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德安贵子注意到了刚回大殿的赵文昭,墨闻舟身为赵文昭的王夫,自然也是观察到了的。
墨闻舟在看到赵文昭身上没了外衣后,脸色便一直不好,大冷天的,除非是殿下疯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把外衣给脱掉?
「殿下出去一趟,怎么还把这外衣给弄丢了?也太不小心了。」墨闻舟让青郢把一开始来参加宫宴之前便准备好的披风给拿了过来。
「此时大殿上是暖和的,但是保不准一会儿人走了,便冷清了,就算是殿下身子骨好,但也不能够任性。」墨闻舟看着赵文昭的脸色,就知道她在外出透风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
「刚才出去透风的时候,碰到沈家公子了,他被人推下了水,本王见四周无人施救,便将他给从池子里带了出来。
安置在一个偏殿里了,本王让人通知凰后了,应该会有人去给他送换洗衣裳的。」
墨闻舟听着赵文昭的描述,被人推下了水,谁跟沈世佳能够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在私下无人时推他入水?只怕是自导自演,悔己清白的一出好戏。
「怎么会这样呢?那现在沈公子没事了吧,你说这也是的,大晚上的,男子身子骨本就没有多么康健,去外头吹风赏莲算个什么事呀,最后惹了一身麻烦。」
墨闻舟表面上是装作焦急的模样,实际上自己心里想的,自己心里清楚,可是这话里话外都在提醒赵文昭这事不对劲儿。
墨闻舟有一种预感,这种不好的感觉是从出了府便一直都有的,如今,终于成了真,只怕是府里又要来新人了。
德安贵子见到沈世佳苍白着脸,从一旁悄悄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后,他这才放下茶杯,开口道「昭儿啊,刚才你同世佳一同出的门,这等世佳回来后,怎的连衣服都换了呢。」
不等赵文昭开口,沈世佳就急忙站出来说道,「草民,不,是,臣子,臣子只是……跟殿下没有关系的,是臣子的错,惊扰了宸王殿下。」
沈世佳故作慌张的模样,让墨闻舟看在眼里,其实,沈世佳的演技并不精湛,只不是配上他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外加他的身份,谁都知道这是德安贵子的主张。
谁又会傻不拉几的站出来拆穿沈世佳呢,而且,还有可能会有人觉得,这宸王殿下当真是艳福不浅,家中都有了这么多美人了,可这沈太师家的公子,却也上赶着给她做小。.
「哦~到底发生了什么。」德安贵子仿若很有兴趣的样子。
「草民因不胜酒力,出去吹了吹风,不想在桥上一失足掉入了莲池中,好在当时宸王殿下在附近。刚好救了草民,并带草民去后殿换了衣物。」沈世佳说着,便娇羞的低下了头。
「昭儿,事情真的是这样吗。」德安贵子看着沈世佳的模样,就知道他是算计成功了的,自己确实也想撮合这两个孩子,若非是沈世佳身份太扎眼,他也不至于让沈世佳用这般计谋来入王府。
「回舅舅的话,正如沈公子说的那样,半分无差。」赵文昭不懂这些男人的手段和小心思,但是就冲着沈世佳前言不搭后语的模样,明明说是被人推下了水,可偏偏在德安贵子面前又说是自己失足……只知道今日怕是又少不了一个人进自己的后院了。
「世佳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你救了他,有了肌肤之亲便不可以对他不负责任,这样吧,你有了正夫,但是世佳的身份也不是个差的,就纳为平夫吧。」
墨闻舟听到这里,心中的坠痛更是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了,他没有想到德安贵子竟然能够做的这样狠,纳为平夫,这跟在后宫之中,同有凰后和皇贵君二人有何分别!
