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店的工作人员给这位头发花白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时尚气质的老太太开了路。
黎家老太太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旗袍,戴着金丝框眼镜,身后还跟着穿着黑西服的一男一女。
黎景闻回过头去,将安鹿芩护在身后。
奶奶竟然来了,那这件事情就不能以他的方式解决了。
女人一看到老太太来了,立马殷勤地跑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您来的正好,今天不是到了日子吗?我来找安小姐兑现她的承诺,她倒好,这么兴师动众,想要趁现在就勾引黎少。”
老太太越过她直接走到了安鹿芩身边,打量着安鹿芩,眼睛里都是满意。
“我们安安今天真好看,还没换衣服吧!奶奶一会儿可要好好看看你穿上婚纱什么样子。”
安鹿芩低头,羞赧一笑,“奶奶,景闻哥哥都没有您这么开心。”
黎景闻低头。
看安鹿芩这个样子,她是早就摆平这件事了?还是已经说服了老太太。
小丫头闷声做大事,什么都不告诉他。
老太太哈哈大笑,“他呀!这混小子是个榆木脑袋,你以后好好教导他!结了婚以后他就归你管了。”
“奶奶,到底谁是您的孙子。”黎景闻轻咳一声,故意调侃。
老太太眯着眼睛,“你俩都是,不过我现在想要一个重孙子。”
这三个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有理会那女人,那女人走过来就打断了他们。
“哎呀!老太太,您是忘记了咱们今天的正事了吧!咱们还要看一看安小姐能不能留下呢!毕竟可是在众人面前放下的承诺,总不能都要订婚了,这新媳妇还被人抓着把柄指点吧!”
安鹿芩毫不避讳地瞥了她一眼,“奶奶就是我叫来的,怎么会忘记这件事。”
黎景闻的手悄悄压在安鹿芩腰间,俯耳和安鹿芩说悄悄话。
“你叫奶奶来的?”
安鹿芩点了点头,“嗯。我叫来的,奶奶也想看看我们拍照嘛!”
“阿姨,您还记得您答应过我的事情吧!”安鹿芩挑眉。
“记得啊!怎么了?”
“您确定您可以说服张彩霞女士给江媛女士道歉吧!”
女人笃定安鹿芩输定了,现在说这么多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她冷笑了两声,小拇指将一抹头发撩在耳后,露出了几十万的耳钉,“这你不用操心。”
安鹿芩瞥了一眼,这耳钉她认识,不是某位顶流女明星晒出来的限量款吗?是女顶流被骗了了呢!还是阔太太戴A货呢!
有意思。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哦,毕竟张彩霞现在在里边,可能出来不太方便,如果她不能来的话,那就麻烦你替她完成这件事了哦!”
女人那得瑟劲儿就差给安鹿芩一巴掌了,得亏是黎景闻和老太太在面前她不敢,“你又没拿到项链,得瑟什么?我看你还是回家准备行李收拾滚出东城吧!”
“我确实没拿到玄度之境。”安鹿芩脸色沉下来。
女人的眼尾因为笑容展开了一簇又一簇的皱纹。
可下一秒,安鹿芩就打碎了她的梦。
“因为玄度之境,我早就交给了奶奶,奶奶已经看过了,真的玄度之境,现在已经保存在老宅的收藏阁了。”
黎景闻都忍不住对安鹿芩刮目相看。
安鹿芩居然已经找到了项链,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安鹿芩现在都不需要他的保护了吗?
“什么!这绝对不可能!”女人发了疯一样拽着安鹿芩的胳膊。
“你一定是用假的项链欺骗我!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知道项链的下落!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会知道!一定是你威胁老太太!”
黎景闻大手已经落在那女人的胳膊上,语气冰冷,不容置喙,“把手拿开!”
那女人才咬着牙放开了安鹿芩。
安鹿芩双手环抱,无比轻松,“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知道项链的下落了?”
“项链我早就拿到了,只不过是一直寄存在一个朋友那里,我开公司也没钱,只能拜托他帮我收着了。说起来我还欠人家一个大人情呢!”安鹿芩笑眯眯地看着女人,眼睛里充满了挑衅。
项链,在她打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塔塔的私有财产。
她可是软磨硬泡,才让塔塔飞到A国找到了这条项链,还花了不少钱。
当然,最重要的是塔塔让她承诺一件事。
这是她和塔塔之间的秘密,谁都不能说。
安鹿芩看女人面如死灰便趁热打铁,句句戳心,“不过还好奶奶给我出钱了,让我把借的钱还给人家,可惜了二叔啊!这笔钱他恐怕是得偿还一辈子喽!”
这条项链,就是天价。而且不光是钱的事情,塔塔还为此牺牲了——算了,没事就好。
塔塔:[我x你在瞎说什么!]
