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清欢一脸无语的起身,翻了个白眼反驳道:“他又不是小孩子,也许是真的有什么事呢,再说了他不也跟您发信息了嘛,说有急事要离开一阵。”
说完,不等岚老夫人再开始新一轮的碎碎念,她急忙跑到客厅拎起包转身逃跑。
这半个月,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满脑子都是奶奶念叨沐云卿突然离开的抱怨。
此刻被他们念叨的穆云卿,半蹲下身体,表情玩味,用手中的刀背拨了拨地上喘着粗气的男人,
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不是很能跑?起来继续啊!”
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中堆满了枯枝烂叶,腐败的气息充斥在整个空间内。
高峰喘着粗气,浑身打着摆子,惊恐的讨饶道:“求求你,放了我吧!不管谁请你来的,我给你双倍!不,不三倍!!!”
他抓着身下的腐烂的树叶,声嘶力竭的求着唯一一丝生路:“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真的!只要你放了我!”
“呵~”
穆云卿轻笑一声,一脚踩在他背上,脚尖力道加重,身下之人随即传来一声痛苦的哀嚎。
他眸子隐在黑色的铁质面具下忽明忽暗,身上的杀意令高峰胆颤心惊,他侧脸紧紧贴着地面,一动也不敢动,
昨晚这人突然出现,一句话不说就把他绑了带到这片森林,什么不说就是让他跑,跑慢了就是一刀!
身上的伤口多不胜数,痛觉已经有些麻木,
他怕是回不去了,高峰想。
“啊!!!”
背上再次传来刀锋割裂皮肤的痛楚,他面容扭曲,尖锐的痛呼声在密林中回荡。
身上力道再次松开,沙哑诡异的男人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恶魔的召唤:“跑吧,再抓到一次,就在脸上来一刀怎么样,嗯?”
“不不不!!!”
高峰瞳孔睁大,四肢并用,爬起来跌跌撞撞继续往前跑去,胸腔如同坏掉的风箱在运做,伴随着赫赫的呼吸声,一股铁锈味在喉间弥漫。
他双脚跟灌了铅一样沉重,可不行!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不能放弃!
跑!跑!跑!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发疯似的在密林中穿梭。
在他身后,穆云卿慵懒的靠在树干上,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上的匕首,眼帘半垂,
时间到了,他该回去了,小东西不喜欢他杀人,那他就好心一把,放这个杂碎一条生路,能不能走出去,就看他自己了!
他脸上笑意温柔,可眼眸中却含着深渊中的冰雪,一个半废的人,要从这个原始生林走出去了不太容易呢~
掀开脸上的面具,穆云卿缓步朝着密林的另一边走去。
杂碎处理完了,该回去迎娶他的新娘了!
夜晚的兰居如同一颗黄色琥珀钓点缀在黑夜中,幽幽的暖光让周围的一切静谧安详。
穆云卿目光沉沉的蹲岚清欢床前,牵着她手亲吻:“小东西有没有想我?”
床上的人如同沉睡的睡美人,安详的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穆云卿上前将她抱起,用一件银色的披风将她包裹严实往外走去。
不远处,秘书的车早已在等候,见穆云卿抱着一个人出来,他脸色入常,不看不听不说,这是秘书的基本守则。
汽车一路来到一个偏僻的楼前,门口的武装在把守。
车窗降下一些,露出穆云卿那张冷峻的面容,他勾唇一笑冲着窗外点点头。
哨兵立刻恭敬的行了个礼,将门打开:“沐教授!”
“沐教授这么晚还来做研究啊?”
穆云卿淡淡一笑:“突然有了新灵感,正好来试试,争取早日完成领导交给我的任务。”
车窗再次升上,穆云卿脸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只有当垂下头看岚清欢时,脸色方才柔和,指腹摩挲着她的五官,
穆云卿眼神坚定。
他从来不信什么有缘无分,只要他想,他和小东西就一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夜半的实验室空无一人,这也是他选择晚上过来的原因。
抱着岚清欢来到一个实验室,一台包裹脑部的机器放在实验室正中央。
穆云卿打开盖子将岚清欢放了进去,从一旁的冷冻箱中拿出一管介剂推进她的筋脉中,
待到一切就绪,他来到控制台启动机器,伴随着一阵一阵的蓝光,岚清欢的大脑神经图逐渐出现在实验台的屏幕上。
这台仪器是穆云卿的投名状,灵感来源于近现代的脑小叶切除手术,他发现大脑神经对于情绪的感知会有细微的差距,
用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来形容就是大脑有他独有的调色盘用来反应情绪,而利用这个调色盘就能轻松的找到他们想要的记忆,用来实现想要的目标。
这台仪器目前准备用于医疗领域的脑部治疗,以及精神领域作用。
仪器在一周前其实就已经完善,可他有其他的想法,将进度压了下来。
穆云卿看着岚清欢活跃的脑部,戴上眼镜认真在其中寻找着他想要的哪一段神经末梢。qqxsnew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终于在一小段神经末梢中找到自己想要的那段,唇角微勾,捏了捏酸疼的眼睛,抬手开始对着仪器输入一串串复杂的指令。
只要能坚持,只需半个月,小东西的记忆就能慢慢淡忘......
傍晚,
岚清欢一身疲惫从车上下来,老远就听到客厅穿出的欢笑声。
她眼神一凝,下意识出现一个想法,是沐云卿回来了!
沐云卿.......
沐云卿?
岚清欢揉了揉眉心,头脑还是有一瞬间愣神,仿佛沐云卿并非她记忆中的腼腆模样,应该,应该是什么样呢?
她晃了晃脑袋,却怎么也抓不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面孔。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