「舅舅,恕儿臣不能答应,儿臣的王夫如今还健在,不可纳平夫与其争位,若是真怕委屈了沈
公子,那么就封为侧王夫,入玉牒,进族谱。」赵文昭怎么可能将沈世佳纳为平夫呢,但是,德安贵子都在这大殿之上,放着满朝文武的面这样说了出来,这沈世佳她是无法推辞的,沈世佳的身世不低,她也不能弗了沈太师的面子。
「好,就这样办吧。本宫也有些乏了,今日的宫宴便到这里吧,都散了吧。」德安贵子就是让沈世佳成为侧君的,若是真的成了平王夫,他是不会答应的,如今达成所愿,便心满意足的带着自己的内侍离开了。
「儿臣(臣妾、臣、臣夫、草民)恭送德安贵子。」
沈世佳虽说是以侧君的身份入的王府,可毕竟就是侧室,哪怕是身份高贵也没有什么用。
没有什么下聘,唱礼,只是从王府派出去一支迎亲的队伍,将人用一顶嫣红色的小轿子从侧门抬入府的。
赵文昭为了让墨闻舟安心,哪怕是将沈世佳迎回府的那晚,都是在自己的前院里歇下的,没有去跟沈世佳同房。
青郢正在给墨闻舟布着膳食,忽地听到外面有人通传殿下到紫竹院里来了,他抬头看了眼自家主子。
看着墨闻舟那平淡无波的眼神,就知道王夫怕早就知道殿下会来。
「王夫,可以用膳了。」
正在青郢退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正在进屋的赵文昭,他冲赵文昭福了福身,便快速的退了下去。
「闻舟还没用膳呢。」赵文昭见墨闻舟不搭理自己也不恼,只是安静的一个人从一旁的书架中抽取了一本诗词。
一人看书,一人用膳,本来并不会有任何联系的两种事情,做在这两个人手中却是出奇的和谐。
直到墨闻舟用完膳,青郢和一些粗使丫头把所有东西都撤下去后,赵文昭这才抬头。
轻吟一句「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殿下怕是用错了,臣侍没有这词中的临摹,即便是有,可殿下的身边人也个个不是俗物啊。」
赵文昭听着墨闻舟的话,单单是「殿下」这个称呼,就能够听出来他的气性有多大了,知道他醋,可没有想到这么多天了,他还在心里有芥蒂。
自己不也是没有防备,才着了舅舅还有那沈世佳的谋划,可是,谁能够想得到,这么一个世家大族出身的男子,能够拿自己的清白出来开玩笑。
而且,这初冬的天冷的出奇,谁会自己傻不愣登的跳进去,若是自己没有去救他呢?岂不是就要冻死在池子里了?
「怎么,你还生气呢,本王不是跟你说过,在这王府里,你是独一无二的,哪怕是其他人再多,也不及你一个。」赵文昭现在还愿意耐着性子哄他。
墨闻舟轻腼一笑,身姿轻巧的落入赵文昭的怀中,一双藕臂轻环外赵文昭的脖子上。
「妻主,臣侍今日,美吗?」不知墨闻舟今夜吃了什么,无味,却胜在香甜。
「「轻眄流精,光润玉艳。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恰巧适合你。」赵文昭脸上虽无笑,但胜在五官柔和。
「妻主最近的嘴真是愈发让人心暖了,看来这府里的人多了,妻主本身都不会哄人的嘴,也通人情味了。」墨闻舟看着赵文昭,面含伤感,却又有种故作释然之感。
「王夫你多虑了,这些诗词,本王只为你一人吟诵。」墨闻舟虽说心中有气,但是听到这些话,心中还是暖暖一甜。
骗他的又怎样,至少说明她的心中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然,哄都不愿哄,只能说,自己的手段太不到位了。
「妻主,今日你不是早就说好了,要去沈侧夫那里去歇息么,都冷落了沈侧夫半个多月了,今个儿好不容易松了口,怎的又到臣侍这里来
了。」墨闻舟明知故问,可他就是想听一听,赵文昭说他想听的话。
「王夫这是记性差?自己可还记得自己的生辰?」赵文昭看着怀里的人儿。
墨闻舟的脸色一白,将脸埋在赵文昭的怀里,嗡里嗡气的说「嗯,臣侍记不清了。」
赵文昭就看不了墨闻舟这个模样,一个每日都不肯服输的人,将自己的傲气在自己面前卸下去,她心疼的搂紧了墨闻舟,她知道,墨闻舟不愿意过自己的生辰,因为没有人在乎……
「三日后,本王为你办一场生辰宴,没有别人,只有自己府中的人,以后,你的每一个生辰还有本王呢,嗯~」赵文昭听语昕给自己出主意,说这样子,最可以安慰男孩子了。
果然,墨闻舟扬起自己的脸。上面依稀可以看出那浅浅的泪痕,「殿下,臣侍何德何能,明明不贤惠,还能让殿下如此在意。」
「不贤惠又怎样,本王想宠你,那你就是本王的珍宝。」
「嗯,臣侍谢妻主恩典。」墨闻舟在赵文昭的怀里拱了拱,惹得赵文昭一身火气,看着墨闻舟的模样,也知道他是想要做什么。
「既然要谢,那王夫可就要拿出一些诚意来。」
说着,赵文昭就抱着墨闻舟进了内室,随后传来的就是墨闻舟的娇笑声。
「妻主,别……人家不行,那里痒,别碰,嗯……」
羞人的声音,直直持续到深夜,这才有奴才将热水端进内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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