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数双手,紧紧的束缚着我们。
一点一点将我们往地下拖拽。
我感受到了窒息,惶恐,甚至有些慌不择路。
胡乱的甩着自己的手,想要挣脱开束缚。
可是那缠绕在我身上的手,越来越近,越来越沉。
我的呼吸也跟着越来越快,但那窒息感也是越来越强。
我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昏暗,光线越来越弱。
那火把的光亮映入我的眼中,此刻就像是风中残烛一般,不断的摇晃飘摇。
随后消失不见。
难道今天得交待在这里了?
不甘心三个字从我心中萌生。
咬紧了牙关,我将那赶尸鞭从腰间抽了出来。
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符篆。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我将赶尸鞭抽打了出去。
然而落在那些手上却并未对那些手造成任何的伤害。
这个结果其实我早就已经预见。
毕竟这些玩意不是尸。
希望的曙光再度消散,我的心态也开始跟着奔溃。
眼看着就要被拽到下面。
我居然找不到任何破解的办法。
突然,我隐约间看到那安若然像是站了起来。
难道这些手对她没有伤害?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安若然像是拿出了一把什么东西。
我看不清安若然,但我能看清楚她手里的东西。
散发着点点星光,像是将万千星辰握于手中。
随着她用力一抛,她手中的粉末洒遍整个通道。
在我眼中,就像是银河倾落,无数的星辰闪烁坠向大地。
突然,我身上传来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舒适感。
并且我的视线在这一刻清晰了不少。
我赶紧看向了周围,同时也看清了安若然洒出的东西。
像是粉末,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
但光凭样子和味道,并不能看出那是什么东西。
而地上的手,在接触到那粉末之后,奇迹般的消失了。
我再仔细一看,束缚着我的那些手,已然不见。
我赶忙站起身来,快步跑到胖子的身边。
将面若死灰的胖子从地上拽了起来。
“还活着吗?”
胖子整个下嘴唇都在颤抖着,被我抓住的手也抖得非常厉害。
哆嗦了半天之后,这才看向我问道。
“结束,结束,结束了吗?”
看来还没被吓傻。
“没事了,那些手不见了。”
说话间我看向安若然,想要去询问她撒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然而她却是很神秘的将手里的小包快速塞进了衣服里。
似乎深怕被人看见。
看她那样子,估计也是不想跟我们解释那是什么。
我也就懒得再去追问。
“李兄弟,你还好吗?”张三突然看向我问道。
“怎么了?”
虽然刚才千钧一发,但我已经压抑住了心中的恐惧,此时的状态倒是正常。
张三指向了我的胸口。
“李兄弟,你胸口!”
与此同时,胖子将兵工铲光滑的一面朝向了我。
借着反光,我赫然发现那咒印已然蔓延到了胸口。
我的时间又少了一些。
深知不能继续在这个地方耽搁,我赶紧指向通道深处的深坑。
“坑里面还有一条墓道,我们去看看吧!”
听到我的提议,众人面面相觑。
刚才我下去时的情形已然给他们心中留下了阴影。
不等他们回答,我直接朝着深坑的方向走去。
胖子几人没有废话,紧紧的跟在我身后。
安若然此行的目的性极强,所以也没多说废话,跟在了我们的身后。
其他的人估计也是想到了既然都走到了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再回头可不就可惜了。
于是也硬着头皮跟了上来。
再次来到墓道口,看着下方的深坑。
这一次我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下面的阴气。
不仅有着阴气,大量的尸体还散发出了沼气。
“胖子,把你打火机给我!”
明白了我要做什么,胖子直接走到我面前。
“不用!”胖子直接把手里的火把扔向了坑中。
“诶,你……”
我想要阻止,但为时已晚。
好在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后退,就在那火把落下去的瞬间,我连忙退后了七八步,随后直接趴在地上。
“轰……”
一声巨响后,胖子直接飞到了我身边。
眉毛被烧了一半,好在是个平头,头发本来就不多,烧了也没啥。
“你咋就不听劝啊?”我无奈的看着他。
胖子缓缓转过脸看向我。
“那你劝我了吗?”
也对,我没来得及劝。
主要是我觉得,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知道密闭空间爆燃会引发爆炸。
看来是我高估胖子了。
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走吧,现在可以下去了!”
顺着绳索,我们一群人降到了坑底。
刚才的爆炸之后,下面腐烂的血浆已经全部被蒸发。
只留下一地烧焦的尸块,与干枯的血痂。
胖子打着手电筒四处看了看。
这坑虽然大,但只有一条墓道。
也就是我最开始看到的那个位置。
没有别的路走,我们也就不多说废话,快步走了过去。
距离那墓道越来越近,似乎腐臭味又蔓延了出来。
隐约间,我还感觉到那墓道之中,似乎有阵阵阴风吹出。
距离那墓道越近,这种诡异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胖子几人似乎感觉和我一样,本能的就站到了我的身后。
我余光注意到那安若然的表情很凝重,她身后的几人,更是各个面色惨白。
看来这诡异的感觉,大家都有。
但已经走到了这里,就没有了回头的路。
进入墓道,有了墙壁反射,光线倒是亮堂了不少。
胖子一眼就看到了墓道中站着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居然还是人形的,难道是?
就在我疑惑恐惧的时候,胖子的手电筒光亮照射了过去。
“这儿咋有这么多陶俑?”
“看起来还有些年头了啊!”
听到张三说陶俑有些年头了,胖子一个健步便冲了过去。
“这哪儿是有些年头了啊,这制作工艺和手法,以及色彩的挥发程度来看,保底一千五百年以上。”
“这要是运出去,咱们不得发了啊?”
说话间胖子走到陶俑前仔细的打量着,那两眼珠子差点没落出来。
也就只差大喊着这是属于他的宝贝了。
突然,那陶俑的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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