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利大师他,不在医院?”
加勒城第三医院二号vip病房之内,方流云口中传出的询问声,带着长时间未喝水后的干涩,随后杜子腾起身提起水壶,给方流云倒了一杯水,回应声继续传出:
“阿贝利大师目前受到了两项极为严重的指控,故意残忍杀害罪以及颠覆加勒公共安全罪,因此被中央调查局给带走羁押。”
“直接羁押,没有证据,这也能直接羁押?”
话音落下,方流云眸子一凝,双手伸出,想要将上半身撑起,却被杜子腾阻止,示意前者继续躺着,开口回应道:
“按理说没有确切的证据,加勒城审判所是不会下发羁押文书,所以现在中央调查局手里面应该有着不少证据,另一方面,这两项罪责太重了,光光其中一项,就可以处以极刑。”
“阿贝利大师不可能是杀害丽贝儿的凶手,我确定!”
下一秒,病房之内来自方流云的声音带着十足的笃定,接着杜子腾又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开口道:
“但目前的情况很不利,有人亲自作证丽贝儿上了阿贝利大师所在的湖心岛,再没有出来,而且不知道是谁,最近在城中散布阿贝利大师十多年前的侵害事件,说他有过前科,更是在加勒城内激起了强烈的负面情绪。”
说完之后,杜子腾正色,一字一句的声音,继续传出: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暗地里推波助澜,而且这一切推进的速度很快,明显是想通过这段时间圆桌议会的纷乱将此事锤死,我隐隐听说,审判所将会很快就阿贝利大师的指控进行公开审判,这速度,当真是不寻常,哪怕猜测是那位伦琴机械大师在背后上蹿下跳,也太快了!
“另一方面,咱们加勒第一大学的迈尔斯主任,也因为之前的那场爆炸,被革职调查,已经好些天没有再露面。”
这一连串极为糟糕的消息于杜子腾的口中传出之后,杜大少望着前方依旧直勾勾盯着天花板的方流云,声音传出:
“兄弟,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伤,其他的不要去想太多,我会继续让人打探消息,有最新的情况,立马告诉你。”
“杜子腾,你知道那位指控丽贝儿上岛的证人,是谁?”
“这,这是调查局内部的保密信息,除非我老头子出手,不然我查不到。”
下一息,杜子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接着方流云转过身子,将头转向二号病房的窗口,背对着前者,许久没有开口。
随后杜大少眼里浮现出了一丝担忧,忍不住开口道:
“兄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
方流云的回应声很轻,随后年轻人睁着眼,继续开口,仿佛在询问病房内的杜子腾,亦或者是自己识海之中的震旦君:
“你说这世界公平么?”
随后还未等其余人回应,方流云便紧接着张嘴,话语传出:
“这个世界很不公平,有些人一出生就在圣赫塔,而一些人却只能在旷野之上流浪,曾经我以为,我已经够清晰的认知到了大荒旷野之上的真相,但还是低估了命运的残酷。
“命运最喜欢将一位才华横溢的天才,用最残酷的方式打入到尘埃里,因为坠落的星辰,太凄美了,但是命运他应该也知道,阿贝利大师他,曾也想成为加勒城里所有人的光呢。”
方流云此刻的言语,让其身后的杜子腾忽然间感觉心中被狠狠一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无法开口,最后只能叹息一声,伸手拍了拍方流云的肩膀。
无论怎么样,此刻病房里陷入沉默之中的二个年轻人,年岁终究是太浅,浅到哪怕想要做些什么,也感觉无从下手。
加勒城深秋的雨越来越大,同时天黑的时间也变得更加靠前,还没到日常晚饭时分,加勒城便已经陷入夜色之中。
华灯初上,加勒第三医院护士休息站,一边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一边耸拉着脑袋的圆脸小护士欢欢,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下,同时其身旁的同伴,开口取笑道:
“欢欢,怎么刚来就听你的肚子在咕咕的叫,上晚班前没有吃晚饭?”
“没吃呢,最近都是晚班,白天一直在睡觉,今儿差点迟到,就没顾上吃饭。”
小护士一脸苦涩,显然肚子饿的不行,随后其刚想开口,就听那位护士长带着严肃的声音传来:
“欢欢,二号病房的病人下午醒了,你去问问人家想吃什么?”
“好,护士长。”
小护士欢欢赶忙高声回应,随后顾不得闲聊,站起娇小的身子,耳边响起了小姐妹低低的继续取笑声:
“听说咱们二号病房里的那位,可是这里的常客,欢欢你都和人家这么熟了,要不让贵宾多点些饭菜,分你一点?”
“好了,别贫嘴了,我要赶紧干活了,不然又要挨护士长的批评了。”
看得出来,小护士欢欢颇为惧怕长相和蔼,但是工作严谨的护士长,接着前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后,快步踏入第三医院的vip病房区。
“咚,咚咚。”
下一秒,轻轻的敲门声于二号病房外响起,但屋内并无任何回应声响起,随后小护士露出一丝疑惑,推开房门,同时轻声开口道:
“打扰一下,请问晚上的膳食,您有什么要求?”
话音落下,迈入房门之中的小护士抬头,前方是一张空荡荡的病床,随后欢欢的眸子里一下子浮现出了浓浓的慌乱,赶紧转身跑向护士站,惊呼声传出:
“护士长,不好了不好了,二号病房内的病人,不见了!”
与此同时,鹰巢区外围,属于鹰巢移民聚集地的一座平房之内,吱呀的拉铁门声在黑暗之中格外刺耳,接着空荡荡的楼道之内,缓缓出现了一道身影。.qqxsnew
方流云依旧穿着医院那件病服,走向自己家门的速度也不快,而伴随着年轻人的迈步,一滴滴水珠自他的衣服上凝聚。
随后一滴接着一滴水珠落在楼道地面之上,向外化开,带着一丝鲜艳的猩红,竟一时间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