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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眠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礼貌地问了一句:“今日是不是太累了?”

春种秋收,转眼间,陆辞都来了半年了。

给柳家,也干了不少活儿,谈不上当牛做马,也是尽心尽力。

“没有。”陆辞道,“娘子打算什么时候搬新家?”

“就这几天吧。”柳云眠气鼓鼓地道,“省得自己不住,还被人惦记。”

再说,天也渐渐凉了,茅草屋四面透风,也不适合居住了。

观音奴前两日还兴奋地说,这房子好,因为还能吹风。

柳云眠听得哭笑不得。

陆辞道:“那就尽快搬吧。”

“怎么,你着急了?”柳云眠打趣道,“就是搬进新家,也比不了侯府。对你来说,比茅草屋也没强多少。”

陆辞笑了笑,“早点睡吧。”

柳云眠没睡着。

她刚迷迷糊糊有点睡意,就听见外面树上落下什么东西,好像还有扑腾翅膀的声音。

大欢扯着嗓子喊起来,包子也自己开门窜了出去。

这热闹的……

再说陆辞的第一爱宠万神——那只高傲的海东青,平时都是在山里找安虎,第一次直接来这里,就收到了如此“隆重的接待”,差点没站稳,一跟头从树上栽下来。

包子窜上树,一双豹眼在黑暗中十分慑人,直接奔着万神就扑来。

好在万神反应快,闪动翅膀飞起来,只被包子拽掉了几根羽毛。

大欢挨不着着急,扑腾着没用的翅膀,脖子伸得长长的,恨不得也上天帮忙打。

它和包子这对“死敌”,这会儿倒同仇敌忾起来。

关键是这一通折腾,村里的狗都跟着叫起来,此起彼伏……

柳云眠猛地坐起身来:“怎么回事?”

陆辞满头黑线,把窗户推开,解释道:“是我豢养的海东青,第一次来。”

他把窗户开到最大,又点亮了蜡烛,万神略收了收翅膀,从窗户里撞进来。

柳云眠瞪大眼睛看着它落在陆辞怀里,呆滞了。

陆辞抚摸着万神的翅膀,笑道:“娘子,怎么了?”

柳云眠有些迷糊,脱口而出道:“这要是煮这么大一只鸟,得多大的锅啊!”

一锅绝对煮不下。

万神羽毛炸开:“……”

主子,有人要把我煮了!

没想到陆辞还耐心地解释:“这是用来送信的,不是用来吃的。”

万神:我主子不爱我了。

上一个觊觎我的男人,已经被我主子砍了。

换了性别,主子就不行了?

这么复杂的感情,是它一只雕能理解的吗?

陆辞从万神脚下解下一根小小的金属管,把两头封着的蜡除掉,倒出一小卷纸条。

展开,细读,眉头皱起。

柳云眠像泄了气一样,躺回到枕头上,拉了拉被子,打了个哈欠又要睡过去。

陆辞:“娘子?”

“啊?怎么了?”

“没事。就,以为你会问我。”

“我问什么啊,我又不懂。”柳云眠很有自知之名。

就是陆辞主动告知,她还选择性地听呢。

她可记得,陆辞和安虎还要查二月二偷听他们说话的人呢!

并且,她怀疑自己就是那个倒霉蛋。

但是她不说,这件事情估计就不了了之了。

总之,为了保住狗命,不该听的坚决不要听。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月色很好,让陆辞想要变身了,他今晚话真的非常多。

他抚摸着万神,和柳云眠讲他如何得到它的;万神又给了他多少惊喜。

柳云眠:你上辈子可能是只鸟,所以和什么雕啊,鹅啊都亲。

“娘子,你擅长带下之症吗?”陆辞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柳云眠困的时候反应有点慢,半晌才明白过来,原来说的是妇科。

“还行吧。”柳云眠道,“说说,是什么症状?”

这个鸟人,在外面招惹什么女人了!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就是好像一直淋漓不断地出血。”陆辞有些尴尬地道。

“那怎么行?肯定贫血。”柳云眠道,“谁啊这是?之前还有其他症状吗?持续多久了?”

陆辞有选择性地回答:“持续多久我不知道,只知道生过孩子之后,好像一直这样,如今有四五年了。”

“那她命挺大的。”

这种医疗条件和营养条件下,折腾到现在没事,确实不容易。

“请了很多大夫,各种好药应有尽有。”

“哦。”

失敬了,原来是食物链顶层的大佬。

“那也没治好?不应该啊!”

其中中医对妇科,很有研究;她还专门钻研过呢。

陆辞道:“太医院已经手足无措,所以只能求娘子……”

“哦,好。这都不算事,你让她来就是。”柳云眠爽快答应。

陆辞倒有点心里不是滋味了。

他说:“那就多谢娘子了。”

“不用谢,咱们俩都这么熟了,以后你家七大姑八大姨,不管谁不舒服,尽管找我。”柳云眠大包大揽。

陆辞终于按捺不住了。

“娘子就不问,我帮谁求医吗?”

“不是你亲戚,就是你朋友呗。”柳云眠道,“反正人情是你欠下的。”

她管那么多干什么?

陆辞竟无言以对。

她真的,丝毫不介意自己和其他女人?

“她不能过来。”陆辞声音低沉,“她在京城。”

“那我也爱莫能助了。”柳云眠打了个哈欠。

“我可以让万神把她的医案带来,可否?”

“那就带来看看再说吧。医案这种东西,不见得有用,也不准。但是既然人不能来,那先看看医案也行。”

对于“自己人”,自然是要多多想办法的。

“那有劳娘子了。”

“客气客气。”

让我睡吧,我困了。

大哥你是不是抱着鹰,就把我也当成鹰来熬了?

果然,陆辞没有放过她。

“娘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柳云眠:不好意思,真不想听。

“哦,好。”嘴比心怂。

“从前有个姑娘,身份尊贵,奈何家道中落……”

柳云眠:然后遇到了你?

“后来她得遇贵人。”

柳云眠:果然是你,难道是观音奴的亲娘?

如果不是,那陆辞就是个鸟人。

“贵人对她很好,对她的家人也很照顾,一路提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捂不热她的心。”

柳云眠:可能你太渣了。

“后来,她生了病,太医说是郁结于心。可是她到底心里藏着什么,谁都不知道。”

柳云眠:因为你不好。

“娘子能帮我想想,是什么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