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杨秀婉的话,现场又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杨秀婉和自己的丫头作为一方,樊大郎和杨秀婉的乳母作为另一方,两方唇枪舌战好一顿说,可是把这其中内情说的清清楚楚。
杨秀婉是家中幼女,上有兄长四人,其父又有本事,小有家财,自此杨秀婉才能从小就用上小丫头。
待得杨秀婉到了年纪,杨父杨母就在长安城中物色女婿人选了,他们可不放心把杨秀婉远嫁。
毕竟杨父杨母对这个老来女多有疼爱,养的为人有些娇纵,若是嫁的远了,怕不是会吃亏,这才想着就在长安城里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就嫁在城中是最为好的办法。
杨父杨母还在物色人选的时候,一次跟随养母去寺庙上香的杨秀婉偶遇了去寺庙附近的山上踏青的樊大郎。
樊大郎这人虽是不怎么样,但是长有一张俏脸,看着像是个好人似的。
因着杨秀婉的帕子不经意间随风飘走,正好樊大郎看到了给捡拾起来了,这就是两人相遇的开始。
后头的事儿,就顺理成章,一年过后两人成亲结为夫妻。
杨秀婉成婚后,也过了一段时日的幸福日子。
樊母就是看在杨秀婉丰厚的陪嫁的份儿上,平日里也是温柔轻声相对,这就让杨秀婉觉得自己是嫁对了人家。
可,万万没想到,去年杨父五十整寿,小夫妻俩回杨家祝寿,樊大郎喝的多了些,回家后杨秀婉嫌弃樊大郎身上味儿大,就让一个丫头去伺候樊大郎洗漱。
然后,可以预想到的,丫头伺候洗漱自然也是伺候了,但最后却是伺候到了床上。
等第二日,杨秀婉醒来打发了自己的丫头去找在另一间房的樊大郎的时候,杨秀婉的丫头,也就是小翠,就看到了肌肤相亲,甜蜜相拥在一起的樊大郎和樊家丫头。
杨秀婉如何能受得了这种事?
当天就放言:“好啊,好啊,樊大郎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跟个丫头滚到一处,真是不要脸了!
你当我杨秀婉是谁?”
杨秀婉说完这话,就带着小翠回了杨家。
杨秀婉心中自是喜爱樊大郎的,要不然也不能欢喜的嫁给他。
真心喜爱,自然也就接受不了与人共夫。
“你想如何?
是想要和离?
也好,趁着还没孩子,就是和离了,我与你阿耶再给你添些嫁妆,再找一户人家就是。
只这再找的人,你得听我和你阿耶的,断断不能找这家底少,只脸上光的人家。”
杨秀婉泪眼婆娑,呜咽着看向养母:“阿娘,我......我......我不知道,我......”
杨母叹了口气:“若是你不想和离,那阿娘和你父兄自是会为你做主。
不过就是睡个丫头,你抓紧生个孩子,有了孩子才是一切。”
如此,杨家就等着樊家上门道歉。
樊家也是识时务,毕竟他们几代人都读书,哪里还有钱财,就指望着找个家底多的富家女才好生活呢。
樊家上门道歉,还樊母还明言:“亲家母,都是大郎的错。
那个贱蹄子,你们放心,卖身契就在我手里呢,翻不了天。”
樊大郎也好声好语的道歉讨饶,哄得杨秀婉眉开眼笑,就跟着樊大郎回了家。
不过月余,杨秀婉一日早食,闻到了那油煎的鸡子,竟是干呕起来,呕的根本停不下来。
从干呕,变成呕吐胃液,最后竟是连苦胆汁子都吐了出来。
樊家赶紧请了医师上门,医师诊脉后,笑着对众人说:“是好事,樊家娘子这是有喜了。”
杨秀婉虽然难受的紧,但这有了孩子的事儿,心里还是高兴的,抬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上扬。
可这上扬没有一息,哕声又来了。
“樊娘子这倒是有些严重的反应。
无事,我开个方子,是个止吐的药茶,就当日常茶汤喝了就是。”
虽然生理上呕吐难忍,但心理上的高兴还是让杨秀婉乐开了花。
因着杨秀婉有了身孕,樊大郎就从房内搬了出来,到得了另一间房去住。
但白日里,樊大郎还是会来同杨秀婉说说话儿的。
杨秀婉倒也还好,喝了那药茶后,五六天了,虽然还是呕吐,但也都能强忍了。
可不过五六天,杨秀婉就开始昏天黑地的哕,哕,哕。
这呕吐的反应竟是比之前还要更猛烈些,就是喝了那药茶也不好使。
不过三四日,杨秀婉就瘦削了几分。
当杨秀婉想要转移精神,就想去樊大郎现在住的房间里找他说说话的时候,看到了让她血压飙升的一幕,樊大郎和那个他酒醉时滚到一起的丫头,又滚到了一起。
更绝的是,两人不知是寻求刺激还是为何,竟不是在床榻上,而是在这屋子里一进门就有的圆桌上动了起来。
本来杨秀婉走近的动静,已经不小了,可是正在兴头上的两人是什么也注意不到。
所以,一打开房门,看到两个赤条条摞在一起的身躯的时候,杨秀婉是震惊的。
惊讶的都把自己的呕吐反应抑制住了。
最让人惊讶的是,杨秀婉开门的时候,正是樊大郎关键的时候,根本停不下来,那耸动的两瓣白屁股,让杨秀婉在震惊过后,直接呕了出来。
这一下子,杨秀婉再也受不了了。
亲眼所见,和听自己的丫头描述,终究是不一样的。
“樊建,你个没良心的蠢东西!
一而再的不把我杨秀婉放在眼里,我今天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杨秀婉抄起一旁的瓷器摆件就打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等樊母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凌乱的房间里,仍旧光着身子,露着鸟的樊大郎抱着自己的丫头,和在一旁吐得昏天黑地就要不省人事的杨秀婉。
被孕吐折磨的感觉自己就要死了的杨秀婉,在发现樊大郎的一再偷腥之后,就起了心思想要打胎。
不过,这回杨秀婉有了心眼,没有回娘家,也没和樊母樊大郎说,转而和自己的乳母和贴身丫头小翠说了起来。
小翠是只听杨秀婉的话,毕竟除了从小在一起的情谊,更是因着小翠的卖身契就在杨秀婉手里。
“奴听娘子的,娘子说怎么办,奴就怎么办。”
但乳母却是一百个不同意,“娘子,那哪里能成?
这女娘怀崽子都是这般的遭罪的,只不过娘子这吐得严重些就是了。
就是重些,娘子也不能打胎啊,这可是娘子和大郎君的亲生骨肉,是娘子下辈子的依靠啊。”
“乳娘,我的命都要没了,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个小的?”
杨秀婉苦笑了一声后继续说:“而且,樊建那个蠢东西,他哪里值得我为他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