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那可惜了。不过小白,你不厚道啊!你深藏不露,都不教我两招。”
“我不会教。”小白道。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的。
一切都那么自然。
柳云眠听得直笑。
高氏则在家里犯了难。
——姻亲家里出了事,于情于理都得去看看。
但是去看,给人带什么?
家里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几乎都是萧姮他们姐弟俩送来的,总不能拿着他们的东西再送回去。
可是别的东西,又拿不出手。
高氏长吁短叹,又开始怀念起乡下的日子。
在乡下,她如鱼得水,人情往来,完全不费劲。
进京之后,她适应不了,难免心生惶恐。
柳云眠则安慰她:“娘,人家和我们来往,也知道我们的家境。我们尽到心意就行了,不用想那么多。”
高氏道:“那也总不好意思。哎,你这个婆家,咱们实在是太高攀了。”
柳云眠闻言心中一喜:“那娘,要不然您出面,婚事就这么算了?”
家里总算有个人支持她了。
说实话,和陆辞的婚事,柳云眠到现在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好像所有人,都没有认真考虑过这桩婚事,她就这样茫然地被推着走。
“怎么能算了?”高氏被吓了一大跳,“眠眠,你可别乱说话。你和陆辞早就成亲了,难道你还想另嫁不成?”
柳云眠:“……”
她就知道,不该对高氏抱有期待。
“陆辞是侯爷,都没有嫌弃你;你可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老实跟娘说,是不是进京之后,又看上了谁?”
柳云眠都被气笑了:“娘,您真是我亲娘!”
您闺女真是好大的本事,还见异思迁。
“眠眠,娘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京城是有本事的人多,但是陆辞这个女婿,我们全家都是认定的。”
柳云眠:“……娘,京城有本事的人不少,但是陆辞这个年纪,比陆辞有本事的,真的可能挑不出来。”
京城也不是满地豪门。
陆辞……那是高岭之花,京城多少少女春闺梦中人。
说句不要脸的话,陆辞相貌人品能力放在那里,和他在一起久了,很难从这些层面上再看上其他男人。
不过对柳云眠来说不是困扰。
因为她就不想要男人。
所以男人中的极品又如何?
高氏听了这话很高兴,“你们俩恩爱,娘就放心了。”
柳云眠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事实上,不是高氏糊涂,高氏只是柳家众人的一个代表罢了。
其他人,大概也都这么想的。
“你帮娘想想,到底给陆辞的姐夫送点什么东西去。”高氏又开始发愁。
柳云眠道:“我出去看着买点补品吧。”
“行,行,行,你懂,幸亏有你在。否则我和你大嫂,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柳云眠买了东西回来,要陪着高氏过去。
高氏又不敢,说是怕给她丢人,又说不敢跟萧姮说话。
萧姮之前来拜访她,虽然她是主人,但是感觉萧姮才是周到待客的人。
柳云眠也不为难她,自己过去了。
但是她心里有些叹气,这样的母亲,倘若真是镇南王妃的女儿,以后她得多难。
其实母亲和父亲在一起,日子过得很好。
他们这一家,越来越有奔头,完全不必攀附谁……
然而转念再想,老王妃也是被害的,她也想念自己的亲生女儿。
唉,真难啊。
柳云眠去送补品的时候,萧姮正在和离郡王有说有笑。
离郡王的所有笑容,大概都给了她。
见到柳云眠进来,萧姮站起身来笑道:“眠眠过来了。”
她现在对柳云眠,越发亲近了。
柳云眠救了她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弟弟,丈夫和儿子。
而离郡王脸上的笑容则瞬间消失,眼神也有些嫌弃。
他在嫌弃柳云眠打断了他和萧姮独处的时间。
柳云眠:哼,恋爱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也不搭理离郡王,和萧姮客套几句,打算放下东西就走。
萧姮却拉着她说起了家常。
“……阿珩他脾气固执,委屈你了。”
柳云眠:“还好还好。”
比起陆辞,她才是脾气不好的那个吧。
陆辞在她们家,可是公认的好脾气。
萧姮又说他们要搬回郡王府。
柳云眠略一想就明白过来,这是因为离郡王这次被刺杀的原因。
如果在郡王府,那么多侍卫,刺客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你也不是外人,我和你说实话,倘若郡王这次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怎么原谅自己?”萧姮道,“事情从始至终,都是我错了。”
察觉到自己误会了离郡王后,她也没有及时认错,跟他搬回去,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萧姮内心充满了自责。
离郡王皱眉道:“不许再提!你怎么答应我的?既然他们存了刺杀的心,我就算在宫里,他们也一定会来,和你有什么关系?”
柳云眠忙道:“郡王说得对。不过您早点搬回去,也是对的。”
“你们的婚事也尽快操办,早点搬回侯府去。”
这才是萧姮今日说这番话的主要目的吧。
柳云眠尴尬地笑笑。
这话她真的没法接。
“春闱之后,就该议亲了。”萧姮兴致勃勃地盘算道,“咱们过礼快一些,但是你放心,绝不会委屈你。你嫁进侯府,就让阿珩给你向朝廷请封诰命……”
柳云眠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她尴尬地敷衍几句,然后几乎是仓皇而逃。
等她离开之后,离郡王哼了一声,对萧姮道:“怎么就非得是她!阿珩的眼光,可真差。”
萧姮嗔道:“你怎么好意思这么说的?过河拆桥。要是没有她,现在会什么样,我根本都不敢想。”
“那也不能因为感激,就让阿珩娶她。”
娶妻是一辈子的事情。
“最重要的不是感激,而是弟弟心悦她。”
“可是你看她,喜欢阿珩吗?”
萧姮沉默。
“天下的女子何其多,怎么非得喜欢一个不喜欢他的?”离郡王不悦道。
“我犯下了诸多错,你还不是悉数原谅?在别人眼里,你也是不可理喻的。”
只是,他们都遇到了爱情。
这就是命运顶好的恩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