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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玄幻魔法 > 三尸勿语 > 第七章 :日冲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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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爷爷留在巨石上的封尸咒,脑袋里嗡地一声,我整个人都是懵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

我受到了莫大的精神冲击。

我摇头否认这个事实,不敢相信。

“绝对不可能!”

但事实胜于雄辩,我熟知爷爷的笔迹,封尸咒就是爷爷的手笔不假。

“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爷来过赵家,这是一定的。

爷爷留在巨石上的封尸咒早于赵二田的死,莫非爷爷早知道有今天。

或许爷爷与赵家早有联系?

或者井下所封之尸,是与爷爷有关系的?

封尸?赶尸?

赵家早有人丧,让爹爹来赶趟脚,结果被封在这枯井里?

我想起赶尸,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阴尸赵二田,或者爷爷也遇到我这种情况,把要赶的尸体封在了这枯井里。

抑或,是另有不为人知的恐怖秘密!

但一切都是未知的,搬开巨石或许有答案。

但我看了一眼巨石,咽了口唾沫,我搬不动它。

我仿佛看到了我的结局,被尸变的赵二田咬死在这里。

“ha……”

尸变的赵二田发出一声尸吼,向扶石而立的我扑过来。

本能的求生欲望让我下意识地回避,绕着枯井上的巨石转圈。

我熟知我的爷爷,爷爷居然在压着枯井上的巨石上刻写下封尸咒,下面封着尸,推开巨石,更恐怖的一幕怕是迎面而来。

但现在,尸变的赵二田执念不消,对我是穷追猛打,非要了我的小命不可。

封尸咒镇着怪尸,可能比尸变的赵二田更恐怖。

但我顾不了井下更恐怖的东西,眼下解决赵二田比什么都更重要。

我大步奔走,倏地驻足,尝试着推巨大的石头,然而结果告诉我,这是蚍蜉撼大树。

巨大的石头,纹丝不动。

就在我被尸变的赵二田追逐进了后院,绕着枯井上的巨石转圈的时候,赵老三已经来到了后院,而且躲在一旁看我和他尸变的爹玩老鹰抓小鸡儿。

“赵老三,过来帮忙,把这该死的石头挪开!”

看到赵老三,我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此时此刻,只有他能帮我一把,毕竟杀猪的屠户,有的是力气。

赵老三有所迟疑,盯着追逐我的赵二田,咽了咽口水,摇头。

“不不不,我过去,我爹会咬死我的!”

我知道,赵二田执念在我,面对尸变的赵二田,赶尸匠的我也有一丝的恐惧,何况赵老三。

于是,赵老三拒绝了我的求助。

“赵老三,我特么要死了,你见死不救!”

此情此景,我对赵老三破口大骂。

可是,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赵老三依然拒绝,而且他居然在这关头转身了。

“赵老三,尸变的是你爹,敢面对你爹的只有我,而克制你爹的是河沙,枯井里有,制服不了你爹,我死了,想想这院里你爹下一个咬死的人是谁?”

几经绝望,我不得不拿赵老三尸变的爹来说话。

赵老三依然不为所动,我不得强调一句。

“尸变的赵二田消灭我这个执念之后,下一个就是血亲。”

我一边躲闪赵二田,一边继续拿赵老三的爹吓唬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赵老三顿住了,回首,咽了口唾沫。

面对亲爹不惧,但面对尸变的亲爹,赵老三真的感觉到恐惧,浑身冒冷汗,腿肚子打颤。

何况,这时赵二田的尊容很恐怖,被我折腾得面目全非了。

“快啊,我跑得腿都软了!”

人的体力到底不抵尸,人有极限,甚至力竭倒下。

但尸不知疲惫,像个永动机。

赵老三看着我已经满头大汗,想到尸变的赵二田撕咬他母亲的情景,不由得脖子凉飕飕的。

“拼了!”

赵老三咬牙,走向我的双腿颤抖得更加厉害。

合两人之力,巨大的石头也只是动弹了一下。

“用力啊!”

赵二田就在巨石对面,冲我们龇牙咧嘴,容貌丑陋,特别是被枣核克制得像枯树皮一样的嘴。

“一,二,三,推呀……一,二,三,推啊……”

我喊起了号子,两力奋力推着巨石,因为用力过猛,彼此的脸和脖子都胀得通红,青筋暴起。

“咚!”

巨石向对面倾斜倒下,一边抵在枯井边缘,一边落向地面,好巧不巧压住了赵二田的一只脚。

我心中大喜,这正好给了我从枯井中取河沙的时间。

同时,我不敢放松警惕,毕竟这枯井是用刻写着封尸咒的巨石镇着的。

然而,我躲了好一会儿,枯井里什么异象也没有发生,小心翼翼靠近,往枯井下望去。

枯井里看不见恐怖的尸体,但却从枯井边缘往下垂着一根绳子。

绳子就是普通的细绳。

“不会尸体就吊在这根绳子上吧?”

我忐忑,尝试着拉了拉绳子。

然而,绳子另一端系着的东西并不重,轻松可以拎起。

也是我想多了,这么一根细绳子,怎么可能吊着一具尸体不断。

我一口气把绳子拎到头,头上系的确实不是尸体,而是一个信封。

牛皮纸信封,防潮,耐磨。

我不由得皱眉,枯井里怎么用绳子系着一个牛皮纸信封呢?

我瞥了一眼赵老三,他与我有同样的疑惑神情,凝视着牛皮纸信封。

信封握在手里,下意识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写着字的纸,打开一看,又惊讶到我了。

纸上有句话,字迹居然又是爷爷的。

这时,顾及不到多想,看纸上的内容。

纸上写着:第一课,枉死之尸,日冲河沙。

看着纸上的这句话,我又有些懵了,难道这真是爷爷亲自安排好,设计好的?

赵老三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大概不明白其中意思,无感,只有无限的困惑。

另一只捏着信封的手,撮了撮,信封里还有东西,且无比丝毫,犹如丝绸在里面。

伸手,捏出,居然是一缕头发。

“头发?”

我更困惑了,怎么在信封里还会装着一缕头发?

这是谁的头发?

怎么会被装在信封里?

是爷爷刻意留给我的什么线索吗?

“噗通!”

然而,此时,身边的赵老三噗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

我还以为,赵老三对我的尊敬更上一层楼,已经到了需要用下跪的方式来表达。

当我发觉,赵老三双眼死死地盯着我手里捏着的一缕头发时,我才意识到,赵老三跪的不是我,而是我手里的这缕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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