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九阎都只注意到那个老头,其实那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实际上他要掩饰的是那个手掌印。
我着急的捏住了他的一衣裳领口:“胡文俊,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的?”
胡文俊神色有慌张,他支支吾吾的说着:“没有了呀……怎么了?”
“怎么了?”我指着他胸口的手掌印问道:“你说怎么了?”
站在他身后的老头在打着哈欠:“你啥时候把我的门牌修好?”
婶婶看到我揪着他儿子的衣裳领,一把把我推坐在地上:“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干嘛?他娘还站在这儿呢!你就想欺负人?”
奶奶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她把婶婶推到一边问道:“舍舍,发生啥事儿?”
“这手掌印不是一般的手掌印。”我翻着书,终于找到一段提到手掌印的字节。
我说道:“婶婶,你听着这看起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事实是我们都被欺骗了。”
婶婶听的一头雾水:“什么被欺骗了?”
我把胡文俊把老头门牌改了的事情跟她说完,婶婶气的要跳上去拧他的耳朵,被我拦住:“现在不是责备他的时候,你赶紧找人去联系你家楼下,然后找到他的坟墓,把人家的门牌改回来。”
婶婶急急的说道:“然后呢?”
“然后……我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做。”
婶婶一下子腿软,整个人倒向了叔叔。男人有时候还是要比女人沉得住气,他立马捞出车钥匙:“走,我们先回去。”
“我不走,我要跟我儿子在一块。”
“这件事情需要有人帮他做,你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胡文俊身上的掌印越来越深,而且一直在向外面蔓延,范围也越来越大。
“胡宁舍,你到底能不能行?你要是没有办法,那我们就另寻高明。”
我满不在乎的说道:“可以,你可以去找其他人。但前提是,你再找到一个靠谱的人之前,他会不会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婶婶哭着,一把抓住我的手,那力道捏的我肉疼。“胡宁舍!你弟弟的命现在在你手上,他要是有个好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叔叔拉着她就要往外走,婶婶嘴里还一直在叨叨,好像我才是会吃人的怪物。
我想她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胡宁舍!你说的一定要做到。我可怜的儿呦!文俊!文俊!”
胡文俊听着这一声声的鬼胡乱嚎,反而一点动静都没有,冷冷的看着婶婶,就好像不认识一般。
叔叔一巴掌拍到婶婶的脸上,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在婶婶面前如此的凶悍。
婶婶也被打蒙圈了,傻傻的看着叔叔,叔叔用力一拉:“走!给你儿子擦屁股去!愣着干什么?”
婶婶这下乖巧了不少,她跟着叔叔上了车走了。
奶奶这才拿出了一把米洒在胡文俊周围,然后问我道:“舍舍,这爪子到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看起来很奇怪。”
我这么回答,并没有在故弄玄虚,而是我真的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的手。
“胡文俊,你要是不说出来,我们没有人可以帮你。那个老爷爷的事情很好解决,但是你身上的印记,你要是再不说出来,可能你就没命了。”
我说着,胡文俊还是刚刚的那个样子,眼睛放的很空,看不到任何的光芒。
“白九阎,你怎么看?”
白九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胡宁舍,我会在你身边,但你不能过于依赖我。”
……
他这句话的意思怪怪的,什么叫做我依赖他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事态紧急,我只好又把语气放软了些:“狐仙大人,你看,我现在就是个菜鸟,要不你给点提示呗?那掌印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九阎摇摇头:“下不为例。”
“好好好。等这件事情过去,我一定好好看书,好好学玄术,一定不给你添麻烦。”
“把你的手放上去。”
“什么?”
“没听清?不说第二遍。”
傲娇个什么东西,我其实有一些奇怪而已。
我按照他说的,把一只手放了上去,等我的手放上去的时候,那块猪肝色的淤青立马汇聚到我的手掌下面。
那只手掌印指节分明,大小形状跟我的手丝毫不差,我慌了。
怎么会这样呢?
那掌怎么可能是我打的?我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村子,可是,为什么?
我吓得立刻收回了手,那些淤青又散开。
“白九阎!这……”
奶奶也吓着了:“舍舍,这掌印怎么会跟你的如此吻合?”
“我……是不是我做的!”我解释着,生怕被奶奶误会。
“奶奶相信不是你,你一直在村子,怎么会是你呢?”
白九阎说道:“的确不是你,你可别忘记了,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
“胡宁月?”我惊声道:“这怎么可能呢?她明明已经跳进……”
后面的话我没敢说出来,奶奶却已经听见了。她着急的拉着我的手问道:“她怎么了?”
“没什么奶奶,就……我就在想她也在村子里。”
“可你不是说,她已经出了村子了吗?”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奶奶解释,但是胡宁月死而复生的这件事情已经足够我惊掉下巴。
胡文俊明明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结果身子一歪,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胡文俊!”我拍拍他的脸,他的脸上一点温度都没有,而且肉也很僵硬,就像……
我不敢再往后想。
“白九阎,怎么办?你不是让我给你办事,就是我接的第一件事情,你要是不帮我,我也没办法把事情完成啊!”
白九阎不吃这一套,他揉揉我的头发:“不急啊吾妻,这件事做不成,还有下一件事,下一件完不成,还有下下件。这一辈子这么长……我不急。”
靠,你不急,我急。
我好像把白九阎当做一个沙袋,狠狠踹上几脚,可是我还是不敢呜呜呜……
正在我毫无头绪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声傻兮兮的男声:“狐妖妻,降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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