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奴回去之后,确实和柳云眠说了这件事情。
“娘,娘,我知道什么能克许路遥了!”
他兴冲冲地说了自己的发现。
柳云眠听完后哭笑不得。
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脑洞大开地想到真相。
她只是觉得,事情凑巧。
或许许路遥的故人,有可能也有相同的草簪。
毕竟民间这些小手工,撞款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柳云眠还想,触动许路遥的那个故人,会不会是被他始乱终弃的未婚妻?
之前她还想过,那未婚妻死得蹊跷。
陆辞倒是让人去查了,不过路途太远,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没有定论。
“你要相信你爹,”柳云眠笑着摸摸观音奴的头顶,打趣道,“难道你觉得,他还对付不了许路遥吗?你不能抢了你的爹的风头。”
观音奴去国子学是学习的,犯不着和许路遥对上。
“我这是帮爹分忧解难。”观音奴一本正经地道。
说到这里,柳云眠又想起之前他被霸凌的事情,试探着问道:“你最近和那崔阳如何?”
男人都好面子。
小男人也是。
观音奴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失败。
哪怕被人按在地上摩擦,那也是顽强抵抗,没有求饶,绝口不提自己败了。
柳云眠觉得,要不以后还是生女儿吧,像蜜蜜那样乖巧贴心的女儿,不用这么操心。
儿子真是上房揭瓦。
“他被我打服了。”果然,观音奴又开始炫耀自己的“战绩”,“这几日他看见我都绕着走!”
柳云眠看他神气活现的样子,忍俊不禁:“说不定是憋着什么大招,要出其不意呢!”
“我才不怕他。”观音奴哼了一声道,“谁怂谁是孙子!现在我在书院里,也是有人的。真要打起来,他占不到便宜!”
虽然他年纪小,但是他讲义气啊。
那崔阳带人打架,事情闹大了,他就往旁人身上推。
观音奴不一样。
他自己站出来承担。
所以两下对比,高低立现,观音奴现在的“人气”,确实比崔阳高很多,这点他并没有吹牛。
柳云眠在他头上轻拍一记,笑骂道:“越说越上脸了。”
观音奴却理直气壮地道:“我说的是实话,他没有我人多,也没有我身份高。我是皇孙,他算什么东西!”
小样,还学会狐假虎威了。
不过见他不吃亏,也知道他不会欺负别人,柳云眠就放心了。
正好蜜蜜送来点心,柳云眠就让观音奴和阿宽去洗手准备吃点心。
蜜蜜从进门,嘴边就带着笑意。
柳云眠看出她心情很好,笑着道:“今日是出门捡到银子了,这么高兴?”
蜜蜜笑道:“比捡到银子还高兴,我又要多个弟弟了。”
“啊?”柳云眠震惊,“你娘又有了身子?”
啊,不对啊!
她之前和大嫂探讨过,连续生孩子,身体受不了,所以给她用了避孕药,这两年不能怀啊。
“该不会是你二婶吧。”柳云眠问。
“嗯。”蜜蜜笑道,“二婶昨天在家里见到往日爱吃的红烧肉,竟然吐了。”
“那怎么没找我看看?”
“您在医馆呢!我给二婶诊脉,觉得是滑脉。”蜜蜜道,“但是我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就请了附近的大夫给看了看,真是怀上了。”
柳云眠医馆能略远一些,而且有时候也很忙,所以柳家人就近找大夫。
柳云眠听了这个好消息,暗暗给二哥的效率点了个赞。
正在说话间,小白进来了。
她来,是来跟柳云眠分享喜悦的。
“娘说,不到三个月,不行我往外说,这可憋死我了。”小白眉宇之间褪去了些天真烂漫,带了些成熟,面色白里透红,说起话来还是直来直往,眼里是满满的欢喜。
她竟然,就要做母亲了。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
虽然她已经记起了从前种种,但是滟澜山继承者的荣光,好像已经是前世。
司明依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只是小白。
她甚至觉得,江鹤北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他喜欢孩子,和自己也共鸣了呢!
现在谁要是威胁她腹中孩子,她是肯定会拼命的。
所以当初别人想替江鹤北生孩子,他移情别恋,那就……移呗。
当然,小白很明白,现在的豁达,和从前的和解,都是因为她过得很幸福。
已经得到了最好的爱,谁还会去计较那些求而不得的过去呢?
柳云眠替她诊了诊脉,笑道:“好着呢!二嫂你这身体,肯定会很顺利的。”
“有你在,我一点儿也没担心。”小白道,“娘很高兴,说去年大嫂生,今年大姐先生,然后我年底也能生,这家里人丁兴旺,越来越好。”
柳云眠笑着点点头。
多子多福的观念深入人心,高氏这般想并没错。
谁能想到,当初四分五裂,愁云惨淡的柳家,能有现在的幸福?
一切,好像都要从她穿越来,买了陆辞说开来——
“眠眠,你知道我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吗?”小白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知道。”柳云眠实话实话,“但是不管男女,都是你和二哥的骨肉,都好的。”
小白,该不会是重女轻男,想要女儿吧。
“那不一样,我想要生儿子。”
柳云眠:“……为什么?”
她觉得,小白不该是重男轻女的人啊。
她们滟澜山,是男女平权的典范啊。
可是小白却说:“别人都有儿子,我希望二哥也有。”
她的相公,不应该输给别人。
柳云眠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这恩爱秀的,狗粮管饱。
再说葵葵,今日初战告捷之后,小心翼翼地把许路遥给她的玉佩收好。
——这块玉佩,她日后还有用处。
她跟着杨氏一起回家。
杨氏和面擀面条做菜,等杨恭回来吃饭,葵葵则坐在灶台前帮忙烧柴火。
火苗舔舐着黑乎乎的锅底,映红了她若有所思的脸。
“葵葵?”
葵葵听见母亲的喊声,这才回神。
“想什么呢?”杨氏嗔道,“让你去街角,给你爹打一壶烧酒回来呢!”
“哦,好!”葵葵闻言起身,蹬蹬蹬地跑进屋里,自己从装钱的匣子里,数出来二十个钱,包在帕子里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