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行,他早就跟洛紫兰说过,而洛紫兰当时并没有任何的反对,反而脸上挂着盈盈笑意。
陈枫现在还记得她说的话,每个字都记得:“陈枫,你快去吧,她是你的师姐,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将她抛弃,我也很愿意看到你们两个重逢的那一幕!”
所以陈枫很放心。
只不过,事到临头,终归还是有些尴尬的。
所以他此时心情比较忐忑,但是当他刚推开门的时候,忽然就脸色一变,因为他没有在里面感觉到任何气息。
陈枫立刻心中慌乱,他生怕洛紫兰出了事。
但当他进入院子,一脚踹开房门,看到里面东西摆的整整齐齐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桌上那一纸书信的时候就更清楚意识到了。
他颤抖着手将书信拿起,陈枫几乎已经猜到书信中的内容,但他有些不愿相信。
终于,他看到了,书信中所写的与他猜想的,一般无二。
“夫君,请允许我在这里叫你一声夫君,之前我还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一直想,但一直没敢,很不好意思。”
“现在想想,真是蠢啊!我当时应该厚脸皮一些的,那就得偿所愿了。夫君,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猜到了,我已经走了!”
“大男儿存于世间,三妻四妾并不罕见,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年轻天才,别说三妻四妾,三十妻四十妾都是正常,但是我,我容不了!”
写到这里的时候,陈枫看到那字迹,已经是铁画银钩,如剑气纵横,充满了一股凌厉之意。
“或许你会觉得我这样很蠢,但我就是如此,一想到我从此之后要与她在后宅之中勾心斗角,一想到从此之后我要小心翼翼的巴结你,因为我若是让你不开心了便会失宠,想到这些,我就不寒而栗!”
“我不能变成这样的人,我洛紫兰不要这样,所以陈枫,我走了。”
“你知道我跟着谁走的,你也知道宗门的名字。陈枫,放下吧,我们都该放下!”
“不要来找我,我也不会再去找你,我们两个终归是有缘无分!就此别过!妻,洛紫兰留书!”
看到这里,陈枫全身都颤抖起来,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痛苦之色。
他的手一抖,书信悄然落下。
韩玉儿悄无声息地走进房中,她看到陈枫的神色,大致就猜到了什么,而当她看到那书信的时候,就更是心中清晰明了。
她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而后轻声说道:“真是一位有情有义的女子!”
她忽然看向陈枫,微笑说道:“陈枫,你不会真如她说的那般,不去找她了吧?”
陈枫疑惑的看向韩玉儿,韩玉儿咯咯一笑,说道:“看什么呀?还能在我脸上看出花儿来不成?”
陈枫有些惊疑不定,有些忐忑的说道:“师姐,你,你没有生气吗?”
“我当然要生气!”韩玉儿脸顿时一板。
陈枫心中立刻变得忐忑起来,像是做错事一般,站在旁边。
韩玉儿看到他这番样子,顿时觉得十分可爱,哈哈一笑,说道:“哈,师弟,我逗你的,我怎么会生气呢?”
她抚摸着陈枫的脸庞,深情款款说道:“师弟,你拼了命去救我,付出了你的一切,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了。”
“既然你心中记挂着我,爱我,念我,那么一切就足够了,我不在意是否还有其他人!”
陈枫脸上露出一抹狂喜,说道:“那师姐你的意思是?”
“去吧,等你实力足够强大,就去追她,将她也追回来,你这般出色,我就不信她会不心动!”
陈枫心中涌起浓浓的感激,看着韩玉儿,轻声说道:“师姐,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韩玉儿忽然揪着他的耳朵,警告说道:“但是我警告你啊,无论如何,我都是大夫人,内宅之中都要我做主!”
陈枫赶紧一脸求饶:“是,师姐,那是当然了!”
韩玉儿抱着他,在他脸上吧唧一下,狠狠的亲了一口!
陈枫仰天大笑,心中豪情万丈,一个声音在狂吼:“洛姐姐,你走了又如何?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么?告诉你,不可能的!”
“终有一日,我要将你追回来!”
“那八荒天门再强大又怎样?我又岂会惧怕?”
江名丽水,秀丽的丽。
顾名思义,这条江上,景色非常宜人,水不宽,水流也不急,但是水却是清澈见底,色呈碧绿。
而且神奇的则是,水底都是五颜六色的彩色石子,此时阳光透射下来,照进水底,便反射出阵阵五颜六色的光芒。
宛如一道道彩虹一般。
江上有船,穿行其上,便宛如在一道道彩虹之门之中穿行。
而在江的两侧,则是青山碧水,秀丽无比。
于是,就构造了一幅如同梦幻一般的场景!
此时,一艘竹筏翩然而至。
竹筏很简陋,不过用七八根毛竹扎成而已,甚至上面一些翠绿的竹叶还没有去掉。
竹筏之上,两人一坐一站。
站着的那人,迎风负手而立,一袭青衣,风声猎猎,吹动衣衫,宛如仙人一般。
在他身后,则是一位女子,长相秀丽,身材玲珑,一袭鹅黄衣衫。
在她双膝之上,则是摆放着一焦尾琴,她的双手在琴上轻轻的弹奏着,乐声叮咚,伴着这水流的声音,竹筏破浪之声,两岸山林中的虫鸣鸟叫几声,宛若天籁。
那青衫男子一动不动,他微微眯着眼睛,完全沉浸在这天籁之中。
良久之后,一曲终了。
青衫男子回过头去,微笑说道:“师姐,你的琴艺越发的出色了,我记得之前在乾元宗的时候,你可是不会弹弹琴的。”
“在乾元宗的时候,整日价修炼,哪里有时间学琴?”
黄衫女子微微一笑:“在烈家的这几年,他们对我颇有忌惮,不愿我习武,还找出诸多借口,但我心中清清楚楚,他们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让我抢了烈暮烟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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