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菲站在门口,经纪人张蝶跟在身后,见到这场面,也瞪大了眼睛。
江映月还没从差点被周崇权侵犯的冲击中恢复过来,看见了门口了林洛菲,又顿时发了狂,朝着林洛菲扑过去,对着林洛菲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音回荡在房间内。林洛菲还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睛张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是你!是你害我!”江映月嘶吼着。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张蝶冲过来一把推开江映月,护住了林洛菲。
沈听澜跑过去接住江映月,拉住了她的手,“映月,映月,你冷静一点。”
站在门口的林洛菲挨了两巴掌,立马皱着眉头,立马红了眼睛,委屈地哭了起来。
“江小姐这是干什么?我见你被人喊上楼迟迟不下来,担心你出事,本来打算自己来找你,刚好遇上听澜哥哥进来,才和他一起上来的。”
五分钟前,林洛菲和张蝶端着酒杯站在楼梯口,算着江映月上去的时间。
“让你联系的媒体记者呢?来了没有?”林洛菲有些紧张地敲着杯子,对着张蝶问。
张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特意找的我们自己的人,已经在楼下了,马上到,等会事情闹起来,他会第一时间拍照。”
林洛菲四处张望,点了点头。
这时沈听澜刚好从门口进来,步子急匆匆的,眉头紧皱,一边看手机的上江映月的定位,一边找人。
林洛菲顿时慌了神,压根没想到沈听澜会来晚宴。她立马想对策,把酒杯推给张蝶,“让记者不要进来了,给我放聪明点。”
说完林洛菲就换了副表情,一脸紧张担忧地冲到沈听澜面前。
“听澜哥哥,江小姐好像被人带到楼上去了,好久都没下来,我有些担心。”
于是沈听澜立马往楼上冲。
……
二楼休息室,挨了两巴掌的林洛菲委屈地靠在张蝶身边,哭得梨花带雨。
江映月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冷笑中带着极大的愤怒,眼神有些骇人,死死瞪着林洛菲。
“你闭嘴!还在这里装可怜,除了你,谁还会害我!”江映月挣脱沈听澜的手,暴躁地一把扯过林洛菲,把她推到张崇权旁边,指着周崇权大吼。
“你说!把你刚刚跟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林洛菲是怎么在你面前说我的,怎么暗示你来侵犯我的,说!”江映月往周崇权身上狠狠踢了一脚。
但此时的周崇权已经晕了过去,开不了口。
江映月受了极大的刺激,在旁人看来,她像个疯子一样在大吼大叫,把所有人当作坏人。
张蝶跑过来替林洛菲鸣不平,“江小姐!说话要有证据,你凭什么对着洛菲泼脏水,要不是洛菲担心你,急着要来查看一下,你现在说不定已经被——”
“住口!”沈听澜打断了张蝶,阴冷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张蝶顿时闭了嘴。
沈听澜把江映月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她。他不是没怀疑过林洛菲,但刚刚确实是林洛菲主动找上他带他上楼的,他没有证据,不敢轻易下决断。
他看着江映月,这时候她整个人处于应激状态,有些不理智。沈听澜紧紧把人抱在怀里,心被刀绞似的疼。
“别害怕,没事了。有我在。”
江映月已经脱了力气,哭不出声,她两眼失神,只有眼泪在不断地流。
“你相信我,我没有冤枉她……”她轻声呜咽着。
沈听澜抱着她,没有说话。没有听到沈听澜的回答,她抬起头,从沈听澜怀里挣脱出来,无助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脚步在不自觉地后退。
“你不相信我吗?”
沈听澜怕再刺激她她会撑不住,一心想带她去医院,看着她身上的挣扎的伤痕,心在滴血。
“我相信你,映月,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江映月看着他,又看了看林洛菲,突然又哭又笑,像是自嘲似的摇着头,“你没有完全相信我。”
她的眼神中透露着绝望,慢慢滑落在地。
“对不起先生,您没有邀请函不能进。请您立马离开!”门外传来嘈杂声,苏木气喘吁吁地从门口冲进来。
他是骑摩托飞奔过来的,头发湿湿的,像是刚洗完澡还没干,没了往日温和安静的气质,他整个人像一块寒冰,眼神冷冽,眼尾泛红。
十多分钟前,他打电话给江映月,电话通了,可他却听到了这辈子让他最痛苦的声音,她有危险,她在挣扎。
不顾一切地飞奔过来,苏木看见江映月跪坐在地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眼神绝望。他冲了过去,直接把人抱起来,就要往外走。
沈听澜拉住他,眉头紧皱,要把人抢过来,“我要送她去医院。”
江映月靠着苏木,像是终于见到了家人,“苏木……带我走……我要回家。”
“映月。”沈听澜唤了她一声,他不愿她误会他,不愿意此时此刻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对他来说,她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他相信她,就算她说的话和他见到的事实不相符,他也毫无理由地相信她。
可现在,她已经不相信他了。
江映月垂眸望着沈听澜,那个受伤的眼神中,带着爱与眷恋,又带着失望与悲伤。
她的眼角滑落了一颗泪。
一颗为他而流的泪。
沈听澜知道了她的意思,缓缓收回了手,看着苏木把她带走了。
圆月夜,浓云混着冬风,整座城市都降了温。这一晚,注定不安宁。
宴会人群散去,大部分人都在餐厅,不知道近在咫尺的二楼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听澜喊来了助理阿诚,直接联系了主办方和创始人,发动了沈家的一切力量,把事情死死压了下去,没有泄露一丝风声。
周崇权和助理因为重伤被送进了医院,在沈家入股的医院内,一群群黑衣人把病房围得水泄不通。
就这样,他眼睁睁看着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人被苏木带走,强忍着对她的担忧、牵挂与心疼,在夜色中奔走,收拾着残局,绝不让她有任何受到舆论二次伤害的可能性。qqxsnew
玉斋堂内,江映月坐在浴室浴缸里,水流从头顶冲刷下来,她闭着眼睛,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苏木等在房间外,担心着她身上的伤,纠结再三,还是给江映月原本学过护理的母亲苏桐打了电话,并且嘱托她瞒着江家人。
苏桐听到消息,路上从药店买了各种药品,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小月,是妈妈。”苏桐敲了敲房门,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江映月坐在床边,眼神愣愣的,盯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发愣。
苏桐走过去心疼地抱住女儿,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的小月,还好你没出事,不然妈妈真的撑不住。”
江映月也哭了起来,母女俩抱在一起流着泪,仿佛劫后余生。
洗了个澡,江映月已经冷静下来,她抬手帮苏桐擦着眼泪,安慰着她,“妈,我没事。”
江映月身上有些擦伤和划伤,还有些淤青,都是挣扎时留下的。苏桐帮她处理了伤口,哄着女儿睡觉。
江映月躺在床上,抱着苏桐的手臂,像是回到了母女俩相依为命的小时候,觉得安心。
玉斋堂楼下,苏木关了灯,玉斋堂落了锁,他站在黑暗中,透过门上的窗户,看着外面。
时间已过凌晨,夜色中,沈听澜一个人伫立在路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