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山暗室内,漕帮帮主被人按在凳子前,这次掌控他性命的,是一脸怒气无处安放的沐鹿。
面对着恨了十几年的敌人,沐鹿的怒火该是何等的浓厚。
他黑着脸,示意手下将这个该死的家伙叫醒。
同样是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那帮助很快转醒,当他看到沐鹿时,先是一惊,心很快就凉了半截。
原因无他,只因为沐鹿和他的父亲长得太一样,让做贼心虚的帮主害怕了。
他连忙低着头,看向地面,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厚重的铁链绑住,甚至连脚上都带着厚重的铁链,他就知道,自己的末日就要来了。
沐鹿本想等着他说话,可那已经被吓破胆子的帮助哪里还敢说话,他紧张的低着头,期望听到对方开出条件,好让自己有活命的机会。
沉默了片刻,沐鹿一排桌子,眼圈中含着热泪怒喝:
“你还认识我吗?”
帮主摇摇头,假装不认识,但其实他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沐鹿见他不肯承认,于是怒气冲天的冷笑道:
“堂堂漕帮的帮主,怎么能记性这么差呢,你难道真的忘了吗,当年被你害死的秦帮主夫妇,还有他那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儿子吗?”
这句话犹如天雷一般,让曹无德真的确定,自己的末日就要来了,而且还是上一代漕帮帮主的儿子来找自己来了。
他那肥硕的大脑袋使劲运转着,好长时间,他才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道:
“你是沐鹿吧,我可是你曹二叔啊,我小时候还抱过你,你还在我怀里撒过娇睡过觉,你忘了吗?”
“我只记得,是你亲自下令,将我父母吊在船帆上,你没有忘记吧?”沐鹿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模样,更是让曹无德害怕不易。
他不想死,他还有好多福没有享,还有好多酒没有喝过,还有数不清的钱财还没有花,这么死了太委屈了。
他看着沐鹿,痛哭流涕的求饶道:
“沐鹿啊,亲侄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找你,只是为了找你告诉你真相,事情绝对不是你了解的那样。
我也是受到别人的胁迫,并不是真心要对你的,而且你要知道,我可是被别人逼着做这些事的,这些事情都不是我的本心。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漕帮内设置香堂,供奉你的爹娘,你应该相信我啊。”
任凭他怎么说,沐鹿始终没有说话,而是冷漠的看着他。
“沐鹿侄子,只要你愿意,我情愿将漕帮全部都交还给你,我一辈子用自己苦行来赎罪。
咱们是一家人,你不应该这样对我,你的爷爷可是我的养父啊,他把我从三岁养到大,我和你爹亲如兄弟,我怎么会害了他啊。
这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要害过你爹娘啊,都是别人主事的,我要是不听话,那死的人就是我啊。”
沐鹿任凭他怎么说,就是不动手,而是将怀里抱着的一个小匣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时渔人捕大鱼用的鱼钩。
“这…….沐鹿,你可不能啊,我是你的亲叔叔啊,你就不能这么对待我,我是你的亲叔叔。”
沐鹿这时候又拿出一个陈旧的纸张,认真的将纸张打开,将上面的字一个个读了出来。
“漕帮帮主不愿合作,今后漕帮副帮主曹无德主动依附,甚至将漕帮的主要秘密全部告知,我决定亲自支持,让曹无德取而代之。
现在计划已定,且曹无德极为配合,相信此计划一定能成功。”
沐鹿将纸张上的字念完,然后看着他,说道:
“曹无德,这是当年漕运总督的亲笔信,这上面是清清清楚楚的写个明白,你想要抵赖是不行的,现在别说是你,就是他也活不了。”
眼见沐鹿将当年的亲笔信能拿出来,曹无德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气,他痛苦地哭泣着,说道:
“真的不是我,是那个总督说谎,我没有主动依附他,是他威逼利诱我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道理要将你父母取而代之。
沐鹿,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外人,而不相信自己的叔叔啊,我漕帮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你可千万别杀我,这样只会让亲者痛 仇者快啊。”
见他这么说,沐鹿拿出一个鱼钩,直接勾在了他的耳朵上。
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曹无德,我现在再给你念一封信,让你知道自己当初都做了什么。”
沐鹿说着,又从一边拿出来一张信件。
“这是你写给当初总督的信件,上面说明了你对我爹娘忍耐许久,不堪忍受,甚至还有许多诅咒的话。
最后你在信上,恬不知耻的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想要借住总督手里的力量,里应外合,意图取而代之,这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可是你的笔迹,你该不会忘记吧?”
很快,沐鹿磕磕绊绊的将这封信读完,而那曹无德,已经被震惊到无法呼吸,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颇为信赖的总督,既然到现在还留存着自己的亲笔信。
倘若之前没有凭据,自己还可以一退六二五,现在可不行了,有了这封信在,事情的真相就藏无可藏。
不等他开口求饶,沐鹿又迅速的在他脸上挂了数个鱼钩,速度之快,居然让他可以感觉不到什么痛苦,只有最后被穿上时,才感受到了那可怕的钻心痛苦。
“这下子你还有什么话说?我把证据都搬个你听一听吧,还有不少你当年的手下,他们也都在,你想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吗?”
