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环视,他两人落入的这繁华的地方,是一座酒楼,红绸缎高高挂着,各类鲜艳花朵装饰,华丽却有些艳俗。
酒楼大厅中间,大群男女在抛花球玩,场面激烈,女人穿着特色的舞服,勾勒出迷人的身线,男人面容也几经修饰,衣着华丽,脂粉气混杂着金钱气息,在大厅中弥漫,掠夺不入流的人的呼吸。
逢春和司战此刻站在大厅中唯一的不入流的男子的身后,这男子大约二十来岁,既不喝也不玩,一身青衣算不上工整,站在柱子角落默默盯着这场盛宴。
“这是卯日星君?”逢春指着这人的脸问道。
“是。”
逢春凑近看看又离远看看,这人和卯日星君长得只有两分相似,但那一副臭屁谁都爱答不理的严肃样子却是十一分像。
卯日星君和司战又不同,司战不爱理人,逢春总觉得他是因为既不在乎,也不知道如何回复。而卯日星君满脸生人勿近,是因为他像个老大爷一样黑着脸,好像什么都懂却什么都不说,让人感觉他时时在心里“呵呵,哼哼”的冷笑。
只见他鹰眼一亮,顺着他眼光看去,人群中似乎出现另一个不入流的人,不对,准确的说是妖怪,一只猫妖。
“他原来是来捉妖的。”
对哦,逢春差点忘了,卯日星君这一世历劫也没白来,短短一生,成了名垂天盛青史的捉妖师,黑云压这些名人都是他的弟子。
看着那猫妖鬼鬼祟祟上楼了,卯日紧随其后,后面还跟着两个透明人。
嗖地一道黑影穿过,卯日跟上去,却是着了妖的障眼法,逢春两人跟在后面看得清楚,眼睁睁看着那猫妖从他身后溜走了。
“看来卯日星君做凡人时也很努力。”这样的小把戏就着了道,是得经过一番努力才能成为天下第一捉妖师啊,卯日!
卯日星君轻步急促,黑影转弯进了一个右转的回廊,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在窗口探看,四周搜寻一番,确认没有妖怪的痕迹,认定那妖怪是进了回廊尽头唯一一间屋子。
他又折了回来,砰地一声推门而入。
屋中潺潺传来一阵悠扬琴声,逢春两人跟进去,屋内装饰华丽,设有桌椅,珠帘漫漫,之后有佳人翩然起舞……
卯日星君却看都没多看一眼,拉开珠帘走进去一番寻觅。
那舞姬似乎是没见过这样的客人,停止了舞蹈,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变态一样床底瞅瞅、窗户看看。
“这位大人,你在找什么?”她声音如玉般清透,卯日星君这才看了她一眼,不禁有些呆住了。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一双眼微挑透着妩媚,嘴唇上扬,鼻子精巧,脸是标准的鹅蛋,额间点一枚花钿,蛾眉弯弯,此刻微微错愕。
同样呆住的还有逢春,她万万没想到,这卯日星君的情劫女子居然是她!
“这位大人,不是小女的客人吧?”
他有些窘,再不敢多看女子一眼,红着脸跑了出去,“不是,叨扰了!”匆匆跑了出去。
屋内女子浅笑一声。
逢春抬头看看司战,“司战……”
“怎么了?”
感觉逢春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微微俯首倾听。
“她是我师傅啊……天下第一舞姬鱼飞月。”
“嗯?”
“怪不得那时卯日星君问我师从何处……原来是这样!”逢春后悔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
“那他们两人的事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啊……”逢春摇了摇头,“此时师傅应该二十来岁,我是在她十七岁时冒充天盛贵族,在她手下学舞,她二十出头我便以爹爹辞官回老家为由拜别她了……再次听到她的消息她已经仙逝了……”
逢春看了看眼前的女子,绝美的容颜,温柔如她,个性如她,美好如她,居然能再现眼前,珠帘攒动,她看着风动嫣然一笑,几分疏离与防备,珠帘内小女儿一生喜悲无人问津,珠帘外红尘扬起一抔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