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眠道:“我不知道小白是不是真的是滟澜山的人;但是即便是,她也是特别的人。因为小白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她之前来过京城。”
而且,还应该不止一次。
因为从刚开始,小白就说她对这周边有些熟悉。
试想,如果她一直在滟澜山,怎么会熟悉京城?
总不能是上辈子的记忆吧。
而如果她真是滟澜山的人,又能离开,那说明她在滟澜山地位很高。
——那是极少数人才能享受到的。
凤夕道:“可是我看着雪仪,不像在撒谎。而且她对小白应该很熟悉,她连小白的生辰都知道。”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她不说,我们也没法问。”
“有一点是确定的,她不想让小白回去。”凤夕道。
“嗯。”
柳云眠只能自我安慰,现在已经有迹可循,小白的事情以后再说。
不过这些线索,她还是告诉柳明义了。
柳明义听说小白父母双亡,十分心疼她,还叮嘱柳云眠,不要因为这个插曲,就对小白露出什么不一样。
“我怎么会对她不一样?”柳云眠哭笑不得。
“不要提起她父母的事情,免得刺激她。她年纪轻轻,就没有父母亲人,着实可怜。”
“没有人照顾她,二哥以后要好好照顾小白。”柳云眠开玩笑道。
柳明义不由脸红,“别瞎说,快回去绣你的嫁妆。”
柳云眠哈哈大笑。
雪仪话很少,但是眼里有活,做事认真细致。
每次陆辞回来,她就自发地退到外面。
胖丫原本不喜欢她,甚至怀疑她是陆辞领回来,想要鸠占鹊巢的女人。
但是经过不到十天的相处,她就对恬淡安静的雪仪生出了好感,和她称姐道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惦记她。
柳云眠发现雪仪的规矩学得特别好,进退有度,一看就是训练过的。
滟澜山都世外桃源了,还得学规矩呢!
这个世外桃源对柳云眠的吸引力,一下大打折扣。
——看起来,没有比现代更好的了。
至少她想歪在沙发上就歪在沙发上,没人指指点点。
陆辞调查了柳厚遭人报复之事,很是给他出了一口气。
很多人就知道了,这个迂腐正直的劝农使,是镇通侯放在心上的泰山大人。
一时之间,再也没有人敢招惹柳厚。
转眼间就来到了五月二十八,再有七日,就是柳云眠和陆辞成亲的日子。
按理说,成亲之前不该相见。
可是陆辞言辞凿凿,说他们不一样,他们已经成亲了,现在只是一个仪式,所以照旧厚脸皮地赖在柳家。
“你怎么又来了?”
半夜,正在跟柳云眠一起聊天回忆过往的凤夕不耐烦地道。
“谁?陆辞?”柳云眠还没听到。
“如果不是他,那大鹅还不得扯着嗓子喊?”凤夕摸着包子的脑袋道。
“你可以去睡了。”陆辞掀开帘子进来道。
凤夕白了他一眼,“李娇娇呢?”
最近柳云眠不让她出门,把她看得紧紧的,导致她根本没办法出去查李娇娇最近的动向。
她只能问陆辞。
“还和从前一样四处发疯找你。”陆辞道,“但是目前为止,你应该还是安全的。”
赶紧走。
“这疯狗,还不死心。”凤夕骂了一句,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柳云眠也和陆辞表达了担心。
陆辞却道:“我看你比她紧张多了。”
凤夕自己好像对这件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呵呵,她就是死到临头也不会紧张。”
两辈子了,这人一点儿都没变。
“眠眠,有件事情要麻烦你。”陆辞忽然道。
“嗯?那么客气?什么事儿,说吧。”柳云眠把今日装模作样绣的嫁妆收起来。
嫁衣什么都是托最好的绣娘绣好的,但是高氏坚持认为,柳云眠要自己动动针线。
结果柳云眠就开始这里戳戳,那里捅捅,被凤夕嘲笑画蛇添足。
“六月初二,是太后的寿辰。”陆辞道,“皇上孝顺,每年太后生辰都要大办。”
柳云眠:“咋,我还得进宫贺寿?”
没成亲就得去吗?
“不用。”
“那就好。”柳云眠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虽说以后总得面对,还是经常面对,但是苟且一天算一天不是吗?
“……但是我想你去。”
“我不去。”柳云眠斩钉截铁地拒绝,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陆辞,嫌弃道,“怎么,你娶的媳妇这么优秀,还得让人转圈欣赏啊!”
很多人看她的目光,就像看小丑。
别说她一纯种乡下人,就是住在京城略偏一些地方的,都会被那些贵女们认为是泥腿子。
陆辞被她逗笑,“我的妻子,自然优秀,否则我宁愿终身不娶。”
“所以别人就会说,镇通侯挑来拣去,最后找了这么一个乡下女人。”柳云眠翻白眼。
压力都给到她了。
更别说,永嘉公主还没嫁出去,还得记恨她“鸠占鹊巢”,抢了陆辞。
回头“仇人”相见,又是分外眼红。
陆辞道:“现在名分未定,我也不想让你进宫,怕你被人欺负。”
柳云眠:“你不说我还忘了,我现在又不是侯夫人,是不是见了人就得磕头?”
她身份最低,估计跪下去就起不来了,像磕头小人似的,见了谁都磕头。
“那倒也不用。”陆辞道,“我想你去,只是想让你陪着姐姐。她大腹便便,我实在不放心。”
柳云眠瞪大眼睛:“郡王妃?郡王妃那么大肚子,还要进宫?”
“嗯。”陆辞点头,“不得不去。”
“那离郡王就没闹?”
离郡王那个宠妻狂魔,怎么舍得让萧姮挺着那么大肚子进宫?
“姐姐自己想去。”陆辞道。
柳云眠:“……”
那就让她自己去,不要连累别人。
柳云眠最讨厌这种强出头的人。
虽然萧姮对她很好,可是她还是觉得萧姮拎不清。
看着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分不清轻重?
“因为燕王妃也去。”陆辞道。
柳云眠生气地道:“这种也要比吗?燕王妃又没有怀孕。”
“燕王妃,前天刚诞下一个女儿。”
柳云眠:卧槽!
你们要不要这么卷!
做皇子的女人,太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