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这不由分说的一拳头,直接把王纵给砸蒙了,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就暴露,更不知道沈从居然连证据都没有,就直接把他给绑起来了。
看着眼下这个情况,这摆明了就是要屈打成招,压根就没有打算要放过他。
“将军……等等……别再打了……我什么都招,只要您给我一条活路……”
王纵不愧狡猾,狡猾之人自然是十分惜命,他眼看着自己已经暴露必然是活不了多久了,干脆就不藏着掖着让自己继续受罪了,反正迟早都是会招的,他现在直接说出来,还能少吃点苦头,而且他说了,另一边未必就会那么快知道,他完全有时间可以逃跑。
沈从转动着拳头,还觉得自己这一拳打得不够过瘾,还想多来几下,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如此不经打,直接就打算招了。
“行啊,那你老实交代,你若是交代干净了,本将军就给你一个痛快。”
沈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显然是有些着急回家吃饭,毕竟他都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夫人了。
王纵虽然嘴上承认得快,但他显然不是愚蠢的,也知道自己如果这时候说了个干净,一定就会被灭口,所以他也显然有所保留道:“将军请息怒,这几人虽然确实是经我手而死,但我也是没有办法,是……是有人胁迫我,我不得不如此,否则将性命不保……”
“嗯,没错,有人拿着大把的银票胁迫你,你若是不收下就杀了你?”
沈从眯着眼睛看着他,眼神危险地道:“你别和老子说你还有什么别的软肋,铁骑营的人根本就没有家人,就算曾经有也已经死光了,你现在和老子扯什么胁迫,难言之隐,你简直就是在自掘坟墓,你是怕自己死得太舒服了是不是?”
“我……将军我错了,我说,是太傅……太傅大人他亲口许诺了我一个三品文官官职,是他让我帮忙处理干净这些人的,别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求将军饶命……”
王纵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哭着求告。
然而沈从却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的面色在瞬间冰冷一片。
他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而是直接给了手下一个眼神,随后转身走出了牢房。
既然他都已经主动说出来了,那么自然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不管是谁来灭口也都无所谓了,反正这件事情,他心中已经有数。
没有理会王纵在身后的鬼哭狼嚎,沈从离开牢房之后,便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家中早就已经备好了丰盛的饭菜,虽然如今留在家里的人数量并不是很多,只有寥寥几个,但沈从好不容易才平安归来,自然也是要为他准备一场接风宴的。
楚萧然这几日都住在沈府养伤,迎接沈从归来的晚膳,自然是要出席的,贺兰尘也被留了下来用饭,沈知微和沈知瑞作为如今唯一尚且留在家中的小辈,自然是要主动操办起这场接风宴的。
这还是沈夫人身体痊愈之后第一次见沈从,她自己虽然厨艺不精,但是却招呼着府里的下人们置办了许多的美味佳肴,沈知微则是去酒窖里面取来了好几壶美酒佳酿。
如此一来,沈知瑞便有些无所事事,便陪着贺兰尘聊天下棋,过程中他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听闻贺兰尘明日便要带着心爱之人来沈家做客,他都没有想太多,只连声道了几句恭贺。
下棋输了,沈知瑞也不气馁,反正他也是故意让的,毕竟贺兰尘是客人,他陪着人随便玩一玩,自然是不能太认真的。
“瑞兄又让我,可是被飘来的酒香勾走魂了。”
贺兰尘放下棋子,微笑道:“开席了,今日便到这里吧,下次瑞兄可要认真一些,不许再让我了。”
沈知瑞将手里的棋子丢进了棋篓之中,意兴阑珊道:“我并非是争强好胜之人,输赢并不在意,与我而言,不过是打发消磨时间罢了,你赢你高兴便可。”
贺兰尘显然并没有多么的高兴,他起身道:“瑞兄此言差矣,对弈对弈,输赢固然重要,但若是一味放水,棋局便会变得无趣,即便你的对手赢了,也不会高兴,反而会觉得你的做法十分不尊重对手。”
沈知瑞笑笑道:“不过棋局而已,何必如此认真?阿尘你未免有些太古板了。”
虽说只是一盘棋,几句玩笑话,但二人之间的气氛,终究还是有几分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晚宴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却热闹非常。
沈从回来之后立刻便去好好沐浴了一番,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没有了胡须的他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虽然连续奔波了好几日,但是此刻归家的他,脸上却没有半点疲惫之色,有的只是满脸的意气风发。
他在饭桌上拉着楚萧然一顿喝,随后便是絮絮叨叨的互诉衷肠,一直到喝得满脸通红,才开始拉着沈夫人痛苦流涕地诉说着自己多日来的思念与情谊。
沈知微与沈知瑞都很无奈,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老父亲彻底醉倒在饭桌上。
而陪他一起喝酒的楚萧然,自然也是不可避免地与他一同醉倒。
贺兰尘很是乖巧得滴酒未沾,见沈夫人一脸关切的样子,他十分体贴道:“伯母放心吧,沈伯父他身体健壮,偶尔醉酒也无妨,明日我会为他调好醒酒汤,必然不会让他伤了身子。”
沈夫人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阿然,他身子还伤着,你快给他看看……可千万不要让他更严重了才好……”
贺兰尘恍然大悟,随后看了沈知微一眼,才反应过来沈夫人还不知道楚萧然的情况,还以为他是真的身受重伤心脉被废的状态。
就在他犹豫着要如何与沈夫人说时,沈知微直接便将楚萧然给背了起来,语气很是轻松道:“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