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个星期过去,不但没有加入者,连前来问津的人也没有了。
庄家开出的赔率上升到一赔二十,殷青蓝和他的智囊团成员的心情却跌到了谷底。
星期五下午六点。两天的周末假期在前面等着,大部份的学生都比平时更早地逃离学校,偌大的伯仁校园突然变得冷冷清清。
“情况不大妙,明天要再和龟仔商量一下。”独自一人刚在禁区球场练完球,满身大汗的殷青蓝自言自语地来到更衣室门前。他想推门进去换衣服,但却发现那扇三寸厚的木门给反锁了。
“喂,谁在里面,快开门! ”殷青蓝边擂门边嚷着。但等了好久都不见里面有反应。
“难道又是荣叔在里面偷懒?”殷青蓝听说过校工荣叔经常在放学后把自已锁在教室里睡觉,这次很可能又是他。本来荣叔偷不偷懒对殷青蓝来说是无所谓,只不过这次却把他的校服给锁在里面了。
殷青蓝只好绕到更衣室的另一边,他知道那里有扇没有玻璃的窗子,可以爬进里面。
那窗子离地约有七尺多,但对身高六尺的殷青蓝却不造成任何困难。
然而就在殷青蓝落地后,更衣室的另一角却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有贼?”殷青蓝心里打了个突,连忙蹑手蹑脚地走前窥探,却发现原来刚才是打架的声音。
一个身穿伯仁校服的学生满脸鲜血地躺在地上,四个衣着新潮,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少年站在一旁。
“怎么样?还不回手吗?”其中一个左脸有道疤痕的肥壮少年冷笑道。
那满脸鲜血的学生扶着衣物柜站起来,脸上竟然也带着一丝冷笑。“林海峰,你干脆说要打几拳才满意,打完了就快点走,我还要赶着去做兼 职。”
“哈哈哈。”那被唤作林海峰的肥壮少年大笑。“你打得我和阿葛睡了一个多月的医院,更给那“江人干”开除出校,竟然还想走得出这裹,还想去兼 职?”
“哼!陈风。不管你回不回手,我葛民辉这一次可是吃定你了。”此时一个和林海峰身裁相仿的绿发少年冲上前,朝那学生腹上就是重重的一拳。
那学生闷哼一声,捂着小腹跌坐地下。
躲在一旁的殷青蓝听了陈风这名字,觉得非常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那学生又吃力地站了起来。绿发少年朝他脸上又是一拳。
这一次陈风重重地跌下,挣扎了许久才勉强站起。鲜血把身上白色的衬衫染得一遍的红。
林海峰狞笑着走了上前,一脚朝陈风的心窝踢去。
但就在这时,林海峰踢出去的脚却在半空停住了。
殷青蓝挡在陈风身前,右手紧紧握住林海峰的脚踝。
四个少年没料到锁上的更衣室还会有人出现,俱吃了一惊。
林海峰想抽回自已的脚却动弹不得,更是尴尬极了。
“你是谁? ”第一个出声的反而是那被打的学生。“可别多管闲事。”
殷青蓝松开林海峰的脚,转身对陈风道:“你叫陈风,陈雷的哥哥是吧?我叫殷青蓝。”
“哦,你就是那个挑战卞教练的人?”陈风吃力地道:“怎么样?组成队了没有?”
殷青蓝摇摇头,正想回答,却听得林海峰厉声道:“喂,兄弟,你到底想怎样?”
“你们四个人欺负一个不回手的人,传出去不怕人笑话吗?”殷青蓝转身向着林海峰。
“这么说你是想其他出头了?”绿发少年朝他三个伙伴打了个眼色,林海峰和另外两个金发少年慢慢地朝殷青蓝围拢。
殷青蓝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三个少年走了两步,迈出的第三步则要着地,殷青蓝突然左脚踏前一步,右脚直踢正面的林海峰小腹。就在林海峰“哎哟”那一声刚叫出来的同时,殷青蓝挥出的右拳已击在他左侧的金发阿飞脸上,然后马上收回拳头,右肘顺势横撞右侧准备出拳的另一个金发少年的胸口。
等绿发少年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的三个伙伴已倒在地下呻吟不断了。
“好快的出手。”陈风对愣住的绿发少年道:“葛民辉,还是把门打开吧,你绝不是他的对手。”
葛民辉看看殷青蓝,再看看倒在地上的伙伴,哆嗦地从裤袋掏出一把钥匙。
伯仁小吃部内,余伯为陈风受了伤的脸贴上胶布。
“你们少年人就爱打架,我这裹的胶布隔星期就要入货一次。”
殷青蓝拿着两瓶“佳得乐”走过来。“余伯,他可不是跟人打架,他是让人打。”
余伯贴好胶布,摇摇头走回柜面。
殷青蓝把手中的一瓶柠檬味“佳得乐”递给陈风。“我听你弟弟说过你和他们的过节,但为什么你不回手?”
陈风沉默了一会。“我答应过一个人不能再打架。”
“女朋友?”
陈风喝了口“佳得乐”,没有回答。
殷青蓝知道陈风不想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要赶着上班,不能多谈。”陈风看着墙上的挂钟站了起来。“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们向卞教练宣战是真的想讨回一个公平吗?还是只因为你们跟其他校队队员的个人恩怨?”
“虽然我们和江克利他们有过冲突,但这场比赛是完全因为选拔的不公平而引起的。”殷青蓝道。
“好,”陈风点点头。“如果是为了个人恩怨,我就不打算加入你们了。”
“什么?你愿加入我们?你、你也会打篮球吗?”殷青蓝打量着陈风。只有五尺九寸左右的高度,身体也不够强壮。
“以前打过。怎么样?允许我加入吗?”陈风见殷青蓝没回答,有点不耐烦了。
“不管怎样,现在还是多多益善吧。”殷青蓝想了想道:“当然欢迎。不过,加上你的话,我们现在才只有三个队员而已。还要招募球员呢。”
“那是你们的工作了,要练习的话才通知我吧,其他的事我就不管了。”陈风淡淡地丢下这句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