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大都是纯白色的,奚然更喜欢裙摆大的,她不算高挑,在舞蹈圈子里算是缺点,鱼尾款的婚纱不适合她,她扬长避短,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适合的。
——丈夫也是。
宋敛坐在小沙发上,欣赏着自己的未来妻子,她是高贵明亮的,换下沉重的婚纱,试穿冰透蓝礼服时身姿都被裙身描绘了出来。
奚然常年跳舞训练,她的腿是优美的,用力时会显露一些肌肉线条,这是楚莺没有的,她浑身都是软绵绵的,大腿和臀,是最圆润的地方,但该瘦的地方很瘦,例如腰,掌心贴上去,就可以摸到骨头。
试穿这些漂亮礼服时,奚然像一头纯真的小鹿,她提着裙摆,在镜前转了两圈,裙摆镀了光,晃起来很漂亮,“怎么样,有比刚才那一条好些吗?”
刚才那条是什么颜色?
他已经忘记了,宋敛疲倦地动了下眼睫,让眼睛睁大一些,“有。”
奚然知道他不记得了,转过身去,冲着镜子翻了个白眼,美丽无人欣赏,原来也是一种苦恼。
整整三天,宋敛陪着奚然挑选婚宴上需要用到的所有物品。
他如同橱窗中穿戴整齐的模特,站在自己该站的地方,摆出自己应该摆的姿势,做一个敬业的丈夫应该做的事。
尽管宋敛如此尽职,却还是遭到了奚然的不少白眼,在挑选伴手礼的柜台中,店员去更换新款,二人坐在一起,奚然手上拿着一只乳白色的香薰蜡烛,她摸着蜡烛滑腻的材质,冷笑了下。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宋敛头昏脑胀,“什么?”
“像是商场里,脖子上挂着女人提包,坐在长椅上一脸不耐烦的男人,毫无风度可言。”
宋敛并没因为她这番话露出窘态,他浅浅一笑,“那还真是抱歉。”
奚然脸色一白,侧过了头。
这一周宋敛过得煎熬极了,原来陪自己不爱的女人是这样痛苦的事情,躺在酒店的床上,他木然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光,开始质疑自己,是否真的可以跟奚然共度此生。
奚然从头到脚都是尖刺,会眯眼讥讽地笑,会冷嘲热讽,表达对他的烦躁和不屑;这些都是楚莺做不到的,她同样有刺,但不扎人,相反划过时,皮肤会痒痒的,是舒服的。
宋敛捂住自己的眼皮,隐忍地想,跟奚然相处越久,他就越想念楚莺,这种对比下生出的思念,让他深恶痛绝。
从枕边拿了手机过来,跨国电话,打进了梁曼因的手机中。
几个小时的时差,她这里已经是深夜,“怎么样,顺利吗?奚然有没有挑中喜欢的婚纱,还是要定制,时间上可能有些紧。”
谁知道她有没有挑中,宋敛不关心这些,他一张口就是楚莺,没有铺垫,“楚莺怎么样了?”
“要做新郎官的人了,问其他女人做什么?”
这就是梁曼因的高明之处,她总是笑着的,笑着拐弯抹角,宋敛不经意就会掉进她的陷阱中,他吸了口气,“她恢复得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
宋敛扯东,梁曼因扯西,“前些天你大姐还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让她家的老大老二给你做花童。”
宋敛含着怒气挂了电话。
梁曼因不意外,对付宋敛,她不愁没有法子,但对付医院里的那个人精,就得动动脑子了。
楚莺的转院是手续是梁曼因办的。
她安排楚莺住进旧公寓里,进入这里的第一天,楚莺就像是被封印在这里的妖精,翻身喘气都做不到。
“宋敛什么时候来看我?”楚莺站在屋子里,背后是壁炉,墙壁的颜色是绿色,显得她整个人都很沉静。
梁曼因没这么仔细地看过一个人,她的目光是一把尺子,从上到下,在丈量着楚莺,分析她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上宋敛的床。
楚莺怕被她认出来,但又期待她认出自己,起码那一秒钟,梁曼因的表情一定是精彩的。
可惜她困惑的眼神维持了很久。
“他最近在筹备婚礼,你就在这里待着,有什么需要就打我的电话,我会给你安排。”
这是什么意思,楚莺不明白,“筹备婚礼,就不可以见我了吗?”
梁曼因讶异了一瞬,“宋敛陪他的妻子出国去挑选婚纱,这样说,明白了吗?”
楚莺突然失声,喉咙如同塞了一块尖锐的石子,这就是宋敛的生活,一条婚纱都需要远赴他国挑选,可她结婚的时候只租了一条两百块钱的婚纱,材质特别差劲,纱裙廉价得如同蚊帐,被无数人穿过。
那段时间,她瘦了很多,裙子不合身,陈秋拿着针从后缝了好几针,针尖戳到她的皮肤,戳出了血。
“我答应了宋敛,只要他结了婚,你可以跟他在一起。”梁曼因三十多岁,知性理智,“这段时间,你只需要待在这里就好。”
楚莺没吭声。
“还没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一开口,梁曼因就反应了过来,“忘记了,你卖鞋子。”
这样说是有些侮辱人的,楚莺被侮辱惯了,波澜不惊,“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宋敛?”
梁曼因不喜欢她的态度,加上宋敛打电话时句句不离楚莺,这弄得她好像是棒打鸳鸯的那个人。
“也许三天后,也许三个月。”
楚莺表情僵硬,她意识道自己走到了一个死胡同,要么真的给宋敛当情妇,要么灰溜溜地离开,可只要宋敛一天没领证,就还有转机。
“好。”她艰涩挤出二字。
梁曼因走了出去,带上了门,楚莺突然失力,坐在地上,这里的地板是木质地板,哪怕有暖气,还是潮潮的,左右看了一眼,对这里陌生的所有感到恐慌。
梁曼因下了楼,梁书意在等她,“怎么样,她信了吗?”
“不信能怎么样,这种女人,要的无非就是一张长期饭票。”梁曼因跟楚莺见了这么几面,只觉得她那双眸中都是精明,“真不知道宋敛中了什么邪?”
梁书意欲言又止,梁曼因手搭在车窗上,冷嗤一声,“你敢信吗?她身上那些伤口,竟然是用指甲剪剪出来的。”
梁书意惊愕了下,梁曼因淡淡评价楚莺,“对自己这么狠的女人,绝不能留在宋敛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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