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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孙宁来说,开封那边的事情固然更为重要,但相比起来,还是江南的绸缎问题更需要及时处理。

因为前者毕竟还有的是时间慢慢商议,至少也能拖上几个月,再定下一个更合理的策略来。

倒是后者,自己本就是为此来的杭州,又不可能逗留太久,所以就必须尽快解决此间问题了。

而且别看这只是绸缎商业的事情,却也涉及到朝廷税收大事,牵一发动全身,一旦开了这么个口子,难保将来其他行业也不会有样学样,被其他势力不断垄断,导致百姓吃苦,朝廷吃亏。

所以这次他才会亲自而来,要用霹雳手段,杀一儆百,让整个江南的那些商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不能做什么。

在皇帝陛下已经拿出态度之下,萧逸也好,其手下的乌衣司的人也罢,都不敢再有丝毫的懈怠,全都按照圣意,努力做着部署。

如此,只过了不到三天时间,他们还真就按孙宁的意思,把与纪家当面一谈的路给铺了出来。

这倒不是他们动用了官场关系,皇帝早有严令,这次的事情一切都得在暗中进行,不得惊动杭州官府。而是靠的“钞能力”,他们拿出了让纪家这样的大富商人都为之动容的筹码。

正如孙宁所言,他们终究只是商人,眼皮子还是太浅,只会盯着钱看。

于是,在这个六月中旬的一天中午,双方便约定在杭州最有名的,西湖畔的楼外楼见面。当然,今日的一切花销,都是要算到孙宁这边头上的。

临近中午时,孙宁便已带了魏绅和杨轩几人赶了过去,结果离此更近的纪家代表纪远山却连人影都未曾见到。

他居然直接拿大,让孙宁等着自己。

这一表现,让陪皇帝前来就已觉着对方大不敬的几名臣子更是愤慨无比,要不是皇帝陛下开了口,光杨轩就能直接带了手下禁卫兵马,把个纪家上下都给拿了定罪。

然后又等了有半来个时辰,纪远山才带了几个随从,姗姗来迟。

见到孙宁他们时,他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只笑着解释了一句:“临出门时,家里出了点事情耽搁了,常老板不会怪我来迟了吧?”

这次孙宁化名常安,取的就是孙长安的后两字了。实在是因为孙长安之名因为当初的种种作为也早已人尽皆知了,只能换一个。

面对这等托词,孙宁只是大度一笑:“不敢,纪家乃是杭州大商家,自然是事务繁多,能拨冗与在下这样的外地商人见上一面,谈谈生意,已是给足在下面子了。迟到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哈哈哈,常老板真是个实在人,我喜欢。来,上菜吧。”纪远山很满意孙宁的这一态度,说笑间,就已反客为主,直接让酒楼上酒菜了。

不光如此,待双方想要入座时,他又抢先一步,当仁不让地坐到了主位上,还在孙宁之上。

这等表现,又一次让杨轩他们大感愤怒,要不是孙宁即刻给他们递了眼色,这些人就直接动手了。

直到上等的女儿红,一盘盘杭州当地有名的菜肴,什么西湖醋鱼,莲花藕羹、东坡肉之类的如流水般送上,大家一边吃喝,一边说着些拉拢关系的话,才让现场的氛围变得温和起来。

这位纪远山也算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儿了,和孙宁一边互相敬酒,一边东拉西扯,从杭州景色,谈到江南绸缎商业,说辞是一套接着一套的。

中间,还几次试探探听孙宁的路数,都被他巧妙地应对了过去。

然后,在酒过三巡,气氛更好时,孙宁才试探着入了主题:“不瞒纪老板你说,在下是真挺看好这次把杭州的丝绸卖往我襄阳的。

“多了我不敢说,一二万匹一年,绝不成问题。”

孙宁说着,似乎是有了些酒意,乜斜着眼睛,看着对方道:“可在下就是想不明白了,为何我也挺有诚意了,甚至一匹丝绸都开出了十两银子的高价了,可这城中绸缎商人怎就不肯答应呢。非要我,要我与纪老板你们接触……”

纪远山哈哈一笑:“常老板的买卖确实不小,可惜啊,这价钱却有些不够。”

“不够?”孙宁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道,“怎么就不够了?我让人去城里各家铺子问过,这儿最好的绸缎,每匹也只作价七到八两银子。我要的还是数量巨大的一万匹,照生意来说,应该更低些价格才是……”

他话未完,又被对方打断:“你说的是一般的买卖,确实是要的越多,这价钱就越低,而且你要多少,都能给你。

“但咱们杭州的绸缎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绸缎是什么?那可是真正的好东西,江南之外,有的是买家,又的是肯出高价的买家。

“我与你一见如故,就给你交个底,每年想要进货一万匹,我纪家路给你,但这价钱嘛,就得加点了。一口价,十五两银子一匹!”

“多……多少?”孙宁惊得差点连杯子都拿不稳,洒出了不少酒水,双眼更是瞪得溜圆,一脸的难以置信。

“十五两一匹,不还价。”

“这也太高了吧,要是加上来往运费,我这一匹绸缎到了襄阳得作价十八两以上才不至亏本……可在杭州其他铺子里,一匹也就八两就能买下了。”

“你说的是单买一匹的价格,你要一万匹,就这个价格。这还是我看在常老板你为人还算不错的份上,做出的一定让步呢。不然换了别人,就是十七两,十八两了。”纪远山似笑非笑道,一副你不要,有的是人要的模样。

这等态度,真把孙宁给激怒了,他砰的一拍桌案:“你们这是坐地起价,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吗?

“不就是一万匹绸缎吗?就是不通过你们纪家,我也有的是法子弄来。大不了不做你们的生意!”

看着他生气的样子,纪远山却露出不屑的神情来:“你若真想这么做,只管自便。不过别怪我不提醒你,此事后果,可不是你能担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