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推门走出来,转头看向入户花园,看见她站在外面,“你到了啊?怎么不进来,一个人在外面干嘛呢?”
江映月往后回头一看,于安志已经不见了。
她提到喉咙口的心又放了下来。
“妈,你怎么出来了?”江映月走上阶梯,有些嗔怪她,“不是让你在家打豆浆吗?你就好好忙呀,没事别瞎跑了。”
苏桐看她一副神色紧张的样子,十分不解,“我就帮你开个门,哪里算瞎跑了,你在门口愣着干嘛?”
江映月和苏桐走进家门,转身把门反锁上,胸口的堵住的一口气才呼出来,她顿时失了力气,慢慢蹲坐在地上。
差一点,就差一点,苏桐就遇上那个人了,她有些后怕。
见到于安志的这几次,她愈发觉得这个人像毒蛇,一条笑面蛇,赖皮蛇,阴险,狠毒,恶心。
她更加不想让苏桐掺和到这些事情里去了。她原本想找苏桐打听一下于安志家里的情况,现在她不敢在苏桐面前再提起这个人。
“小月,你怎么了?”苏桐也紧张起来,赶紧过来拉起她,“不舒服吗?”
江映月心里难受,她似乎摆脱不了这条毒蛇,一直被他威胁缠绕,让她恶心想吐。每每想起自己身体里流着于安志的血,她连自己都觉得厌恶。
看着苏桐的脸庞,那根紧绷着,撑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的弦,终于还是断了。
“妈。”她扑进苏桐怀里,哭了起来。
苏桐以为她是因为感情问题才临时回来的,赶紧安慰起了她,“小月啊,怎么了啊?你跟妈说说,是不是和听澜又吵架了?”
江映月没发解释,只是一直哭着,直到情绪发泄完,她才起身起洗了把脸,找了个工作压力大的理由,把苏桐敷衍了过去。
母女俩一顿饭吃得不太安稳,苏桐知道自己女儿没说真话,她压根想不到是于安志找了过来,还觉得是出了什么情感问题,她偷偷给沈听澜打了电话,苦口婆心说了一通,让沈听澜多包容包容她。
另一边,沈听澜接到电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听到江映月在江家门口站了半天,进门就哭,他就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挂了电话,猜测到可能是于安志又去找她了,赶紧给她发消息一问,这才得知于安志用苏桐威胁她要走了50万。
沈听澜一拳锤在了办公桌上,桌上的茶杯晃动的厉害,水都泼了出来。
一瞬间的愤怒充斥着他的全身,他在意的人,放在心尖上的人,居然被一个曾经抛弃她的人渣给缠上了。
阿诚走进来,拿着一沓资料,“总裁,于安志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沈听澜翻开资料,阿诚在一旁说道。
“于安志是蓉城人,家里只剩他和一个70岁的老爹,老娘几年前老年痴呆,已经去世了。家里有一家开了很多年的汽修厂,他以前和别人做生意,赚了钱就去赌,输了就去借高利贷继续赌,现在已经负债七八十万了。他除了在汽修厂工作,没事还骑摩托接私单送货。”.qqxsΠéw
“他结过婚吗?有没有孩子?”沈听澜盯着于安志的照片,眼神阴冷。
阿诚摇摇头,“没有,他除了赌就是嫖,一直都没结婚,也没有小孩。”
说完安静了一会,阿诚又犹犹豫豫地开口。
“总裁,这件事情报警可能还不太好解决,毕竟江总和这个于安志确实是父女关系,到时候于安志大可说是她主动给的,而且警察没法用强制手段不让他接近江总和江总的家人。”
沈听澜盖上资料,思索了一会,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有些寒气。
“报警解决不了,那就用别的方式解决,多的是手段治这种无赖。不给点颜色,真以为我沈家是吃素的。”
……
夜晚,于安志在路口蹲了半天,总算把太阳盼了下去,把路边的人盼走了。他很谨慎,似乎生怕白天光大人多,有人盯上他的钱。
他又观察了许久,确定没人了,才走进到银行atm机,取了一万块钱出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黑色塑料袋,包好钱,小心谨慎地揣在怀里,又拉上外套的拉链。
出了银行,他想了想,决定先去足疗,好好放松享受一下,毕竟那个还有免费的吃食,说不定还有漂亮姑娘可以玩玩。
