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看看本县主是不是如你一般无用的花瓶!”
安平县主高傲的冷哼一声,接过长箭,瞄准扶麟兽的头部,师父说过,扶麟兽浑身坚硬无比,只有头部才是它唯一的弱点,只要射中,毒素就会瞬间渗入扶麟兽体内。qqxδnew
只要她们成功剥离出麒麟兽的魂火,这次的任务就算成功了。
安平拉满长弓,自信满满,手骤然一松,长剑破空而去,正在和裴寂纠缠的扶麟兽根本无暇顾及,不得不说,裴寂能成为一国敬仰的战神太子爷还是有原因的。
和扶麟兽单打独斗,竟然没有落于下风,看上去反而游刃有余。
眼看着毒箭就要射中扶麟兽,静娴瞳孔一缩,白皙的掌心轻轻按在树干上,掌下迅速发力,空气在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发生扭曲。
那原本就要射中扶麟兽脑袋的箭忽然发生偏离,沈昭昭也看中了时机,将手中的黑网迅速撒了过去。
裴寂心神一凝,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危机感来。
不等他反应,毒箭擦过他的肩膀稳稳当当的扎进了树干里,剧毒瞬间麻痹了裴寂的手臂,在黑网落下的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不可思议地看向安平县主。
这女人好大的胆子,太子殿下刚刚救了她们,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在背地里偷袭!
“师姐,你在做什么?!”
沈昭昭惊呆了,就算她的箭术再怎么水,也不至于会射到南楚太子吧?
难道她是想用这种办法去引起南楚太子的注意力吗?
真卑鄙!
安平被突发的情况吓得六神无主,明明自己是瞄准的扶麟兽啊,怎么会射到南楚太子的?
没有被射中反而被黑网套中的扶麟兽再次发狂,嘶吼着朝裴寂冲了过去。
“太子殿下!”
所有人大惊失色,毒素的蔓延速度很快,就算裴寂是战神,也看不住这么猛烈的毒,就连长剑都握不住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出现,稳稳落于裴寂面前。
“扶麟!”
一声轻喝,似那亘古的呼唤。
扶麟狂躁的双眸在瞬间呆愣,白皙的手落于扶麟脑门,霸道炽热的力量迅速钻入扶麟的脑海中。
扶麟兽瞪大双眼,一声愤怒的咆哮,似想要挣扎,摆脱这种命运的桎梏。
那道冰冷的嗓音幽幽落入它的耳朵里。
“你若想让那些人剖开你的内脏,掏出你的魂火,那就尽情地挣扎吧。”
静娴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众人只能看见那道纤细的身影。
“她在做什么?难道是想要征服扶麟兽吗?”
“真是痴心妄想,自古以来,唯有琅嬅老祖能降伏扶麟兽,让扶麟兽心甘情愿任其差使,难不成她还想效仿老祖?”
周围不乏一些讽刺嘲笑的声音,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琅嬅老祖了。
扶麟越是挣扎,那缠绕在它身上的力道就越发霸道凶猛,渐渐地,扶麟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
像是遗忘许久的故人。
扶麟发出一声嘶吼。
“吾主……”
静娴扬唇,看来是认出来了。
她还以为,过去了四百年,扶麟兽沉睡之后,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
血脉的传承会一直流淌在扶麟兽的身体里,它们代代相传,永不遗忘。
“这……扶麟兽是认可她了?”
众人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竟然能让尊贵的扶麟兽像她下跪,真是太惊世骇俗了!
简直闻所未闻!
裴寂瞪大双眼,牙龈紧咬,遂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握紧手中的剑朝静娴后背刺了过去。
她正在降伏扶麟兽的重要阶段,绝不能被人打断!
眼看长剑就要刺中静娴后背,一支短小精悍的袖箭忽然破空而来。
直接将裴寂手中的长剑打飞,紧接着又是一支断箭,直奔裴寂心口而去,裴寂反应迅速地拉过身旁的侍卫,鲜血喷溅,侍卫不过片刻咽气,被他无情地扔在地上。
“原来堂堂南楚太子,也喜欢用背后偷袭这种小手段。”
清冷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落下,众人寻着那声源看去,那树梢之上,一袭玄袍带着鬼面具的男人临风而立。
“阁下不也是用了偷袭这种小手段么?”
裴寂被震开的手在阵阵发麻,他很清楚的知道,若是那人刚刚真想要他的命,自己绝对躲不开的。
他不过是在警告自己罢了。
那人身姿颀长,目光扫了一眼一旁裹在黑袍里的静娴。
“殿下若不偷袭,又怎知我在偷袭?”
他简直是偷换概念的一把好手。
裴寂自认为是天之骄子,没想到也会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
扶麟已认主,他人再强无用。
随着一声嘶吼,扶麟将静娴甩到自己后背上,头也不回地一路朝着玄微森林深处跑去,留下一地茫然无措的人们。
扶麟兽就这样跑了?
那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裴寂并不打算和他过多纠缠,转身就走,沈昭昭连忙跟上去,咬咬唇说:“殿下,我师姐方才不是有意伤你的,她原本是想要射扶麟的,只是没想到……”
“只是没想到她箭术太菜,反而射中了南楚太子,是么?”
那人适时补刀,安平县主一张小脸儿瞬间傻白,咬着唇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殿下千万莫要怪罪我师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裴寂的手很难受,忽冷忽热,又是一阵麻痹感袭来,整条手臂都像是要废掉一样。
他忽然停下,沈昭昭猝不及防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很硬,撞得她鼻子一阵发酸疼痛。
“姑娘与其说这么多废话,倒不如将解药给我,难道你们当真想要背上刺杀南楚太子的罪名?”
裴寂见过很多蠢货,却唯独没见过这种清新脱俗的蠢货。
沈昭昭脸一红,说:“是,我这就给殿下找解药。”
然后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瓷瓶来,说:“这是我师父亲自调配的,我师父乃西圣国师萧正邕……”
“知道了。”
裴寂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她是谁的弟子裴寂并不感兴趣,对那萧正邕更是没有半分兴趣。
沈昭昭以为自己搬出师父的名号,多少都能让这个男人对自己刮目相看,没想到他却好像更加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