愤怒的沐鹿看向已经被血染全脸的曹无德,后者甚至连说话都不敢说,生怕自己会牵动伤口。
不过沐鹿却并不打算放过他,又慢悠悠的将他脸上的鱼钩取下来,同样速度惊人。
“你就在这里慢慢享受吧,别忘了你是一个该死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沐鹿说完这句话,又拿起大铁锤,将他四肢都给砸碎,让他即便是想跑也跑不掉。
将这些做完,沐鹿痛哭着离开了密室,自己虽然还没有完全报仇,但这个人已经废了,想什么时候把他除掉都可以。
接下来的时间,又交给了他的手下。
这些人对于一个已经没有高傲的漕帮帮主兴趣很大,一个个接着走上来,逼着他让他说出自己做出的坏事,而且还不忘让他将漕帮的所有秘密都说出来,用以将来收纳漕帮。
也许是还对自己的逃出生天抱有一丝幻想,漕帮帮主甚至在手下人审问时,谎话连篇,对于漕帮的一些事情也是能说谎就说谎,甚至能骗就骗。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掌握漕帮不少秘密的军师之前已经将秘密说了一大半,当那些负责审问的人知道他说谎话,迎接他的则是比沐鹿更加凶狠的惩罚。
三个小时后,曹无德已经奄奄一息,他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为了榨取有用的东西,那些侍卫叫来了大夫,让他给曹无德治伤。
与此同时,另一个被临时找来,冒充曹无德的人,也在画好妆后,被送到了他的房间内,已经有新主子的军师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一大早就守在来帮主的门前。
等到帮主走出门,他连忙迎上去,笑着打招呼。
可声音不能暴露的帮主则嘶哑着喉咙,说自己喝酒喝太多,让心里不舒服,有什么事情就交给他处理。
那些身为帮主心腹手下的人也看到了帮主出现,虽然听不到帮主说话,但是那衣服和神态,确定是帮主曹无德。
有了帮主的命令,军师开始实施计划,而第一步,就是将寄存在仓库里的财宝拿出来,在当铺里换成银子。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漕帮的这些珠宝全部都被换完,惊人的换了三百万两银子,这样的巨大财富,让那些开设就在羊角山大当铺老板都合不拢嘴。
虽然这些当铺也是赵无忧开设的,不过他们这些老板却并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老板是谁。
当换了银子,军师竟然在羊角山附近买了两套三层的大房子,将帮主的心腹手下家属全部都安置下来。
为了打消疑虑,他甚至下令去老家将自己的父母妻儿都接过来,都在这里居住。
当手下人不理解时,那漕帮军师则巧舌如簧道:
“之前咱们帮主有先见之明,既然我们的船会曾,那就一定要早做打算,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建立一个相对安全的分舵,这不是很正常吗。
羊角山就是这样一个安全当地方,这一点全天下的做生意都知道,没有人会选择反驳。”
当他将自己的事情安排好后,又走到了帮主的屋子里,美其名曰是去回报,其实就是为了堵住手下人的嘴。
这些人虽然有些好奇,不过他们也只是以为是帮主因为之前的船沉,所以想要在羊角山生活一段时间,这也无可厚非。
三天后,帮主的病还没有好,不过军师却带着帮主的旨意,将那三百万两银子花了一大半,不过有一点是送给了这些头目,算是帮主给他们在羊角山的安家费。
有了实实在在的便宜和好处,这些人的怀疑也少多了,甚至有些人直接要在羊角山买个家,将来把自己的家人都给安排在这里养老。
一直被关押在暗室里的帮主、此刻也完全失望了,他不敢不说实话,甚至吃了药,他得不到一点吃的,饿了只能喝药渣。
为了让他好的快一些,大夫的用药很大度,甚至将名贵的要给他用,不是为了不让他死,而是生怕他走的太轻松。
沐鹿在门外看着已经如同丧家之犬的帮主,对着自己的手下点点头,又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些日子,你们有没有问出来有用的东西来,给我说一说。”
手下人闻言,连忙将这几天的审问的内容告诉了他,还有他亲自按了手掌印的供状。
沐鹿又看了眼那帮主,恶狠狠的说道:
“不能让他死,不能让他太轻松,把他的意志摧垮。”
将这一切安排妥当,沐鹿带着那些被叫上来的纸张,来到了赵无忧居住的木屋前。
由于清扫了凤鸣帝国的各种势力,这几天羊角山变的格外热闹,而且由于各地帮派都损失惨重,一支有赵无忧手下的势力,迅速崛起,将那些已经出现了巨大缺陷势力收纳,重新屹立起来。
这一切他做得很隐秘,寻常人根本就看不出来,那些势力也都各自发展,不会互相融合。
赵无忧正在喝茶,看到了拿着一堆纸张的沐鹿上来,他看着沐鹿,说道:
“你吃东西了没有,来尝一尝这山下送过来的点心,做得还是挺不错的。”
后者点点头,默默的吃起来点心,又将赵无忧给他倒的茶给喝了个干净。
“公子,现在漕帮的情况我们已经大致摸清楚了,只要那些大的分舵领头人一来,我们就可以开始行动,将这漕帮一举掌控,那那个漕帮的帮主也就不用在留了。”
听到他这么说,赵无忧也只点了点头,这是沐鹿的家务事,自己不能瞎掺和,毕竟自己是个外人。
“公子,倘若这个军师掌管漕帮,他会好好的管理吗,况且这漕帮可是高手如云的,他也不一定真的能够收服。
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如果这些人不听话,我们是不是把这些人全部都给解决掉,也好为后续的事情铺平道路。”
沐鹿说的话虽然有些偏激,也带着一些仇恨,不过他的大致方向并没有错,也符合赵无忧的操作标准,他笑了笑,说道:
“沐鹿,这只事情不用跟我说了,你自己去办就好了,你记住,漕帮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如果需要帮忙,直接找钱不够和幸玉强帮忙就是,至于怎么做,你自己就能决定。我对漕帮这些事情也不懂。”
后者点点头,知道这是赵无忧在为自己铺路,也知道他真心帮自己掌控漕帮。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办,明天那些漕帮的人都要过来了,我们要早做准备。”
又和赵无忧说了一会话,沐鹿才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