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开,其声震耳欲聋,一些碎渣在黑袍人中间四散,有些锋利的碎片没入了他们的肌肤,鲜血自他们的脸庞上流下。
“这……这是……”钟离墨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而司徒锡则一把拍在了他头上,拉着他急速后退。
还不算完,司徒锡再从包裹中继续掏出几颗相同的黑色圆球,又相继点燃朝着敌人们丢出。
“捂住口鼻!”
突如其来的爆破声让在场众人都失了神,一众敌人也都停下了脚步,这随着爆炸而四溅的碎片虽然并没有对他们造成致命的伤害,却让他们头脑持续发懵。
浓烟升腾而起,在这群黑袍人周围弥漫,因为司徒锡提前打过招呼的缘故,陈芝酥等人都以衣遮面,快速撤离。
黑袍人们虽也用面巾遮掩着面部,但这毒药烟球是在他们中央处炸裂,他们不可避免的还是吸入了大量的气体,待到这些人反应过来想要逃开之时,他们已然感到呼吸不畅。
“咳!”一声剧烈的干咳声响起,那打头的黑袍人头目用双手紧紧扼住了自己的喉咙,浑身颤抖,双目瞪大,不到片刻时间,红色血液便浸透了他的黑色面巾,他双膝跪地,额头抵在了地面上。
他身边那些人也都纷纷跪地,有些人虽没有立即昏倒,却也很快就无力移动。
见其惨状,司徒锡这边的人将口鼻捂得更紧,又再后退了一段距离,司徒锡回头想观察钟离墨他们有没有受伤或是有异样的情况,而当他看向众人时,却发现包括七弦与陈芝酥在内的所有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
“先走。”
来不及与他们解释,他一把拉起钟离墨的手,带头朝着刚刚因受到惊吓而跑远的那几匹宝马身边走去。
要尽快下山,向钟离昧和楚皇禀报此事。
见到司徒锡率先离开,七弦再看了看地上躺倒一片的黑袍刺客们,随后他便立刻挪动脚步跟了上去。
渐渐回过神来,陈芝酥与陈谱对视一眼,也都去找回自己的马。
“沐叔,你不走么?”牵好马后,钟离墨观察到沐居正似乎没准备离开,他有些疑惑地询问一句。
“墨公子,你与殿下先行,某处理点事儿,随后就到。”沐居正回以一笑,紧了紧在手臂上缠绕着的那根绳镖。
这是要等着毒烟散尽后补刀啊。
“墨哥儿,别问了,先下山。”
“陈姑娘,你们的那三位护卫应该还有口气,也将他们带上。”
几人随即一起将三位受伤的护卫扛上马背。
待到众人都骑上马后,钟离墨有些迟疑地向司徒锡询问那烟球的事情。
“姐夫,刚刚……刚刚那是?”
“刚刚那个叫毒药烟球,就暂且当作是暗器吧。”司徒锡并不打算向他们隐瞒,这东西既然刚刚在这种场合使用了,就是再也藏不住的了,最多在其来历上稍加掩饰。
这毒药烟球是经他修改过的版本,《武经总要》里所记载的原本的毒药烟球是为守城而准备的,其体积较大,用时也要以炮放之,极不便捷,他所做的这烟球虽然威力较小,但携带起来方便,一次多用点量也能有较好的效果。
“司徒兄,那暗器是从何处得来的?可还有剩余的?”陈谱这时也凑了过来,身边几人把目光投来,看来对这烟球感兴趣的不止钟离墨一人。
“有,还剩几枚,若陈兄想要,回去后来我宅中来取,此事不宜声张……”司徒锡先是沉吟了片刻,一番思索之后他决定交给陈谱几枚。
“真的?!我明白,司徒兄放心。”陈谱大喜,他没想到司徒锡会如此慷慨。
而陈芝酥则在一旁若有所思。
一拍马肚,司徒锡带着众人离开了此处。
……
温山东,古树下。
楚皇坐在一处木桩上,他的身前是一头倒地的黑熊,黑熊身中数箭,此时已然没了气息。
一众文臣武将立于楚皇两侧,前方的路面上有着数块因撞到山壁而停下的巨石。
“所幸的是只有些将士们受了轻伤……”
“陛下,此间事,臣之过也!”璐国公正跪倒在楚皇的身前,他的长发散落在地。
“方爱卿,起来吧,这事情怪不得你,这温山的巡查之事全由俞、杜二位将军负责,与你无关。”左笃远摆摆手,他此刻也没心思亲自起身将璐国公扶起来,这滚石似是人为,这人是谁,又有何目的?
“可这黑熊毕竟是臣所准备,方才给陛下添了不少乱子……”
“起来吧,区区一只野兽又能添什么乱子,不必纠结,方才你护驾有功,功过相抵,可行?”
“这……谢陛下仁慈!”璐国公这才起身。
“俞、杜二位将军何在?”
“回禀陛下,两位将军之前应在附近领兵巡视,臣已在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他们,他们应当很快就能率兵赶到。”一位武将单膝跪地,拱手回答楚皇的问题。
“陛下,此事蹊跷啊,这山石不像是自然滑坡,臣也已派人去山上调查了……陛下,这春猎可还要继续?若真有人在其中作祟……太后、三位皇子殿下与一众黎国使臣们可都还在山上。”
身边又有一位大臣进言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在听完之后,楚皇也是沉思了片刻,随后便从木桩上站起身来。
“去,令人通知母后与一众小辈们,让他们速速于山底汇合,今日春猎且先暂停,等此事调查完毕之后再决定是否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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