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横凝眉,之前听傅清水说过,于老庄主似乎是重病。可没想到是这种病。
应该说这绝不是病!而且妖魔的手段!
“你能一眼就看出老夫的伤势,看样子你已经与这些东西交过手了。”
于老庄主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别的信息,江横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对了我还没问江公子是哪里人士?”
“苍州横江县人士!”江横没有隐瞒直接便回应。
“苍州,嗯。”于老庄主点点头脸上也是带着一丝笑意:“那你应该与傅老前辈见过了。
算算距离沧浪帮总舵覆灭,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可惜傅老前辈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呀!”
“傅老前辈是战死在总舵的!”江横沉声看向眼前的老人。
书房显得有些沉默,两人默然。
“也对,傅老前辈脾气倔的很。上次见老前辈的时候我不过才二十。
当时家父也是倔脾气,傅老前辈和他经常闹得不愉快。倒是有趣了紧。”
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于老庄主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笑容。
“不过走了,家父走的早,现在傅老前辈也走了。老夫估计也快了。
只希望我这不争气的儿子能够多给我于家留点香火。”
说着说着茶水都有些泛凉了,
“好了,有些扯远了。”
于老庄主自嘲一笑摆了摆手。
江横倒是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位身形佝偻的老庄主。
此番本是想开门见山的想要求对方给自己锻造一些妖骨防具和武器。
不过眼下看着对方这副模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于前辈,你身上这伤?”
江横还是没有忍住心头的疑惑开口询问道。
“你小子不是都猜到了吗?别人要我做事,老夫不愿意,结果就变成这副模样。”
于老庄主回答得轻描淡写,不过江横却是听的微微蹙眉。
办事?
妖魔要人族办事?
可要是索求血食,按理说妖魔只会像霸刀门,天穹十二剑盟这等麾下势力庞大的大江湖势力施压吧?
还为难聚贤山庄这等散乱的江湖势力?
“是咱们府城里的这位霸王,想要打造一柄血兵!真正的血兵!”
可还不等江横细想,对面于老庄主却是抛出江横以往都未听过的名词。
“血兵?!”
“不错!这些傅老前辈应该没与你说过?”
“也对!这玩意,太伤天和!我于氏传承近千年,这些前朝锻造手艺,到如今一直封尘未曾锻造过。
当初也就家父曾偶然一次与傅老前辈提起过一次。”
于庄主点点头,眼神之中带着一抹追忆,又是有些忌惮。
“祭炼生灵之血铸造的邪异兵刃。前朝也不过是借用战场上的战死者来祭炼兵刃。
咱们这位霸王胃口可不小…他可是想要将整个霸州府城所有人全部祭炼,打造血兵!”
此言一出,江横的呼吸都是有些急促起来。祭炼一城生灵这是什么概念?
“老夫不愿,然后这位霸王就给老夫送了点小礼。
然后日日夜夜受其折磨,可笑的是,老夫还必须苦苦撑着。
老夫要死死了,我这身上的东西就会转移到我儿子身上。
老夫还没看到孙子,还不能死啊!”
于老庄主神情没有什么太大的悲哀,只是带着不舍与感慨。
江横面色凝重,心头也是泛着一抹惊疑。
“于前辈,不知能否让晚辈试试,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话音刚落,也不等于老庄主回应,一只大手就已经覆盖绷带之上。
稍加触碰,一股精纯的能量旋即涌入。
本以为这次也会如之前的严舵主一样迅速痊愈。
可当这股精纯的能量涌入,江横发现于老庄主体内的那股妖魔气息也随之变强起来。
可以说只要江横加大精纯能量的输入,那股妖魔气息也会随之增强。
两者好似一直维持着平稳的对持状态。
于老庄主的脸色也是显得格外痛苦起来。
感受到真的无法祛除这股妖魔气息之后,江横收回手掌,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呵呵,没用的。老夫尝试过不少法子。可全然无用,除非实力超出这位霸王,否则难呐!”
江横默然,眼下他的确束手无策。黑色圆球的能量完全无用,好像对方体内的妖魔气息似乎极为庞大。
平日里就缩在一起,但凡感觉到于老庄主的身体有变好的趋势,它就会增大气息。
不过江横不认为完全没有法子。对方体内的妖魔气息应该是一种高度凝缩控制的产物。
只要一点点消磨其中的气息,应该也就能彻底祛除。
但也因此,哪怕还未与霸王有过直接接触,江横也只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妖魔的实力很大程度可以从对方的腐蚀之力上反应出来。
按照之前的猜测,可以将这种气息比做妖魔体内的气。无意识就会随意溢散出去的妖气。
对于妖魔这不过是寻常之物,对于人类而言则是剧毒之物。
这位霸王到底是什么层次的存在?
?级高品?还是说另一个层次霸级呢?
“本来老夫还想送你点小礼物!没想到这世上当真有人能重新走出那一条路子的。难得!难得啊!”
说着于老庄主神情有些兴奋又有些落寞,摇头叹息:“可惜,老夫这身板,只怕连锤子都拎不起了。”
见此,江横也是心中叹息,不过也没有太失望。
今日从于老庄主也算是得到了极为有用的情报。
“哦对了!老夫倒是有一个胚子,是个老物件…唔有些年头了,不知道江公子有没有兴趣瞧瞧?”
于老庄主猛的一拍脑袋,有些想起什么侧头朝江横神秘一笑。笑的满脸褶子都清晰可见。
“老物件?有多老?”
“八百年!怎么样够不够老?”
于老庄主侧头吐出几个有些吓人的字眼。
八百年?
这怕不是老古董了?
江横觉得这玩意看应该是能看的,问题是这玩意哪怕能用,只怕是随意一砸就得碎成渣了。
“且随老夫来吧!老夫可不敢去碰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