塔塔:[你给我说清楚我牺牲了什么!]
安鹿芩:[色相。]
塔塔:[放屁!老子好端端的!]
安鹿芩:[你不是说你变成了一个温柔又可爱的小奶狗,姐姐长姐姐短才拿下了这条项链吗?]
塔塔:[安鹿芩!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安鹿芩,原来你早就知道项链的下落,还在这里给我下套!你果然诡计多端!想要把这个家拆散!丧门星!”女人绷着一张脸,黢黑的脸上苹果肌颤抖。
被安鹿芩戏弄了就火上浇油,引出其他的矛盾。
安鹿芩一点不怕她,声音也越来越得瑟,“我只不过是看你和张彩霞姐妹情深想要帮她,那我自然不能拒绝啦!张彩霞在里边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感谢你为她道歉。”
“你这坏女人!还没嫁进黎家就已经如此猖狂!我不会让你嫁进来的!”
“我又不是嫁给你儿子。”安鹿芩走到她面前,凑到她耳边,憋出几个字来,“还是说你也是想看张彩霞的笑话,早就知道她调换了项链,又清楚我找不到项链,所以才故意想要赶走我!”
“我才没你那么有心机!我在黎家已经生活了二十多年了!”
“那可不见得,你没有心机,怎么会三番四次去张彩霞告诉你的地方找项链,结果发现她的项链是个赝品,还拿到典当行去鉴定。本来我还觉得你挺聪明的,你拿到典当行鉴定,也不查查典当行是谁家的,自己暴露,真是搞笑。”
这女人信了张彩霞的话说真的项链在她家里,找了半天找到一个假的,还把好多钱都给张彩霞再外边保养的小情人转了过去,损失惨重。
找了个典当行,结果是安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开的,安叙知当天就告诉她这个结果了。
她还告诉安叙知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黎景闻,让他也替自己担心担心。
“你在耍我是吧!”女人后知后觉。
“我不是耍你,”安鹿芩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随后轻蔑一笑,“是你自找的。”
女人跑到老太太面前卖惨,“老太太!我在黎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能让一个小孩这么欺负我!也相信张彩霞有什么错啊!我也只不过是想要守护黎家的太平!不想伤了家庭和睦!”
安鹿芩实在是憋不住笑了两声,“哎呀喂!我差点真信了!你也是被张彩霞欺骗的!她告诉你只要保住她,让她还能回到黎家,就把厂子的股份分你一半,这你都信?”
“哎哟!不出来了!”安鹿芩捂着嘴。
黎景闻把安鹿芩拉在身后,他该管管安鹿芩了,这小丫头还真厉害,这么得瑟,也不怕被打。
老太太推开了女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女人满脸难以置信,“老太太,您也知道这件事?”
老太太也面无表情,“知道没几天,想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没机会了。”
安鹿芩还真的让她刮目相看,不仅能把项链拿回来,还能不动声色就帮黎景闻把障碍扫除。
她不嫁到黎家谁嫁进来?
“老太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也是为了咱们家好啊!”女人说着就跪下了。
老太太压根不想理她,瞥了一眼,安鹿芩便招招手让楼下的保安上来把女人带走了。
这回只剩下安鹿芩黎景闻和老太太了。
“你是不是已经化好妆了?”安鹿芩踮起脚尖摸了摸黎景闻脸颊。
“嗯。”黎景闻按住安鹿芩的小手。
安鹿芩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还没有穿上婚纱,她已经格外的优雅又吸引人的注意。
“那我也要去换衣服,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件非常非常非常喜欢的裙子!”安鹿芩拉着黎景闻就进了试衣间。
她在一套水蓝色的拖地长裙前面停了下来。
黎景闻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原以为安鹿芩会选择她最喜欢的柚粉色。
看来惊喜要推迟了。
安鹿芩站在裙子旁边,俨然一副刚过门的新媳妇的样子,“你看这件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气质!很符合黎太太的身份!”
黎景闻一只手插在兜里,“选你喜欢的,而不是选符合黎太太的。”
安鹿芩耸耸肩,“那我也喜欢这件。”
“那快去换衣服吧!”
老太太和黎景闻在外边的沙发上坐着,静静等待安鹿芩出来。
“小鹿没有告诉你她的主意吧!你自己都没发现,幸好也是没出事。”老太太对黎景闻格外严厉。
黎景闻沉眸,像犯了错的小孩,“是我的疏忽。”
安鹿芩的举动他确实一点都没有察觉,这么找一个借口就把张彩霞和她的亲信都赶出了黎家的门。
“还没进家门,就为了你和那么多长辈反目成仇,你说小鹿这丫头,真的是喜欢你。”
黎景闻看了手机一眼。
“安安,好像已经知道老头子的事情了。”