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共青城临时机场仍然在施工状态之中。
候机厅依然简陋,但毕竟已经有了暖气热水。
在最初48个小时之内完成了一个临时起降跑道的基础上,后来经过二三四五期扩改建升级工程后,不到30天时间,这里已经有了三条跑道,并且还拥有了半地下的货场、机库等建筑物体系。
按照工兵部队最新呈送上去的进一步扩建升级,预计再过一个月,此处能够建设成为一个战役级别的中转兵站。
大胖熊上校拿着电文纸走了过来,正在交谈的大家伙们意识到好像是有了什么突发事件,大家停止了交谈,看向了大胖熊上校。
“临时接到通知,三位中国观摩团的同志,将不和其他盟军联络处成员一起搭乘同一架飞机,达达莎少校将会留下来陪同你们一起等待新的命令。”大胖熊上校轻轻宣布着,然后做了个表示遗憾的手势。
“呵呵,我说什么来着!”叶莲娜中校捂着嘴小声对关山说道。
“高!嘿嘿!”关山也笑嘻嘻地拍了个马屁。
“打个赌,谁会过来?”叶莲娜中校朝关山挤挤眼。
关山摇摇头,说道:“不赌不赌,我都念不顺溜他们的名字,我哪知道谁谁谁啊!”
“我赌我赌!”lily凑过来,打断叶莲娜中校和关山的交谈,咧着嘴笑着说道:“来来来关山,一个名字长,一个名字短,咱俩每人挑一个!”
“啊?这也能赌啊!”关山翻了个白眼。
叶莲娜中校哈哈一笑,想了想,说道:“那这还真得好好算算才行……”
“好了,同志们,盟军联络处的美国同志们,我们的飞机已经到了,我们从这边排队,来来跟上我!”大胖熊上校催促着。
“我赌那个人是男的!来来来,20块美元……”lily说着就掏出来一张绿纸。
“嘿!不是说赌名字长短吗?”关山哭笑不得地说着,然后摊开手说道:“而且我也没有美元啊,我没说要赌……”
“长官,这20是他的!他赌女的,名字短……”lily把绿纸放在叶莲娜手里,然后又掏出一张来拍进去,说道:“他要是输了的话,明天晚上他陪我一晚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mua,mua……哈哈哈哈哈哈……”
这恶趣味,整得所有人全都哄堂大笑,只有关山一脸的嫌弃。
(二)
维克托·谢苗诺维奇·阿巴库夫。
这个名字在苏联以及东欧那边,还真不能算长。
不过长也好,短也罢,关山都不认识他是谁。
就连男性性别,也是达达莎介绍给关山时候用的是俄语里的“他”。
看出来关山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达达莎继续介绍道:“阿巴库夫同志很年轻,今年才只有三十四岁,阿巴库夫同志出身底层,年轻时代经历坎坷,可以说是贝利山大同志发现了他的才华和天赋……你这笑得跟百花盛开似的,是几个意思啊你这是?”
关山嬉皮笑脸地小声问道:“达达莎小姐姐,你说说啊,贝利山大同志也发现了我的才华和天赋了吗?你看啊,我才二十周岁……”
“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达达莎瞪了关山一眼,不过并没有正经八百地板起脸,而是风情万种地捂着嘴小声凑近关山的耳朵,说道:“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才华和天赋啊?要不要单独向我这个直属上级深入而坦诚的汇报一下呢?”
左右瞅着看到小葛姑娘在和柳总“排练”没空搭理他们,关山就凑近了达达莎的香味,贱兮兮地说道:“我说,那几个词,你咬字咬到这个程度,为啥我一听就有点,那啥呢?”
“你乱想,说明你这人思想肮脏,不单纯……你自己说说,那么革命的词汇……”达达莎也左右瞅着,轻轻用手摸了摸关山的弘二头肌,然后看着关山眼睛夸张地舔了舔嘴唇。
“哎呦妈呀我认输啊,小姐姐!”关山抓紧时间认怂,后撤步,微微鞠躬。
“哼哼哼。”对于关山这种秒怂,达达莎小小讥笑一番之后,也把表情收敛恢复到正常,缓缓说道:“阿巴库夫同志年轻时当过杂工、包装工、装卸工,对于这些底层工作,他特别喜欢拿出来说事……”
关山轻轻点头。
上辈子关山遇到过不少这种人,这算是一个品类吧哈哈,心理学范畴上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特别喜欢把年轻时的底层经历加工成苦难勋章。
尤其是一夜暴富的,以及突然爆发的,还有坐着直升机飞速升上去之后,他们需要让自己相信自己不是靠运气,就是一种实至名归。
“另外一位,相对阿巴库夫来说名字稍微长点,叫做弗谢沃洛德·尼古拉耶维奇·梅尔库洛夫。”达达莎即席介绍道。
“哦,这个名字听起来……”关山仔仔细细想了想,还是坚定地摇了摇脑袋。
虽然其实他对这个名字是有些印象的,但斟酌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不知道才比较正常。
在上辈子关山对苏联内务部少得可怜的了解中,1941年年初的拆分他恰好知道,那是2月份的时候,内务人民委员会被分拆成两个部分,民警、消防、边防、劳改局和整个工业部门的内卫留给了贝利亚,而情报机关、反谍、秘密政治局、侦查部门乃至在德国欧洲各国的秘密情报网,则单独成立了国家安全人民委员会,由内务部二号人物梅尔库洛夫担任国家安全人民委员。
不过这个拆分工作还没有实际完成,6月份德国入侵卫国战争爆发,内务部和国家安全部停止拆分工作重新合并,梅尔库洛夫再次成为贝利亚的第一副手。
第一副手梅尔库洛夫,圣彼得堡大学物理数学系,科学家,全苏联学历最高的特务。
第二副手阿巴库夫,只上过4年小学……
他们都在为建设苏维埃发光发热……
关山猛然想起来一个字典里的造句,差点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