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证林湄很熟悉,她是南江大学的学生,对于母校的一切自是烂熟于心,可,翻开学生证以后,林湄却倏然睁大了眼睛,她定定地盯着那照片看了许久,方才能够肯定自己的眼睛没有出现问题!
学生证上的照片,不是大学时期的邢铮,而是她!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南江大学经管学院经济学专业(1)班,林湄。
照片也是她大学入学那年拍的,那时她还很青涩,扎着马尾,不施粉黛,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满脸都是胶原蛋白。
林湄面色复杂地看着学生证,她当即便回忆了起来,这是她哮喘发作被陈启救下来的那次之后,丢失的学生证,她大学只换过一次学生证,第二本学生证便不是这张照片了。
这本学生证上的免冠照,她自己手中都没有底片了,当初丢失时难过了许久,如今多年过去,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了它……
那么,它怎么会在邢铮的手中?
难道那天她哮喘发作晕倒在路边的时候,邢铮也在场?
若真是这样,倒也说得通了,只是他为什么捡到她的学生证以后,要一直留到现在?
林湄心中的疑惑愈发多了,她将学生证合上,放到了抽屉里,在没有完全弄明白一些事情之前,她必不能打草惊蛇。
放了学生证后,林湄又去看那些药,药的适用症与她之前在卧室抽屉里看到的那些相仿,针对的都是精神方面的疾病,林湄尝试着用双相情感障碍的临床表现与邢铮几次在她面前发病时的反应做了个对比,发觉了不少相似之处,再加上这些药物大都是针对双相情感障碍的,她差不多能得出结论,邢铮一定是有这种病的。
林湄翻完了书桌上的抽屉,除了药与学生证之外,并未找到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她正欲去翻书柜时,突然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邢铮竟这么早就回来了?
如今从书房跑出去已然来不及了,林湄只好镇定下来,站在书柜前,做出了要打开柜门的动作,邢铮进来后,便看到了这样一幕,他含笑问她:“来我书房做什么?”
因做了亏心事,林湄多少是紧张的,她没回头,故作不耐烦道:“等烦了,上来找本书看。”
邢铮上前,将她拽入怀里,捏住了她的下巴:“背着我跑出去相亲,还敢嫌我烦?欠收拾了是不是?”
他的关注点似乎都在她与赵江和相亲这件事上,并未怀疑她来书房的目的,林湄且放松了神经,顺着他的意思道:“我没背着你,光明正大相的。”
“现在嘴上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男人粗粝干燥的手指重重擦过了她的唇瓣,他指尖带着烟草味,却不让人反感,他眸里写着欲念,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林湄只觉唇瓣被他摩擦得发烫,她抬起手来摁住他的胳膊,“我去做饭。”
邢铮满意笑了起来,她这话很像是妻子与丈夫说的,瞬间便取悦到了他,而林湄并不明白邢铮为何突然笑得这样开心,任他搂着自己下了楼,来到了厨房。
林湄方才买了不少新鲜的蔬菜与肉,她一一拿了出来,替邢铮准备着蔬菜瘦肉面,而邢铮没忘记他的“新宠”,等待吃饭的空隙里,都得将那只软软白白的兔子抱在怀里。
林湄切好了菜,回眸时,便看到了邢铮同那只兔子笑,他笑得极其温柔宠溺,仿佛在对待小情人似的,林湄腹诽着,这狗男人莫不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如此钟情于兔子的。
林湄开了火煮面,突然听到身后男人喊:“林妹妹。”
林湄当他是在喊她,便回头过去,然而却看到他摸着兔子的耳朵,目光也都落在了兔子身上,林湄:“?”
邢铮不疾不徐看向了林湄,笑眯眯问她:“好听么?”
林湄仿佛懂了什么,她的脸很黑:“你什么意思?”
“它的名字,林妹妹。”怕她不懂似的,邢铮刻意为她强调了一遍,“好听么?”
林湄:“不好听!”哪有人把兔子叫人的名字的,她才不要当他的小宠物,林湄有些生气了,“你赶紧改掉!”
“那你取一个。”邢铮很好说话的样子,将小东西的起名权交给了她,林湄并未养过宠物,一时间想不出好名字来,竟被邢铮的话更住了。
她气急败坏:“总之不能叫这个!”
林湄煮好了面条端上了桌,邢铮将兔子放下来去洗手,那团小东西惬意地躺在了餐椅上,懒洋洋的,林湄脑中顿时闪过了一个名字,她拽了拽小东西的耳朵,“干脆叫你懒懒好了。”
洗完手的邢铮正好听到了这个名字,他似乎很喜欢,“懒懒?也不错。”
懒懒这名字是好听,只要不叫林妹妹,都是好听的,林湄满意地笑了,邢铮坐了下来,慢条斯理说:“这个名字,也挺符合你的气质。”
林湄:“?”她什么气质?懒么?
她若是懒,何必大半夜跑来为他煮这碗面?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不识好歹!
林湄刚刚在心中骂过邢铮,便听他说:“陪我的时候,你不懒么,让你动都不动。”
林湄语塞,竟不知他随时都能扯到这种话题上,她狠狠剜了邢铮一眼,却换来了他更为轻佻的笑,林湄索性不去理他了,随手抱起了懒懒撸兔毛。
不多时,林湄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的手机放在餐桌上,屏幕亮起后,邢铮便轻而易举扫到了上面的名字,是谢衾葭,邢铮眸色沉了下来,眼看着林湄拿起了电话,抱着兔子去了客厅。
“今晚怎么样?”谢衾葭问着林湄的想法,“你觉得江和人怎么样,有共同语言么?”
林湄客观评价:“赵先生人挺好的。”
谢衾葭开怀笑了起来,同她说,赵江和也对她很是满意,让他们以后多多见面,好好发展。
同谢衾葭通完电话,林湄回到了餐厅,她甫一坐下来,邢铮便问:“什么见不得人的电话,还得躲着我?”
林湄模棱两可:“安排今晚相亲的一个长辈朋友。”
“赵江和身份可不简单,”邢铮锐利的目光看着她,“你什么长辈朋友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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