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玉佩重重的摔在地上,因为小世女的关系,这整个院子里,就没有再铺地毯这样的东西。
放肆!如今,他不过是有了身孕而已,又不是腿断了,怎么,连七日一次的请安,他都舍不得来?
墨闻舟本来是对着温塘够好声好气的了,他最大的耐心,也都用在温塘身上了,因为他怀有身孕,冬日里天冷,寻常的府君三日来一次,温塘,便是七日才来一次。
就算是这个样子,他竟然也要托大,说自己来不了?
王夫息怒,这温主子毕竟是怀了头一胎,小心仔细的很,前些日子,这大都里又下了大雪,这府里的小路虽说已经被人给清理的干净了,可毕竟是难走的很,难免会磕到碰到。
说话的,是李侍子,他是个得宠的,这一个月中,除去这殿下和陛下出了大都之时外,这其中一半的时候,都是由李氏伺候的。
他跟墨闻舟是一边的,他说话,墨闻舟也是能够听得进去的,毕竟这殿下对于温塘那是不同的,若是真的让王夫和温氏对上,岂不是得出个大事?
呵,这府上谁没有过身孕呐,就是他娇贵,这都三个月了,这胎也是坐稳的,想来啊,就是仗着自己有孕,不将王夫放在眼里。
陈氏早就看着温氏不顺眼了,从他入府以来,侍寝的机会那是用一只手上的手指头都能够数过来的,若非是温氏这个狐媚子,一直霸着殿下,怎么会没有他们的份儿?
墨闻舟斜眼看了那陈氏一眼,又着重看了一眼坐在末位的李氏,温氏乃是知府嫡子,身份自然尊贵。有了身孕难免娇气些。
殿下这几日不在府上,怕是温氏觉得心里不安吧。
青郢,去,着太医准备一些安心安神的汤药,让他自己在院里歇着吧,等到殿下回来了,去看看他后,他再来给我请安,也不迟啊。
坐在下头的人,哪里能够听不出来墨闻舟这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在内涵这温塘是觉得殿下不在宫中,有人要害他罢了。
那就让他自己住在院里待着,好好养着,安胎药,安神药一样儿不少的吃着,等到殿下回来了,定要殿下看到一个养的白白胖胖的温氏。
沈世佳刚被解除了禁足,此刻,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不管他之前的身份多么尊贵,进了这王府,他就是一个小小的侧君,没有殿下的宠爱,那更是要被王夫压制着的。
晏千秋微微一笑,他倒是不觉得这温氏做的有什么错,平日里在小心,这温氏的胎总是不安分的很,明明是个还未成型的胎,可总是会让温氏不安稳。
多多歇着就好,这墨闻舟生气又如何,温氏这一胎,是殿下所看重的,墨闻舟也不敢多做什么手脚,至少明面上不敢做什么。
好了,今个儿我乏了,就不多留你们了,便都退下吧。墨闻舟看着下面心思各异的男子,懒得应付,就让他们赶紧走吧。
是,臣侍(奴婢)等告退。
云舒,这两日,你紧着吃药了没,不要怪我不向王夫禀报你已经有了身孕,只是你这被查出来的时候也着实不凑巧了些,殿下离府多日,贸然说出口,只怕这孩子活不过三个月。
多谢侧君关怀,奴婢也知道这个孩子来的不易,府里的孩子不少,但也都是高位分的人才能够生下来的,光是,光是受宠的温主子都没能好好的安胎,奴婢,奴婢安胎就更是危险重重了,还请侧君护着奴婢这个孩子,奴婢定然不会有异心的。
云舒跪在地毯上,这熙和院内暖和的很,有地龙,还有厚厚的地毯,跪在上头也不觉得疼。
晏千秋倒是觉得这云舒真是好运气,从他被撵出前院,住到他的院里来后,一年到头,都未必
能够伺候殿下几次,偏偏在一个月前的一次承宠后,有了身孕。
云舒有了身孕,晏千秋开心还来不及呢,自然是要好好的护住他的孩子的,这个孩子,日后是要养在他的院子里的,他的爹爹跟自己近,这个孩子,就会跟他的儿子亲近,若是个男孩儿,日后,就算是他儿子的帮手了,若是和女孩儿,那么,长大了,加以教导何愁不能够护住他的儿子,给他儿子撑腰?
总之,云舒的这个孩子,对于熙和院来说,那是百利而无一害,自然是不能够被人给害了的。
云舒本来不奢望自己能够有一个孩子傍身的,可是,可是这个孩子来的巧,而且,晏侧君也从来都没有让他避孕过。
这整个府里,所有的小侍中,就属他过得最好了,如若不然,看看那云林,如今过得,是什么日子,若非是王夫仁慈,没有过度苛责,否则,以他一个不再侍寝的男子,如何能够在这后院里活下去?
好了,你也别慌,你这样心神不定,如何能够养胎?过几日再去给王夫请安的时候,你就穿的厚一些,外头路滑,你又不能坐软轿,那边早早的走着,莫要去的迟了,或者是心急摔了,都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是,奴婢明白。
好了,你退下去吧。
因为云舒有了身孕,晏千秋还特意从他院里的二等奴才里,挑了一个去云舒身边伺候着,万万不能有闪失。..
主子,您真的觉得,这云舒侍子靠的住?他这般胆小怯弱,就算是入了殿下的眼,也对您是没有半分助益的,还不如提拔一些能干的,真的能够帮到您,还有小主子的。
晏千秋闭着眼睛,都能够看到这说话人的面目,是如何的令人作呕。
身边的这些人,是他没有办法选择的,自小伺候他的人,早在几年前,人就没有了。
现在跟在他身边的,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人,一个个的,哪一个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平日里没有个例子也就罢了。
看到了跟他们同等身份的云舒都能够伺候殿下,并且还能够有身孕,怎么能不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