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
楚辞一路小跑过来,看了看焦急的人群,城主立马心领神会。
“不过还请各位稍安勿躁,许是孩子们贪玩儿跑去别的地方了,我会派人去找地。”
北阴城主是个老好人,亲民且没什么架子,这城里的百姓也很喜欢有什么困难都去找北阴城主。
但凡是他能做到的,就绝对不会推辞。
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位好城主,北阴城才能一直昌盛繁荣下去。
北阴城主远远地就看见了那被凤凰藤缠住了的小破屋,胡子都跟着颤动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的阿蛮就在里面?!”
“是啊,还请城主疏散人群,今晚北阴大概是不会太平了。”
就连他都已经察觉到了这漂浮在空气中的血腥气和腐烂味儿,只怕是有的孩子已经遭遇不测了。
北阴平和了那么久,自从这次天灾过后,就已经多灾多难的。
“是,我马上就去。”
北阴城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他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过只要有永乐郡主在,就一定会没事儿的吧?
他慌忙去通知人群疏散,却没注意到自己走路的双腿都是在颤抖着的。
不。
不是他的腿在颤抖,而是地面在颤抖。
地面燃烧的篝火忽然火光大涨,冲天的火焰拔地而起,离得近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那火焰蹿到了身上。
在刹那间燃烧,惊恐的尖叫划破了夜空。
“都让开!”
还是褚建怀眼疾手快提了一桶水迅速泼在那人身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到了,地面也越发震动的厉害了,然而他们却能明显的感受到这不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而是从不远处的地平面传来的。
“散开,都散开!”
原本还沉浸在欢乐中的百姓们立马尖叫着四散开来。
城门口的方向不断传来疯狂的撞击声,城墙更是密密麻麻爬上了许多体型硕大的怪物。
它们纷纷梳着硕大如同棒槌一样的长尾,发了疯似地朝着城中方向聚拢。
“那、那是什么?!”
百姓们吓软了腿,跌坐在地上,面露惊恐地看向那涌过来的邪物。
若是细看的话,还能隐约从它们身上看到人类的服饰,零散地挂在它们腐烂的躯体上。
而这些服饰,竟全都是西圣样式,也就是说,这些邪物生前全都是西圣人士。
楚辞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把抓起一个跌坐在地上的百姓。
大喊着:“快莫要愣着了,快去寻个地方躲起来,有郡主在,不会有事的!”
对!
他们有永乐郡主,所以一定不会有事的!
“哈哈,看见了吗?”
“他们四处奔逃的样子还真是狼狈呢!她既然能有法子救下那小姑娘,那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有什么法子去救整个城的百姓!”
“萧正邕,我还要多谢你提醒了我,她可以不在乎一个人的生命,难道还能不在乎全城人的命吗?”
微生柔近乎疯狂地看着画面中的场景。
聂琅嬅还真是强啊,比她想象中强多了。
可她却忘了,已经过去四百年了,这四百年的时间,足够让她去学会很多东西。
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会,只会带着微生家族气运,被人不断保护的微生柔了。
萧正邕震惊地看着近乎发狂的微生柔。
“这是禁术!”
“你偷学的禁术还少了吗?”微生柔盯着他:“我这手段还是跟你学的呢,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再说了,这种法子本就是萧正邕研究出来的。
她不过是稍加改动罢了,她想要看看,一人的命和全城百姓的命,聂琅嬅究竟会如何去想。
她向来都是个心狠手辣,无情无欲的女人。
这次不管她怎么选,她都要将聂琅嬅从天堂拉入地狱。
让那些信奉她的百姓们都看看,永乐郡主叶静娴,究竟是菩萨还是魔鬼。
“疯子!”
萧正邕盯着她:“你以为我还会如从前那般纵容着你吗?”
“你要帮她?”微生柔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不停地大笑着。
“你别忘了,她现在可是比谁都想杀了你,帮她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萧正邕,就算她死而复生,她也不可能是你的,不如你我联手将她摧毁如何?只要没有了聂琅嬅,这天下诸国,不就是你我二人的囊中之物吗?”
届时天下和微生玉就都是她的了。
活了这么多年,要说她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
只有站在权利的巅峰,才能俯瞰这天底下的美景。
可即便他想要,也不会拉上微生柔这个蠢货一起,他以悲悯而嘲讽的目光看向她。
“你已经蠢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今日之事,我暂且不和你计较。”
他的迅速赶往西圣,她好不容易才将那北阴城趋于平静,更是不知道耗费了她多少心神。
若是在这个时候在北阴掀起风云,她定然身心疲乏,无力抵挡。
身后的微生柔大笑着说:“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要摆出一副心疼呵护她的模样,萧正邕,你可真恶心啊。”
“你怎么就忘了,当年将她分尸埋骨的是你,如今滥用邪术制造邪物的是你,将她逼到这个境地的,难道不也是你吗?”
“你若此番去了西圣,你觉得你还有命回来吗?”
“还是说你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从你的师父手里安然退出?”微生柔从地上爬起来,发丝凌乱,神情更是说不出的邪恶和嘲讽。
她瞧见萧正邕站定在门口的方向,便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起来。
说:“你去啊,去啊!”
“反正不会有人拦着你,到底是看重自己的命,萧正邕,承认吧,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罢了!”
微生柔发泄得够了,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发丝和衣裳,盯着他那铁青的脸色说:“她不是想来自诩天下炼药第一人吗?”
“我那点儿手段怎会难得住她?你且只需看着就好。”
她是懂如何去拿捏住萧正邕的心思的,他越是想要在意什么,她就越是要去戳他的伤疤。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