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的侍卫与下人们找了整整两天,都未曾找到四皇子楚君麟,他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完全不见踪影,甚至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砰!”
气急败坏的太后重重地砸了桌上那精致的器皿,怒不可遏道:“废物!全部都是一群废物!四皇子又没有三头六臂,又不会飞,怎么可能消失不见?哀家早就已经和守宫门的侍卫打过招呼,绝对不可能放走四皇子,他一定是躲起来了,给哀家继续去找!”
“太后息怒,四皇子殿下十分熟悉皇宫,也时常出入宫门,他一定是偷偷溜出皇宫了……如今这皇宫里,我们早就已经到处都找遍了,是绝不可能还有藏身的可能的。”
侍卫统领跪在太后面前,一边抹着冷汗一边说道。
太后黑着脸道:“不可能!没有哀家的口谕,他根本出不去,他也没办法出去!”
她显然是不肯承认楚君麟会跑出宫去,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承担这个结果,她也不可能用大量的人力去宫外找他,都已经过去两天了,若是楚君麟真的有意不愿意回宫,她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回他的。
想到这里,太后的心情就无比的烦躁。
“属下等确实已经将宫内寻遍了,还请太后明鉴,属下以为,四皇子殿下并非寻常人,必然会保重自己,因此不必太过于担心他的安危。他虽然失去踪迹,但想来应该是自己主动躲藏起来。太后与其这般要求我们盲目地寻找,倒不如想个法子让他自己出现……”
这侍卫统领也是个聪明人,眼见着太后一时恼怒无法接受,生怕自己被牵连发泄,于是主动提议道。
太后心中本就清楚楚君麟为何会失踪,他显然是因为沈知微的缘故而不愿意接受这皇位,不愿意受她掌控所以才故意逃避。
所以她并不担心他的安危,听到这统领这么一说,她也是很快平静下来,眯着眼问道:“行啊,既然你说了这法子,那你不如再说一说,哀家要用什么方法来逼他自己现身?”
“这个属下实在是不知道,但太后英明睿智,对四皇子殿下又格外的疼爱,定然对他十分了解,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性子……”
侍卫统领当然不敢说了,就算他真的知道能用什么方法来吸引楚君麟现身,他也根本不敢告诉太后,就算要彰显自己的聪明,也得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行了,你下去吧,也不必去找了,到了时候他自然而然会出现。”
太后摆了摆手,直接便将身边的人给屏退了。
她看着窗外的景色,眼底隐隐浮现出期待之色。
算了算日子,那个人,似乎也快到京城了……不知道他能否在沈家大婚之日前赶回来做准备。
正这般想着,慈宁宫的花园之中,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太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恍惚之色,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十分不真切,她感觉自己似乎是在做梦,也只有梦里,才会出现那个人……
高大魁梧的身影越走越近,那人穿着一袭侍卫服,但身上却沾染着与普通侍卫截然不同的弑杀气息,那一身衣裳,根本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
太后已经有多年没有见到自己的心上之人了,约莫有七八年之久了,如今那人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久久不曾回过神来,一直到他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整个人依旧是不可置信的。
二人之间隔着一扇完全敞开的窗户,太后一伸手,便能够触碰到对方的脸。
她看着眼前这张虽然已经无比沧桑,但依旧不减当年风采的脸,忍不住便朝着那张脸伸出手去……
多少次的午夜梦回,多少次的梦中相遇,多少次的伸出手去,却什么都没有碰到。
可是这一次,她却是真切地触碰到了他的脸,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
“秋儿,我回来了。”
眼前的人一双漆黑凌厉的眼眸化作一汪水,温柔地注视着她,眼中仿佛盛满了浓浓情谊。
太后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真实的触感却让她不得不相信,她激动得不能自己,泪水直接便夺眶而出,根本停不下来。
多年的相思,多年的期盼,她终于盼来了他。
太后根本顾不得自己的仪态,直接便扑进了对方的怀中。
“阿盛!阿盛!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知道回来了,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太后直接痛哭了起来,她这些年所谋划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们能够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罢了……
白长盛黝黑的脸上不仅多了许多岁月的痕迹,还多了几道疤痕,可见他这些年在边疆拼杀十分辛苦。
如今他终于回来,甚至还进入了皇宫之中,看着周围的一切,他眼里的野心已然藏不住。
他紧紧地将太后搂在怀中,眼中野心迸发,激动不已道:“秋儿,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我又何尝不是在日夜思念你?如今我回来了,以后东楚国便是你我做主,我们再也不会分离,谁也无法阻挠我们!”
“阿盛,你这一路过来可累了?可有受伤?让我看看你的伤……”
在白长盛的面前,太后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没有了曾经的威严与冷酷,完全就像一个在家中等候自己夫君归来的普通妇人。
白长盛道:“一切都无碍,有你在宫里主持大局,我回来得顺利。只不过……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听说沈家女大婚之事,听说还是你给二人赐的婚?”
太后见他主动说起正事,便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道:“那楚萧然与沈家早已密不可分,虽然他武功似乎已经被废,人也一直收敛着锋芒,可我心中始终不安,便在等着你回来,将他与沈家一同扳倒,唯有他死了,我方才能安心,也才能真正掌控东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