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背对着我,不知道她现在什么表情,她身上的皮肤还在卷起,血肉露出来,玄空丝毫没理她,看着竹筒里的眼泪笑得很阴沉。
我感觉我来错了,这个玄空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奶奶那天明明跟他在一起,两人关系看起来很要好。
有没有可能那花妖是个恶人,玄空不过是在为我奶奶的事情做准备?
我这样一想,心里舒服了不少。
玄空走出了屋子去了另外的屋,我还在窗口看着,那花妖一下子转过来,那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明明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偏偏皮不是皮肉不是肉,额头上爬满蛆虫,脸上眼睛的位置两个大窟窿深不见底,一条能耷到胸口的舌头,从中间割成两半,中间的血管暴露在外面,不断滴着血。
我咽了口吐沫,她跟刚刚完全不一样,糟糕很多,那塞在嘴里的布条也不见了。
“喂,我怎么帮你?”我看她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心,就算是为了我奶奶,也不用让别人变成这个鬼样子。
白九阎说过凝神聚气,意念够强的话有可能可以与我想对话的东西说话。
结果那花妖真的有反应,她看着我落下了一滴泪,泪水向我飘过来。
我伸手接住,心里就看见一个字:血。
为什么!
又是血!
老娘贫血!
我抱着自己的手指,死活下不去口。
正犹豫着是食指皮薄,还是无名指比较傻一点,玄空已经走进来。
他心情不错,脸上的笑意明显,把花妖的舌头塞回了嘴里,摸着她的脸问道:“痛吗?”
花妖嗯嗯的哼了一声,玄空伸出舌头在她的脸上游离,顺着流血的伤口舔下去。
呕……恶心心,没眼看。
花妖疼得龇牙咧嘴,眼泪又咕噜咕噜流出来,玄空直接将那些泪珠捏碎,接着拿出一颗药丸子喂进了她的嘴里。
“花妖,被我禁在这里的滋味不好受吧?那你怎么敢起动她的心思呢?不过你别担心,我得到了我要的东西,不会亏待你的,毕竟你真的……令人上瘾。”
玄空又拿出来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来什么液体抹在花妖的身上,手指过处肤如凝脂,她身上的新皮长出,皱纹消失不见。双手覆盖上那窟窿慢慢移开,一双灵动的媚眼勾人魂魄。
就连我,也不禁看傻了。
原来这花妖这么漂亮,雪白的胸口上纹着一朵彼岸花,彼岸花的颜色越来越深,她又成了一个正常的女子。
靠,她不会把我说出来吧?我这时候才想到自己的处境。
花妖并没有提起我,玄空关上门,回了自己的屋子。
“都看了一夜了,不进来坐坐?”
我这才发现那花妖在对我讲话,她就站在窗前和我一纸之隔。
“怕他?放心,他拿到了我的花泪,一时半会儿不会出屋。”
我想了想,去就去。刚到门口,那门便自己开了,我走进去一股异香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白……白恪?不,你是花妖。”
“小妹妹,你困了。”
“我不能睡……”
……
“宁舍,醒醒。”
“白恪!”
我现在正躺在白恪怀里,他还是那一副偏偏君子的样子,淡淡的清香,小河淌水……
“我在呢。”
“我想听你的萧声。”
“好。”
“我要你喂我吃饭。”
“好。”
“我要你……娶我。”
“好。”
白恪他总是这样有求必应,什么都不会说不。
我在他萧声中睡了过去,在睁眼周围已经是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大红灯笼,每扇窗子上都贴着一个大大的“囍”。
“白恪。”
白恪他的手揽住了我的腰,他呆呆地看着我:“我可以亲你吗?”
哈,你听,他就是这样傻傻的,连亲都要问的……
“笨蛋,你问出来,我肯定不好意思了啊!哪有还有问的啊!”
白恪手足无措的站在我前面,最后只是把我抱在怀里,然后低头吻下来,咬住了我的唇。
白九阎!
我的头一阵剧痛,就像被人用力打了一拳。
我睁开眼睛,花妖正坐在我床前,手上的一根手指头轻轻地摸在我的唇上。
“你在干嘛?”我一巴掌拍掉她的手。
花妖笑着:“我什么都没做啊,哈哈,帮你而已……怎么样?快乐吗?和你喜欢的男子在一起,做你喜欢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抬起手背狂擦着自己的嘴唇,“我要走了。”
“妹妹,梦是假的,可是做过已经很好了。”那花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我瞪着她:“今天的事情,我是路过而已,对不起,就当我们没见过。”
“你知道你要死了吗?”
我的脚突然走不动了:“你放屁,你才要死了。呸呸呸!”
“我,还好,起码不会死,无非是待在这个地方一辈子。”
我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谈个交易。”
“我没血!你要血的话,我还有半个月才来例假。”
花妖笑得不行,她抬起衣袖掩着嘴巴说道:“你真有意思。妹妹,跟你谈的交易,对你有利。我用你的命换我的自由,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花妖坐在梳妆台前,把一支簪子递给我:“拿着,你用得上。刚刚那个梦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毕竟那梦中的人在你的梦里不会再出现了。玄空在找永生的方法,而他现在已经找到了。聚齐极阴之物,再找一个极阴之人,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一到,你便会成为他的替死鬼,而他将永生,跳出三界不在五行。”
“玄空师傅?你骗人!我奶奶跟他认识多年,她和玄空还有很多的秘密,我跟他算得上是亲戚,他是我小表叔,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
“簪子我给你了,你先拿着,反正过两日你就知道了。”
我拿着那支簪子,那簪子没什么特别,甚至看起来就像一根普通的木棍。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只要不害我,给我东西就给我东西吧。
“行了,天快亮了,回去吧。”
我走出屋子,为了不背发现,我又绕着屋子走后门,在经过女子的屋子时,我看了一眼,里面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只有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株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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