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行了一礼,目送摄政王走远,才转身回了偏殿伺候。
……
辛家。
唐滢滢在大门口巧遇了墨辰,有些意外:「你在宫里的事,这么快就忙完了?」
墨辰扶着她走了进去,嗯了声:「咱们进去再说,我查到了不少的事。」
唐滢滢刚说了声好,便见朱氏身边的嬷嬷来了,说是请她过去谈事。
两人便来到了朱氏的院落。
朱氏见墨辰也来了,想着正好:「滢滢,我听说陛下赐婚你和华王了,这是怎么回事?之前陛下是同意你嫁给摄政王的啊。」
唐滢滢不便说其中的细节,只道:「是出了一些事,舅母不要太担心,我和摄政王能解决好的。」
朱氏哪能不担心,很是自责:「若是早知会这样,我就早点儿让你嫁过去了,也不会有这些事了。」
唐滢滢宽慰道:「舅母,真不关你的事。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我和摄政王成亲了,陛下想要赐婚也是能赐婚的,那可是当今。」
朱氏止不住的叹气:「现在该如何是好?闹出了这么一出,你和摄政王的婚事怕是成不了了。」
「能成!」墨辰笃定道:「辛夫人且安心,此事我会处理妥当的。」
唐滢滢接过话茬:「舅母,真不用担心,这人是不会让我嫁给华王的。」
墨辰点头表示赞同。
朱氏也知此事不是她多操心就有用的,这可是陛下的赐婚,得陛下解除赐婚才行,滢滢怎就如此多灾多难?
……
唐滢滢和墨辰从朱氏那回了院落后,两人关起门来谈事。
墨辰说了兰月公主的事。
听得唐滢滢瞠目结舌:「兰月公主在暗中竟是做了这么多事,这女人早有筹谋啊!可是,我不明白,她那么有筹谋的一个人,现在为什么会暴露得这么快?」
「是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还是有所依仗?她的依仗会是什么?」
墨辰单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不太确定:「我偏向,兰月公主是有所依仗。她能在暗中筹谋这么多事,不单单是靠她的脑子,更多的是靠有人帮她。」
唐滢滢想不到帮兰月公主的人是谁:「在你看来,谁最有可能帮兰月公主?应该说,谁会跟兰月公主合作?」
墨辰:「说不准。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谁都有可能跟兰月公主合作,或者是被她利用。她是最得宠的公主,在有些时候能左右陛下的决定。」
唐滢滢摸了摸发凉的脖颈:「你这话太对了。」她收敛了神情:「咱们不妨做个假设,假设兰月公主为了某种利益,寻找了很多的帮手,这些帮手有朝臣,也有其他人。」
「不管是哪种,咱们都不能任由她继续下去了。」
墨辰的眸光摄人:「此事没这么容易能解决。兰月公主做的有些事,恐怕我还没查到。再则,陛下那边是个问题。」
唐滢滢太清楚这些了,她点了几下桌面:「你这边准备如何做?以你的性子,是定有所安排的。」
墨辰轻弹了下她的额头,黑眸中染上了细碎的笑意:「果然媳妇是最懂我的。」
唐滢滢斜眼看他:「赶紧说正事,少在这里没正经。」
墨辰的眸光凉如寒冰:「我今天稍微刺激刺激了兰月公主。想必,她会有所动作的。」
「摄政王这一招真是高啊。」
「哪里哪里,全是媳妇教的好。」
唐滢滢没心情扯这些:「原本,我以为兰月公主是在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现在看来怕不单单是这样。」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一件事:「陛下的事,
跟兰月公主有没有关系?我直觉,陛下的事,跟兰月公主脱不了关系。」
墨辰想的更多一些:「查一查就知道了,现在说再多也没用。」
越是在这种时候,他们越是要稳住。
唐滢滢呼出一口气:「那得盯紧兰月公主,可不能让她再做不该做的事。」
墨辰冷冷道:「我会将兰月公主关在她的宫殿里的。」
唐滢滢稍稍安心了几分:「将她关在宫殿里也好。对了,乞丐头子帮我们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京兆府衙门的捕快看过了,马车是第一案发现场。」
她细说了经过,又说起了马车夫:「一直帮钱御医驾车的马车夫前段时间染上了赌博,不止输光了家里所有的银子,还卖了妻儿,仍欠了一屁股的债。」
「可是,最近他还债了不说,还在赌坊里十分阔气,说不在意这点点小钱,会有人给他送大笔的银子。我怀疑,凶手是早有图谋,后伪装成了马车夫,设计杀害了钱御医。