他笑着笑着捂起了嘴,生怕被被人看见,泄露了自己怀里藏着一沓钱。
他往足疗带你走,路上人不多,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手机上的银行短信,数着剩下的钱。
“个、十、百、千、万、十万。”
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数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把所有钱都取出来,摊开来把现金也数一遍。
“我命可真好啊,真是得了个好女儿啊。”他沉浸在喜悦中,没注意到后面跟上来的一群黑衣人。
“唔——”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奇怪的气味涌上来,于安志被一张麻布袋子死死罩住。
“谁啊,谁——”
他还没挣扎一会就晕了过去,被一群黑衣人带走了。
郊区,沈氏集团一个废弃的旧厂里,顶楼的空房里吊着一个灯泡,在寒风中晃晃悠悠。
昏黄的灯泡吊得很低,只照亮了小小一圈,于安志被两个强壮的黑衣男人架着,按在椅子上,低着脑袋。
啪的一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一个黑衣男一巴掌扇过去,于安志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才睁开眼慢慢醒过来。
四周望过去,都是黑漆漆的,只有自己脑袋上的灯光刺眼。
“谁!谁他妈敢绑架我。”他反应过来,一通挣扎,旁边带着墨镜的黑衣人甩手就是几巴掌,把他扇得头昏脑涨。
一通收拾,于安志果然安静了,老老实实坐着,声音都弱了下来。
“大哥,大哥我错了,你们究竟要干嘛呀?我都不认识你们啊?”
沈听澜从黑暗中走出来,穿着一身西装,带上了眼睛。
“你都敢去勒索我们家太太了,还说不认识我们吗?”沈听澜走过来,直接掐住了于安志的脖子。
于安志的脸瞬间挤在了一起,像是一张揉皱了的纸,他拳打脚踢,求生的本能让他用尽全力挣扎,但手脚又被禁锢住了,像是一条在岸上扑腾的鱼,徒劳无功。
他的脸涨得通红,仿佛随时都要咽气。
“你,你是……沈家……”
于安志不认识沈听澜,只知道这群人是沈家的。
沈听澜突然把人放开,站在了他对面的阴影中。于安志大喘着粗气,大声咳嗽起来,一张脸又红又紫。
沈听澜站在黑暗中,眼神阴冷,淡漠地看着他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缓缓开口,“于安志,你五年前欠下了高利贷,债主是蓉城的家具厂的张老板,我没说错吧。”
于安志感觉自己就像是自己家附近农田里被掐断脖子的大鹅,他摸着自己的脖子,确定了好多遍自己的脖子还在,才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他看不清人。
“你是谁?沈家?是不是江映月那丫头派你来的。”他有种死后余生的感觉,缓过神来,火气又立马冲上头顶,“死丫头,拿了一点小钱,居然还要派人绑我!”
啪,又是一巴掌,于安志大叫了一声,捂着火辣辣的脸。
“嘴巴放干净点。”沈听澜站在阴影里,拿着湿纸巾擦手,“你是不是心里还打着小算盘,想着自己的女儿背靠沈氏集团,所以能多捞一点啊?”
自己心里的算盘直接被戳穿,于安志心里有些慌乱。他低着头,没了底气,他生怕自己刚拿到钱,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把命搭上了。
“老板,老板我错了,我就是想找她要点零头,你们不就是想让我不出现吗?这样,你在给我五十万,我保证,我立马消失,这辈子都不出现在她面前。”
于安志看着这群人似乎不好惹,想着能拿多少拿多少,赶紧跑路。
“呵!”沈听澜冷哼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夜色中,他神色中反射出旁边昏暗的灯光,锐利得像一块尖锐的寒冰。
“你哪来的胆量,觉得自己还可以跟我讲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