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这一称呼,他是第一次喊,却十分顺口,林湄听得脸红了起来。
从前与陈启恋爱时,不是没被这样喊过,但,被邢铮喊,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不知如何回应,她便敷衍“嗯”着,他却不依不饶了起来,特别是看到她涨红的脸时,更是起了逗弄的心思,从前便是如此,她一脸红,他便会愈发过分。
“不礼尚往来一下么?”他俯首去靠近她的耳朵,“叫老公。”
热气呵过来,林湄的脸红得愈发厉害了,“你别乱来,这里是路边。”
“乱来?嗯?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戏谑着,“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刺激?”
“上车,去点心铺一趟,我想吃蛋黄酥。”林湄随意找了个理由,若再不转移话题,怕是要被他逗得无地自容了。
“你叫一声,就带你去买。”他却不肯放过,将她挡在了原地,大有坚持到底的意思。
无奈之下,林湄只好喊,“老公。”
他满意极了,俯首去亲她的嘴唇,搂着她上了车。
目的地是湘西当地一家很有名的点心铺,老字号品牌,除却湘西外,其它城市都没有,点心铺的蛋黄酥和蝴蝶酥最为出名,林湄许久未吃过了,甫一下车,便闻到了浓郁的奶香味。
无论什么时候来,排队的人都是这样多,林湄同邢铮一起站着,孰料,二人等待时,竟碰上了阮羽菲与阳朔。
林湄与阮羽菲多年未见,阮羽菲没有很大的变化,依旧楚楚可怜,漂亮动人,阳朔倒是长大了许多,个头蹿得很快,五官和面部的轮廓,比从前更像邢铮了。
若不知情,大抵真的会认为,他们是父子。
阮羽菲也未曾料到,竟会在这里碰上林湄与邢铮,她踌躇着,同他们打了招呼,“阿铮,林小姐,你们也来买东西。”
邢铮“嗯”,他对阮羽菲并不热络,阮羽菲面色发白,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林湄感受到了阳朔的目光,他待她不那么友好,仿佛她是抢走邢铮的那个恶毒女人,但他应当是有被教育过,因此,并未同林湄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叔叔,这是你女朋友么?”阳朔问着。
“你应该叫婶婶,”邢铮一句话,便打破了阳朔最后的幻想,“她是我老婆。”
此言一出,震惊的并非阳朔一人,阮羽菲都惊讶了起来,邢沙与谢衾葭一直都住在那边,他们竟然对此事一无所知……?
“你们……什么时候的事情?”阮羽菲结巴了起来。
“刚刚。”邢铮搂着林湄,向前了一步。
阮羽菲看到二人亲昵的动作,苦笑着,“恭喜你们。”
“爷爷和奶奶,还有姑姑和姑父那边……他们是不是还不知道?”阮羽菲试探问着,“他们知道了,肯定很高兴,你要不要带着林小姐,回去吃个饭?”
“阮小姐费心了,我们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未等邢铮表态,林湄先拒绝了,她不是很喜欢阮羽菲以这样的口吻同她说话,仿佛在向她宣誓主权一般,她与邢铮的事情,何曾轮得到她来挂心?
阮羽菲的面色又苍白了几分,阳朔捉住了她的手,心中不忿,却不敢说什么,母子二人终归还是离开了。
排队近二十分钟,终于买到了蝴蝶酥与蛋黄酥,除却这两样之外,林湄还挑选了几样其它的甜品,一并带了回去,途中,她沉默着,不说话。
邢铮感受到了她在生气,便主动解释着,“她现在带着孩子和二老住在一起,我和她不联系。”
“她?”林湄干笑着,这称呼,怎么这么暧昧呢?
“阮羽菲。”邢铮尚未明白她询问的点在哪里,便说了一遍名字。
孰料,他这样一提,林湄更为生气了,“不用提醒我,这名字我记得很清楚。”
邢铮“噢”,“你是吃醋了么?”
“你想太多了。”林湄怎可能承认,“她儿子倒和你很像,说你们的父子,没人会怀疑。”
“我儿子在家里睡着觉呢,你别给我乱认儿子。”邢铮否认着。
林湄同他翻旧起了旧账,“乱认么,以前他叫你爸爸,你不是也挺开心的么?”
“他那时年纪小,他爸又是因为我开车出事的,才会照顾他们母子。”哪曾料到,照顾了一番,竟让阮羽菲滋生出了其它的想法,“现在他已经知道我不是他亲爹了。”
方才阳朔喊他“叔叔”,林湄自是听见了,但,人吃醋,往往不需要理由,结婚第一天,便碰上“情敌”,很是扫兴,经邢铮一路孜孜不倦解释,林湄终于暂且忘记此事。
回到家中,二人给林正德与萧玥看过了结婚证,邢铮便自然留了下来。
领证是好日子,萧玥去厨房张罗起了做饭,邢铮将结婚证拍了下来,难得发了一条朋友圈,将结婚的消息公之于众。
他平素在朋友圈并不活跃,但微信里加了不少圈内的人,此消息一发,便收到了许多祝福的消息。
邢铮的微信中,也加了南江银行的人,这朋友圈的截图,很快便被传到了南江银行的内部群里,因而,林湄与邢铮领证结婚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林湄许久未曾到银行上班了,她素来是个工作狂,这次一次休息这样长时间,本就引来了诸多猜忌,眼下诸人又知道了她与邢铮领证,立刻便有人脑补了一出大戏,说林湄是去生孩子了,母凭子贵,用子逼婚,让邢铮娶了她。
林湄对此并不知情,直到小芳在微信上同她吐槽,她才知晓,原来,她与邢铮结婚的事情,已经在行里传开了。
小芳说,【有些人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什么母凭子贵,活在清朝啊,不知道现在是去父留子的时代么?】
林湄笑了起来,久违去群里看了看,果真,里面正在讨论她与邢铮的事情。
简单看看,分了两派,一派人认为,她就是靠孩子上位的,另外一派则是认为,邢铮这样的人,不会被孩子所威胁,两方辩得异常激烈,他们大抵忘记了,她这个当事人还在群里。
“看什么?”邢铮在林湄身边坐了下来,见她这样认真,便凑上去同她一起看,定睛看到那群聊的内容后,目光便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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