唯一可惜的是,凶手长得太普通,乞丐跟丢了,现在乞丐头子正在查凶手的下落。」
墨辰听完,有了一个想法:「看来暗处的人,不想咱们治好陛下。若我推测的没错,对方还要利用陛下做一些事,比如,跟朝政和你我有关。」
唐滢滢摸了摸下巴:「会不会是莲音他们做的?莲音作为废睿王的孩子,最想做的是夺取皇位,解决了咱们。」
说到这里,她忽然嘶了声,美眸圆瞪的盯着墨辰:「你说,兰月公主和莲音这些人有没有关联?首先,谁能悄然无息的进宫给陛下催眠?」
「莲音等人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悄然无息的做这样的事。你要知道,像陛下这样意志力强大的人,不是一次两次的催眠有用的,得多次催眠才有用。
况且,小竹子公公是伺候在陛下身边的,没有大事或者陛下的命令,他是不会离开陛下的身边的。这就需要宫里的某个人帮忙,这个人还得是得宠的。」
墨辰的俊颜沉了下来,他慢慢的整理着所有的事和线索:「没有任何证据可证明,兰月公主和莲音等人有所来往,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如若真是这样,那事情就不简单了。」
唐滢滢神情凝重:「是啊。莲音是废睿王的儿子,要是兰月公主明知他身份,还选择跟他合作,那就是心怀不轨了,但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
「毕竟,还有个废睿王的谋士没有查到,说不定是这人在暗中搞鬼。」
墨辰是有在查这个人的:「我有在怀疑,这人到底存不存在。」
唐滢滢的胸口像是堵着一块石头,难受又憋闷:「我觉得这个人是存在的。至于这个人是谁,又是如何逃脱的,这些年又做了哪些事,就不好说了。」
「还有一点,我怀疑阿大所说的那位主子,可能跟这人有关。二十多年前甚至更远的时间就在筹谋,还跑到废睿王身边待着,挑起了种种纷争,这人像做什么?」
墨辰缓缓道:「这些都是你我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或者线索支持。我的想法是,咱们什么都不要想,越想越容易钻入牛角尖里,反而不利于我们查这些事。」
唐滢滢按了按太阳穴,强制不去想那些事:「行,暂时咱们也不要说这些了,免得把自己绕晕了。」
转而,她说起了轻松点的事:「明日我准备去看看辛杏,估摸着晚上会回来。你是跟我一道去,还是留在西都?」
墨辰表示要留在西都:「你多小心,多带几个人,现在太不安全了。」
唐滢滢让他放心:「我会多带几个人的。」
两人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可心里都沉甸甸的。他们十分清楚,这些
事一日不解决,他们就一日不得安宁。
……
翌日,早上。
唐滢滢和朱氏坐马车到郊外的庄子上看辛杏,两人有说有笑的,时不时停下马车买些东西。
「这家铺子的糕点是辛杏最喜欢吃的,现在她在庄子上不好买,我多给她买一些。」朱氏笑着道。
唐滢滢掀开马车帘看了看,快要出城了:「舅母可要在庄子上住几日?舅舅有我盯着,出不了岔子的。」
朱氏想了想,决定在庄子上住几日:「我也好陪陪辛杏,看看她在庄子上做些什么。」
唐滢滢调侃道:「肯定是漫山遍野的乱跑。舅母是最为了解辛杏的性子的,她到了庄子上,如同脱缰的野马,可不就是到处乱跑嘛。」
朱氏感慨道:「以往我总说她没个淑女的样子,现在我倒希望她一辈子这样,不要想起那件事。」
现在,她只希望辛杏能开心自在。
唐滢滢是能明白的,出了那样的事,舅母一直很自责:「舅母,都过去……」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她问道:「发生了何事?」
驾车的马车夫是暗卫伪装的:「小姐,是唐柔。」
唐滢滢一听,一把掀开马车帘,便见唐柔站在不远处。再一看唐柔那副样子,她确定她是被炼制成了傀儡。
「也不知唐柔被炼制成傀儡时,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她为了得到想要的,什么都抛弃了,结果还是生不如死的死了,尸体成为了他人的傀儡。」
这时,不知从哪儿传到一道阴冷的男子声音:「唐大小姐这么想知道,不如我告诉你?」
唐滢滢冷静道:「你会好心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