呀,我就一直以为她和警察局长有一腿,所以,才这么张狂的。”有人说。
——“这回狂不起来了吧?嘿嘿……”有人幸灾乐祸地笑着。
——“据说那个山庄里黄赌毒俱全,早该是警察打击的目标了,可是就这么一直开着,要说周姐一点靠山没有谁信啊?”
——“都说麦克黑白两道通吃,他本人是克格勃的特工,就这《乌鸦》也敢动他?”有人问
——“黑白两道通吃!那这次会不会是麦克和《乌鸦》联手干得?”另一个桌子的人也参与进来了。
——“这不可能!《乌鸦》和麦克是死敌,他们怎么能联手呢!”
——“周姐他们被抢了多少?损失不小吧?”有人问
——“那还少得了!唉!看来做个穷人也挺好,最起码没钱没人惦记啊!”
——“要说打劫别人我还同情,可是姓周的那个老婊子活该,她的钱哪一分是干净的,尽给咱们华人丢脸!”
——“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就是报应!”
——“对,还有那个麦克!除了勾结老毛子坑害中国人,我就没见他做一件好事!”
——“麦克就是汉奸,有人说他在这里得罪中国人太多,都不敢回国了。怕中国警察抓他呢!”
——“麦克是俄国人吗?”有人问道
——“《乌鸦》是谁呀?你们见过吗?近来我总听到有人说起他,他真名叫什么呀?”
——“伊尔库的老人都知道《乌鸦》,你们这些新来的当然没见过他了。”我邻座的那个年长的人对他们说道。
——“我听说那个周姐也没少割草中国人,对毛子那时毕恭毕敬对中国人一百个看不起,我几个老乡刚过来时都被她骗过!”
——“噢,对了!他们说这帮匪徒连她也没放过是真的吗?”有人伸长脖子向这边的人问道。
——“我也听说了,说她的衣服都被那帮人给扒下来了!”
——“难道,匪徒把她?”有人惊叫着
——“我们也听说了,这群匪徒又劫财又劫色,简直就象鬼子进村了!”
——“我听他们那里的厨师说,匪徒问周姐麦克的下落,她不知道就被打了,至于是不是也被……这个他就不知道了,他也没看见,只是听别人说,周姐被送医院时鼻青脸肿的,不停地哭。”
大家的话听得我是心惊肉跳的。我对杜建民说:
——“你都听到大家怎么议论他们的了吧?你还想找麦克帮忙呢!别像周姐那样引火烧身就不错了。以后,别搭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琳姐,我那不是被《痘疤》给吓懵了吗!再说了,俄国警察真要那么给力,《痘疤》他们哪敢那样做呀,我这也是实在没招。听小石说麦克有时候去你们那里,我这才想求他试试!”杜建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